此人驚恐地瞪大眼睛,他正是謝瑜府上的家丁李二,在上一世,宋時微成為王妃後,也被撥給她使用。

可李二這個人,生性好賭,為人又是個牆頭草,稍微給點錢,就能被收買。

宋時微居高臨下,張口道:“你這個奴才也忒不懂事,是誰幾兩銀子就把你收買了?我們外人乍一看都看得出來,你還以為能瞞得過你家王爺?”

李二嚇得半死,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已從拿藥到下毒,再到最後混跡在人群中煽風點火,每一步都只有他和自家主子宋時晚知道,面前這個面容清秀的小姐,看著年紀不大,怎麼幾句話就說中了要害?

豆大的汗珠從李二的額頭滲出,他害怕極了,不由自主地左手摸到袖口的位置,往裡藏了藏。

風公公當即令下:“還不拿出來!”

幾個龍淵衛眼疾手快,生生扒開李二的手,從他手中摳出來一個小瓷瓶,讓隨行的醫官一一檢查,果然,和包著蔥油餅油紙的毒一模一樣。

“說!是誰指使的你!” 風公公直接踩在李二的脖子上,就像踩一隻螞蟻。

宋時微怕出什麼意外,但奈何龍淵衛人數眾多,她一個女子,根本插不進去。

這時候,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變得安靜,薛橫和宋時微不約而同向後望去,只見一頂華麗轎子,從裡面傳出去一聲深沉的男聲:“怎麼停下了,前方何事?”

轎子外,一名清瘦卻略顯沉穩的侍從輕輕走到轎簾門前,說:“王爺,前方是龍淵衛的風公公,清墨剛才問了,好像是咱們府上的有個叫李二的家奴,跑到外面的旅舍,亂嚼人家口舌。”

“哦?” 轎子中的男聲略顯詫異,但最多隻是三秒,“殺了吧。”

裡面的男聲淡淡道,就好像在說吃飯喝水那樣一種簡單的事。

清墨沉靜地答道,從容地走過去,也不再確認是否真的是府上的家丁,也不會再給他有第二次辯駁的機會,從腰中快速地抽出一柄利刃,快速地向李二刺過去。

整個過程,清墨的目光甚至都從未落在風公公和宋時微的身上,視身邊人如無物。

風公公暗暗嘆道,看著這清墨年紀不大,卻能擁有如此如心流般的心境,全然不受外界打擾,而且出手就如此狠辣,真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當!”

風公公長劍出鞘,一柄寒霜寶劍將清墨手中的短刃擊落,帶著些許回聲。

“不錯,好小子!不過,你沒看見我龍淵衛在此嗎?若是要殺人,也得等我龍淵衛審完。”

清墨這才抬頭,直直地看向風公公,向他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恕罪,在下清墨,自家主人既然要清墨殺人,那就算清墨萬死,也要殺。”

說罷,清墨竟然撿起剛才被打掉的匕首,又朝著李二生生刺了過去。

這時候,身後傳來更大的男聲,“清墨,住手吧。”

只見轎子輕輕落下,轎簾開啟,從裡面走出來一位雍容華貴,霽月清風的王爺。身穿絳紫色蟒袍,頭戴潤玉冠,一雙含情眼,讓大焉國的無數少女魂牽夢縈。

此人正是謝瑜。

在上一世,宋時微就是著了這雙眼睛的道,才一步步跌入那早已佈置好的圈套,最後陷入萬丈深淵。

宋時微攥緊了拳頭。

謝瑜目光向眾人掃來,在宋時微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立刻抽離而去。只見他搖著摺扇,閒庭信步走向風公公,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說道:“春闈在即,這龍淵衛不在我父皇身邊守著,怎麼有功夫到這大街上來晃悠了?”

這話點了風公公一下,他立刻恭敬地朝著謝瑜行了一禮,說道:“王爺言重了。正是因為春闈在即,陛下才讓龍淵衛在皇城之內巡視,以確保在春闈期間的安全。”

“可誰知,” 風公公低眉朝著李二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說道:“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用毒陷害這二位掌櫃的旅舍,企圖引起騷亂。咱家想著,這受害的都是窮苦的讀書人,而聖上一直愛才,總不能讓大焉的讀書人在天子腳下受了委屈,還沒處喊冤吧。”

這話說的很厲害,風公公這是在拐彎抹角說謝瑜豢養家丁,企圖擾亂京城安危。

但只見謝瑜哈哈大笑,搖著扇子扇了幾下,隨即冷不丁收起摺扇,那雙含情桃花眼忽然變得恐怖起來,瞪著風公公說道:“風大監,本王要殺了他,是不想髒了你的手。難道,你還想從這個不值錢的家丁身上,在胡亂安上什麼罪名,企圖攀咬本王嗎?”

但風公公卻絲毫不畏懼,反而上前了一步,說道:“王爺這話就不對了,這個李二已經招了,是收了錢財受人指使,不信,你問問這位姑娘。”

說罷,風公公隨手一指,便指向了宋時微。

謝瑜收斂兇光,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宋時微的時候,又變成了風平浪靜,含情脈脈。

四目相對,宋時微死死攥著自已的手,渾身發著抖,努力剋制著讓自已不發作。

重生一世,再一次見到謝瑜,即使在宋時微心裡已經預想重見之後的千百種模樣,但真的見到了,還是忍不住激動。

是的,她對謝瑜是太恨了,恨之入骨的那種恨。

若不是憑著臨死前的一點執念,恐怕宋時微此時已是孤魂野鬼。

“姑娘,這個人是受人指使,是嗎?”

謝瑜的聲音傳來,在宋時微聽來,就像地獄之音。

她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頓了頓聲音,朗聲道:“王爺明察,此人已經招供,若是王爺不信,親自一問便知。”

那個李二這一輩子,頂多也就是在府裡生活,哪裡見過如今這種大場面?接連見了龍淵衛和謝瑜,剛才又差點被清墨殺死,此時人已經被嚇得半死了。

都這個時候了,根本不用謝瑜親自再審什麼,李二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出來。

原來就是準側王妃宋時晚搞的鬼,據說是聽信了自家親哥哥的主意,知道了宋時微做生意,幹得風生水起,這兄妹倆眼紅氣不過,又有前面抄家的事情,心裡就更不平衡了。

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不知道從哪得來了這罕見的毒藥,用在這旅舍的吃食上面。

李二說完,渾身打著顫。

在場人全明白了。

謝瑜也收起了他那狠辣的樣子,又變成了懶洋洋,搖著摺扇,打著哈氣,對風公公說:“大監,你看這辦吧,這個人隨你處置。但事關我將要贏娶的側妃,可否容我幾日,待我回府問個明白,在親自去龍淵衛陳情,如何?”

風公公是明白人,既然已經真相大白了,那這種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誰也犯不著和皇子們結仇,尤其是大焉國的皇子們。

於是,風公公將人捆綁著帶了下去,又命醫官拿來幾副解藥,分給中毒的考生們。

見到真相原來是這樣,在場的讀書人紛紛轉變了態度,不由得為自已剛才的莽撞而感到臉紅。

其中有幾個稚氣未脫的書生,朝宋時微深深行了一禮,道歉說:“掌櫃的,剛才都是我們的不是。要不是您,我們至今被人矇在鼓裡。多有得罪之處,還請諒解。我們今後,再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鬧事了,再說了,說不是您,我們這些窮苦人家的讀書人,在京城那裡找得到這麼實惠的旅舍啊。”

說的真誠且真實,都是心裡話,不由得引起在場幾乎所有讀書人的共鳴,對宋時微和薛橫感謝著。

薛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都快被謝的臉紅了。

宋時微在余光中,瞥見謝瑜已經上了轎子,慢慢離人群而去,這才放下心來。

而在轎子中,謝瑜的臉冷若冰霜,用極寒的聲音說道:“清墨,回去查一查,側妃的那些藥,都是怎麼來的。若是她還有用,那我便留著她。若是沒用,你知道的。”

“是,主人。” 清墨的聲音,同樣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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