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白虎

顧清塵看他眉頭緊蹙，小臉皺成一團，努力思索的模樣，和小時候在師尊面前編謊的小孩重疊。

這兩年的陌生感全然不見，彷彿又回到當初師門和睦，相親相愛的時光。

許歲安思索片刻，抬起頭來。

顧清塵好整以暇看著他，脫口道：“編好了？”

許歲安：“……沒有。”他自暴自棄，乾脆問道：“四師兄你到底中了什麼毒？”

顧清塵移開視線，掩唇輕咳一聲，“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試藥出了點小差錯。”

？

哦，許歲安知道了。

原書裡有說，顧清塵有一個毛病，愛以身試藥，逮著一顆草藥就想嚐嚐，經常會出現一些奇怪症狀。

少則昏睡或者痴呆幾天，大則吐血狂吐不止，經脈盡斷。

顧從春未飛昇時，顧清塵還能顧忌幾分。

自顧從春飛昇後，其他人管不住他，顧清塵便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許歲安都怕他把自已給嘗死。

“四師兄，你以後還是少亂嘗藥了，小命要緊。”他真心誠意的勸道。

顧清塵不知有沒有放在心上，“知道了知道了。”

晏歸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在敷衍，一掌拍他頭上，力道大得將人打得頭一歪，“認真點，以後不準胡亂嘗藥！”

在場的其他人都愣在原地。

許歲安：“…嘶。”

葉君天：“……”

顧清塵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晏歸，“大師兄你！”

晏歸也沒料到會如此，把右手背到身後，裝作嚴厲道：“之前同你說過這麼多遍你不改，從今日起就由小六監督你，若是再亂吃藥，就讓小六陪你。”

“你也知道師尊最疼小六，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不會想知道後果。”

晏歸說完，拂袖轉身離去，腳步有些快。

許歲安愣在原地，指了指顧清塵又指了指自已，“啊？你，我，不是，還能這樣？”

顧清塵也沒想到，大師兄都兩年沒管他了，一管就管個大的。

他們兩人在大殿面面相覷。

葉君天在一旁看戲，看著師兄弟間的相處方式，又看著呆呆的許歲安，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自這日起，晏歸又加設了幾個陣法，以防再有弟子遇襲。

許歲安則天天跟在顧清塵後邊，監督他不要亂吃藥，順便學著煉丹。

“小六，你想要什麼丹藥我給你就是，不必再學，我這兒有的是丹藥。”顧清塵往藥爐裡放藥。

許歲安在一旁給他遞藥，“沒有想要什麼，就想學著玩兒。”

“這可不興學著玩，炸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顧清塵語氣嚴肅。

“？”許歲安真不太瞭解這方面，問道，“這麼嚴重嗎？”

顧清塵放完最後一味藥，拉著人出了煉丹房，“重則魂飛魄散，輕傷也得養幾天。”

許歲安認真道，“那我還是不學了吧。”

顧清塵點頭，“想學也行，前提得認真學，不能學著玩。”接著他拿出一瓶丹藥遞給許歲安，“這個給你，你用得上。”

許歲安接過看了看，沒看出什麼名堂，“這是什麼？”

“助\/興的。”

“咳咳咳咳咳。”許歲安覺得手上拿的不是藥瓶，而是燙手山芋，“四師兄，這個我就不，不用了。”

他把藥瓶又遞過。

顧清塵好笑的看著他，雙手背在身後，“你拿著，現在用不上以後也會用得上，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許歲安臉色發紅，冒著熱氣快速把藥丟進儲物袋裡。

想他現世年齡才十八，還沒談過戀愛，一朝穿書，就已經是個有道侶的人了，關鍵是道侶還想要他命。

想想都慘。

包辦婚姻要不得啊！

——

許歲安白天呆在藥王谷，看著顧清塵，偶爾兩人去找江攬月，姬池也到處溜達，四人正好湊一桌推牌九。

日子過得美極了。

姬池也這麼覺得，沒有宗門的操心事，更沒有大貓的糾纏，整天閒逛推牌九。

靈山派的事情也有大師兄處理，他都想回來長住了。

樹蔭下，四人乘涼品茶。

一聲虎嘯響徹山門。

坐沒坐樣的姬池瞬間坐直身子，側頭看向山門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

其他三人也聽見了聲響，江攬月放下茶杯，開口說：“你家白虎來找你了。”

顧清塵附和道：“這次比上次快了三天。”

許歲安在一旁吃瓜，多說點多說點。

姬池現在懶得搭理他們，反應過來起身就跑，剛到門口就看見來勢洶洶的人。

來人黑白兩種髮色，又不顯得雜亂，臉側各有三道黑紋，眉毛濃郁，眼骨深邃。

看起來有種不怒自威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