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要不一起
聽說了她與謝立之間的窘迫，明媚笑了好久。
正談論著，小雙匆匆走了進來，一聲不吭坐著繡女紅。明媚餘光見了，張口關心兩句：“三小姐在這裡，怎麼也不問好？”
小雙似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行禮。
明昭並不在意這些小事，小雙是跟著明媚一起進府上的丫鬟，雖說還是下人身份，這麼長時間在一起，已經是情同姐妹了。
“不用這些虛禮，我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舒服？”
小雙趕緊搖搖頭，又怕他們繼續問下去，只得佯裝廚房有事，匆匆離開了。
明媚和明昭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
“對了，之前到了幾匹新的杭錦，我想著拿去成衣鋪子改兩套衣裳，二姐姐可要和我一起？”
正巧明媚也無事，便答應一同前往。誰知走到門口，小雙卻突然出現：“小姐，今日外面太陽毒辣，還是不要出去了！”
明媚：“你這丫頭，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從方才她便察覺小雙不對勁，可她只是早上出去了一趟，替她買來南街的核桃酥。那之後便一直待在府上哪也沒去。
“是外面出事了？”
小雙聞聲，下意識抬起頭，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吶，你這個反應就是有，究竟是你說，還是我親自出去聽一聽？”
小雙嚇得跪在地上，明昭心中也不安起來：“究竟是什麼事，看來今日咱們這一趟是不得不去了。”
兩頂轎子從相府門前出發，一直到長街的成衣鋪子落下。這間是八寶齋，京城遠近聞名的，稍微有名氣些的貴女都以能在這裡有一套衣裳為榮。
下了馬車，兩人牽著手入了八寶齋。
“瞧，我說著小雙那丫頭就是太敏感了些，你有時候也不要太縱容著她。”
明媚心不在焉。
別人不知道小雙，她卻是知道的。
那丫頭從來把她的事情當成第一等重要，今日冒著她生氣的風險也要阻攔她出來，定是事出有因。
只是究竟是什麼緣故？
明昭一進八寶齋就被各色新樣式的袍衫吸引去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明媚的異樣。
獨留她一人在一旁若有所思。
殿中多進了幾個人。
“你們聽說沒有？將軍府的李小姐，和咱們六皇子似乎……”
“聽說了聽說了，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啊。特別是李小姐，溫柔聰慧，讓人怎麼也嫉妒不起來。”
“那可是六皇子啊！不過若是李小姐，那也就罷了。”
不經意之間的談論傳入耳中，明媚愣在原地，手牽著面前這件袍衫的袖子半晌，也沒有動彈。
“二姐姐，你怎麼還在這裡呀，你瞧我都換好了！”
明昭身著一件百花蝴蝶襦裙，眼色淡雅俏皮，很符合她的氣質。叫了一聲發現明媚沒有回應自己，走近了好事沒有反應。
伸手拍了拍：“二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你站在這件衣裳前頭這麼久，想必是喜歡了？正巧孃親給了我多餘的銀子，我幫你買下來吧！”
說著叫來了掌櫃。
掌櫃頓時眉開眼笑，竭盡全力向兩人介紹著這件衣裳如何精心製作，兩位的眼光如何優秀，明昭聽得煩了：“你只說這件衣裳賣多少銀子便好，其餘的不必多言。”
掌櫃的嘿嘿一笑，斟酌著這兩位定是非富即貴，說出了這件成衣的價格。
“一百零一兩銀子。”
“什麼！”
明昭驚呼一聲，扭頭看向掌櫃。同時也吸引不少視線看過來。
掌櫃：“這件衣裳乃是宮中繡娘芸孃親手所制，若非她著急用銀子，就是我們拿貨也是不給的。”
明昭早就聽說過這個芸孃的手筆，但也從未想到竟如此離譜。
一件衣裳竟然抵得過相府一個月的開銷！
“你這未免太過……”
“掌櫃的，這件衣裳我要了。”
一道柔柔的聲音硬生生打斷了明昭的話，緩步走過來，看向一直站在衣裳前頭的明媚：“不好意思，明姑娘，可以麻煩你讓開嗎？”
掌櫃的為難地看著三位姑娘，李姑娘是熟客，按理來說是應該先伺候的，可是眼下這兩位姑娘還沒說不買。
這可如何是好？
李念笙勾了勾紅唇：“怎麼，掌櫃的為難？這件衣裳兩位姑娘莫非已經給過銀子了？”
明昭不知道此人哪來的優越感，在面對自己和明媚的時候似乎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有沒有聽說過先來後到？是我們先來的。”
李念笙：“那兩位若是要的話，即刻付了銀子，我便不會奪人所好了。”
明昭正要開口，卻被明媚打斷：“算了，明昭我們走吧，今日逛得差不多，該回去了。”
“至於這件衣裳，李小姐既然喜歡，便讓給李小姐吧。”
說完，牽著明昭離開了，方走到八寶齋門前，便被李念笙叫住。
明媚腳步微微一頓，加快步子離開了。
柳樹湖邊，明媚的心情很不好，她看得出來。
“二姐姐，是不是方才那個李小姐的緣故？你若是心中不舒服大不了咱們回府拿銀子買下那件衣裳！”
明媚雙手撐著下巴失神。
這其實根本不是衣裳的事，她終於明白小雙為何不讓她出府。
原來是怕她聽了那些話傷心。
她硬是要出來，即便傷心也是活該。
不過是一個男人，男人如衣裳，就讓給那個李小姐又何妨？
三條腿的蛤蟆多的是！
明媚瞬間豁然開朗，振奮的精神狀態嚇了明昭一跳，不過也為她開心。
“二姐姐，你好起來了？咱們去吃一些東西吧，我肚子好餓。”
明媚點了點她的鼻子，正巧她也有些餓了，兩人牽著走一轉身，遙遙看見一群人走了過來。
那裡頭有不少熟悉的身影，明媚正要回避，卻不想明昭已然對他們招了招手。
瞧著他們越走越近，明媚耳邊浮現出先前的那些話來，心中堵得難受。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再度翻湧起來。
“明三姑娘，明媚。你們怎麼在這裡？”
明昭笑道：“這不就巧了嗎？方才我和二姐姐還說肚子餓要去吃些東西，六皇子你就出現了。咱們要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