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後羊駝輕顫,正在裝模作樣的陪同樂薇婭砍價的瑞忻明轉過頭,Him不出所料已經端坐在羊駝身上。

“結束了?”

“才剛開始。”

Him依舊皺著眉頭,互相打著謎語的兩人也多少理解了對方想傳達的意思,瑞忻明看著橘紅的天色,扯扯樂薇婭衣角。

“樂姐,好像挺晚的了,要不我們先到這裡吧?”瑞忻明笑眯眯的說著,“今天能教我這麼多真是太感謝了,果然樂姐很可靠呢。”

“是嗎哈哈哈,也就那樣吧……”樂薇婭雙頰微紅,抬眼看天色確實不早,順勢點頭應下,三人離開市場朝營地方向走去。

回到營地時,太陽幾乎已經落山,艾格眼巴巴在門口似乎站了很久,看見來人平安歸來時的欣喜難以言表。

瑞忻明獨自拉著羊駝去了牧場拴好,轉頭看向從駝背上利落跳下的Him。

“所以我再確認一遍,是在戰爭之後怪物才變成這樣的嗎?”

“沒錯,而且有部分在外觀上更為年輕的怪物成為了頭領,這大概跟怪物的形態變化有關吧。”

“嗯……的確如此,當思想萌生的時候,群體之間自然會分出級別,推崇更年輕力壯,具有實力的人來當頭領也是意料之中,與我所想相差不大。”

“有關變化成人類的部分,我確實沒有想到,既然是在戰爭之後,那應該是遊戲管理員所造成的影響。”

“但需要憂慮的是,他們是不是究竟還站在你這一邊。”

Him剛才放鬆的氣勢又一次緊張起來,“我不覺得那些為了我前赴後繼的傢伙會成為遊戲管理人的走狗。”

瑞忻明盯了他一會兒,片刻才又張口問道,“前來救你的怪物中,存在具有年輕人形的怪物嗎?”

Him一驚,正欲開口反駁,但搜遍記憶卻找不出任何能用於反駁的例子,前所未有的不安充斥著他。

瑞忻明眼中流動著情緒不明的異彩,只是靜靜凝視他,再沒有任何言語。

直到艾格前來催促兩人去用餐,這種異常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Him在餐桌上咀嚼著麵包,嚼碎的食物逐漸填充著胃,但心卻愈發空虛,即使是那段無比煎熬的日子也不曾讓他有如此的悲哀。

而餐桌上瑞忻明與樂薇婭同萊麗莎互相談笑,普里斯和安明諾里斯拉著艾格嬉鬧著什麼“男人的話題”,那股濃重的哀愁似乎形成了一層無形的壁障,將周圍的歡樂都與之隔絕開來。

直到最後,餐廳裡只剩下瑞忻明和Him彼此相對而坐。

瑞忻明用兩根木棍作筷子攪拌著泡在牛奶裡的麵包塊,一手撐臉發呆般看著他頹然的臉,餐廳裡只有液體嘩啦嘩啦的攪動聲,甚至掩蓋了他不知味的咀嚼。

“這是你這餐吃的第4個麵包。”

當Him又一次將手伸向盛放麵包的皮革帽時,瑞忻明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Him向她抬眼,縮回手坐在原地,有些不悅。

“你為什麼待在這?”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盲人。既然是我帶你來的,我就要擔起照顧你的責任吧?把一個伸手不知五指的人扔在距離房子有些距離的餐廳是不人道主義的。”

瑞忻明似乎毫不在意他的不悅,起身拿過他剛剛想要拿去的那塊麵包,一點點掰碎泡進牛奶碗裡。

“況且我全程光聊天了,也沒吃多少,留下來加個餐不可以?”

瑞忻明說著夾起一塊飽含牛奶的麵包塞進嘴裡。

Him有些無語,他當然知道自已要是被營地裡的人發現獨自行動雙眼並未失明的事情甚至是自已的身份就會暴露,但眼下他確實想一個人待會兒。

“吃快點,別打擾我。”

張了張嘴,他只吐出這麼一句話。

瑞忻明臉上笑意不減反盛,體味著閉口咀嚼時口中牛奶麵包被擠壓的呲呲聲,微顫的唇角又像是在斟酌字句。

他心裡在想的事情,她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過有些東西只要不是本人說出來的,就沒意義了。

所以她在等,等一個時機。

Him依舊目光呆滯,用手指摳下曲奇餅上的巧克力豆填進嘴,碎屑掉進同樣裝滿牛奶的碗裡,形成餅乾的巨人觀——他最好真的會吃掉那碗東西。

缺少甜味的巧克力豆苦澀不堪,但在他口中卻味同嚼蠟,他感覺到腦中亂線般的思緒正在膨脹,如果不向人傾吐,最終會將自已活活撐爆。

“那群傢伙背叛了我嗎……”

細如蚊音的聲音在僅有兩人的餐廳內如此響亮,瑞忻明端起碗喝下一口牛奶,玩味的目光不知看向何方。

“遊戲管理員和Notch的行蹤也沒有,這麼下去根本無從找起。”

“現在,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說不迷茫,完全是在逞強。

倒也不是沒想過怪物會倒戈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使你已經在腦內預設好可能的結果,但它真正發生時你依然無法接受。

劫後餘生的喜悅似乎遠遠比不上接踵而來的絕望,正因為體會過無法抗拒的強大所以才會感到畏懼。

現在,他大概就是這種心情吧。

瑞忻明一邊聽他講述,一邊斷斷續續小口喝著碗裡的牛奶,麵包幾乎已經沒了固定形狀,液體般順喉而下,等到碗底空空時,瑞忻明才終於嘆息一聲。

“唉,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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