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雲覆雨之後,安冉累得趴在穆爾西里的身上不想動彈。
穆爾西里則心滿意足地摟著他,手指在她的頭髮裡來回穿梭。
“陛下,回赫梯後,我打算重開後宮……”安冉沒有抬頭,說話的聲音也很輕,彷彿只是在呢喃一樣。
穆爾西里甚至沒有聽清,有點詫異地問:“你說什麼?”
安冉嘆了口氣,慢慢從他的胸前抬起頭,微微發紅的臉頰搭配著還未散盡的嬌媚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穆爾西里哪裡還管她想要說什麼,直接託著她的腰臀把她推了上來,帶著意猶未盡的氣息吻上了她那鮮紅的唇瓣。
一場唇齒之戰以後,安冉喘著粗氣從他的身邊逃開,紅著臉懇求:“陛下……我還有正事想要和你說。”
“這種時候還談什麼正事。”穆爾西里伸手將她撈回身下,害怕她會逃跑一般緊緊摟住。
安冉看著面前這張額前凝著汗珠,唇角卻掛著笑容的俊臉,有些無奈地解釋:“我不走,只是換個姿勢。”
“不要離我太遠。”穆爾西里的聲音裡還帶著懇求,看向她的眼神也全是如水般細膩的溫柔。
安冉點頭,承諾一般回答:“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那你還提重開後宮的事情有什麼意義?”穆爾西里瞪眼,帶著懲罰的意味掐了下安冉的側腰。
安冉微微一愣,剛才還以為穆爾西里沒有聽清,想不到他竟然有選擇性地忽略了。這種避重就輕的伎倆,倒是和自已一樣。
“陛下,我不能生育,這對赫梯來說,是災難。我不能因為自已,斷送了赫梯的未來。”
安冉聲音淒涼,能夠說出這些話她也想了很多。歷史上,赫梯帝國就是因為沒有明確的繼承人,發生過很多次政變。
她想更改歷史,也想穆爾西里辛苦打下的江山可以有值得信任的人去繼承,這是她來到這裡最希望看到的結局。
“你是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穆爾西里從她的頸窩裡抬起頭,眼底的餘韻已經散去,他盯著安冉,語氣竟然有些氣憤。
“如果作為普通人,我不會這樣想。但是,我是赫梯的王后,我不能那麼自私。”安冉很糾結,來自一夫一妻制的國家,看慣了感情世界裡獨一無二的佔有,能夠接受分享愛情,是要下很大的決心的。
“你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我的愛?”穆爾西里看著安冉,深沉的眼底沒有光亮,他找到契機,將談話拉入另一個深度。
安冉垂眸,躲開他的注視,老實地搖頭。
“那就不要再說這些話。”穆爾西里放心地倒回她的頸窩,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
這些沉重的話題,哪有溫香軟玉的身體更讓人慾罷不能?
“陛下,你不會怪我嗎?萬一……你有一天會後悔呢?”安冉帶著哭腔,聲音顫抖。
她雖然欣慰穆爾西里的體貼,也想讓自已想得簡單一些。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看著身邊的穆爾西里,想到他這麼多年征戰四方,用武力和生命換來的王朝最後旁落在外人手裡,心裡的某些地方就泛起一股怨恨。
“我只有一件事會怪你……”穆爾西里再次仰起頭,真摯的眼神閃著光,“那就是你的一走了之……”
安冉的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這一趟敘利亞之行,讓她見識了人性的善惡,也讓她看清了穆爾西里心底的柔軟,那抹柔軟讓她很感動。
“別哭!”穆爾西里擦掉她眼角的淚水,安慰道。
安冉破涕為笑,捶打著穆爾西里的胸口,埋怨著:“陛下,你連安慰人都不會……”
“誰說我不會?”穆爾西里揚起眉毛,換上勢在必得的笑容,轉而將安冉翻過來壓在身下。
突然的天旋地轉讓安冉驚撥出聲,不得不感慨男人是頭腦簡單的下半身動物。
……
事後,安冉渾身痠痛,大腿更是酸得厲害。她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發現穆爾西里正在給她按摩大腿。
她擋開他的手,有些難為情地嘟囔:“癢……”
穆爾西里笑笑,抽回手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湊到她的耳邊小聲提醒:“天又黑了……”
安冉也抬起頭,望向窗外。
外面確實已經入夜,想不到兩個人竟然躺了一個下午。
她羞紅了臉,對於這種沒羞沒臊的生活有些窘迫。想著起身看看外面的情況,卻被穆爾西里給拉了回來。
他摟著她,善意地提醒:“天都黑了,就不要出去了。”
“陛下……你不能這麼怠惰啊……您是王……”安冉瞪眼,側頭盯著穆爾西里,一雙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
穆爾西里卻不以為然,笑著揚眉:“我是王,只想做我喜歡做的事情。”
安冉扶額,不想再和他爭論下去了。她掃一眼桌子上的殘羹冷炙,皺眉道:“那總要吃飯吧。”
“我沒有把你餵飽?”穆爾西里貼上來咬住她的耳朵,格外難纏地說道。
安冉臉上的熱度瞬間又燙了回來,她推開穆爾西里,紅著臉找到自已的衣服穿好。
穆爾西里卻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一副享受的模樣。
翌日一早,赫梯的軍隊整裝待發,雖然這次出征情非得已,但敘利亞的臣服換來了赫梯帝國空前絕後的繁榮。
他們將從敘利亞搶奪的財寶裝上馬車,各個笑容滿面地啟程趕往往哈圖薩斯。
安冉坐在馬車裡,看著外面漸漸後退的風景。
初來敘利亞的時候,她根本想不到,回赫梯的時候是這種心情。
彷彿一切都變了,但是卻沒變。很多事情,很多人,在權力和情感的拉扯下分崩離析。
有的人身死,有的人情滅,有的人離散,有的人遠走。來來去去,不過都在轉瞬之間。
西貝兒見安冉不說話只是盯著窗外,有些擔心地遞上水果盤,勸道:“殿下,路途漫長,您吃點東西吧。”
安冉回過神,配合著拿起一顆葡萄嚼了嚼。
西貝兒捧著果盤,陪著安冉聊天,有意無意地提起哈圖薩斯很冷的冬天。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久。
赫梯軍隊走了整整一個多月才抵達哈圖薩斯,這座石頭城市肅穆在白雪之中,更添了幾分落寞。
安冉從馬車上走下來,被迎面而來的穆爾西里牽住。
他包裹著安冉的手掌,側頭問:“怎麼這麼涼?”
安冉苦笑著望向輝煌的宮門,回道:“有點緊張。”
“有我在,你不需要緊張。”穆爾西里邁開腿,牽著她踏上通往宮門的階梯。
安冉不知道,自已在漫長的歷史中是否會被註解,但是她非常慶幸,自已活過這一世。在這裡,她尋得了真愛,覓得良婿。希望一切都可以順遂,再無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