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坐在穆爾西里面前,伸手撫摸他凌亂的頭髮,眼神裡卻是帶著寵溺的憐愛。

這副表情,穆爾西里從未見過。

從很久以前的相遇到如今深入骨髓的愛恨,一直都是他在單方面地追逐,他用蠻不講理地強取豪奪佔有她的人她的心,不由分說地用盡自已的力量去愛她。

可是此時此刻,從安冉陌生的眼神中,他忽然意識到自已根本不瞭解安冉。

穆爾西里雖然迷茫,但是卻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

相視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悄然改變。

穆爾西里害怕安冉會再度消失,緊了緊相握的手,有些抱歉地開口:

“如果難過,還不如罵我一頓,或者……”他伸出手臂,遞到她的面前,補充道,“或者,咬我……”

安冉真的咬了,但是,她咬得不是他的胳膊,而是舌頭。

她纏住他的舌,輕輕舔舐他的上顎,柔軟的舌尖溫柔的重複著畫圓圈的動作,所到之處蜿延開難以遏制的情慾。

她的熱情和積極是穆爾西里從來沒有見過的,這種來勢洶洶的氣勢幾乎吞沒了他僅存的理智。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攬住她的腰,多情地回應。

屋內悶熱的晨光已經潰散,取而代之的是燥熱的溫度。

安冉主動退去薄薄的長裙,帶著魅惑的表情坐到他的身上,隔著急切的呼吸,幾乎可以看見她那籠罩在陽光下的潔白軀體。

她纏繞著他的腰,像一條滑膩膩的蛇,點亮所有慾望。

所到之處,皆能燃起蠢蠢欲動的觸感。

穆爾西里沒有時間思考她的用意,也沒有時間理會之前尷尬的處境。

他仰著頭,望著面前攝人心魄的笑容,在她的瞳仁裡,有一個甘願沉淪的人影。

他不知道安冉竟然還有這種樣子,一顰一笑間彷彿蝕骨的毒,將他掩埋在洶湧澎湃的愛慾之中。

他痴迷於她的掌控,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霸道,彷彿在她的懷裡,自已只是最卑微的乞討者,等待著女神的施捨。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楚楚動人。

在她的挑逗下,穆爾西里握緊拳頭,發出沉重的喘息。

微微鎖緊的眉心,在安冉的觸碰中漸漸化開,他抱著她,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刺激。

她俯下身,含住他的舌,一遍又一遍地挑逗著已經凌亂的呼吸。

穆爾西里沉湎在安冉編織好的大網中,心甘情願地沉淪。

終於,在一切接近尾聲,安冉依舊眉目含情地看著他,直視著他的眼睛。

他聽到她那如水般清透的嗓音,以及意義不明的話語:

“陛下,您後悔嗎?”

穆爾西里僵了一下,不禁反問:“什麼?”

見他並未從慾念中回過神,安冉無所謂地苦笑著,轉身拾起滾落在地上的駝絨,遮住自已的身體。

她調整好表情,回頭衝穆爾西里嫣然一笑:“陛下,我幫您燉了湯。”

接過安冉遞來的湯碗,穆爾西里老老實實地喝了下去,他沒有辦法拒絕她的眼神,更加沒有辦法拒絕她帶著嬌嗔的誘哄。

放下金碗,安冉再次貼上他胸口,意猶未盡般低語:

“會忘不掉吧,我的樣子。”

穆爾西里不明所以地圈著她的腰,重重地點頭。

然後,倒在駝絨上睡了過去。

安冉直起身,瞅著面前這張意外安靜的睡臉。

他真的是這個遙遠的國度,她想要好好去疼愛的人。只可惜,他的地位的身份,終究橫亙在柔軟的感情之間。

所以,安冉彎下腰,覆上他的唇,這個吻,是青澀的,嬌柔的,沒有慾望的。

太陽已經完全升了起來,安冉穿好衣服,站在陽臺上曬著太陽,手裡的滾筒印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古代赫梯,滾筒印章就相當於中國皇帝的玉璽,是國王處理事務時萬能的印鑑,有了它,就等於有了無上的權利,當然,這枚印章只有國王和王后有權利使用。

她伸出手,捧著印章看了一會兒,又回頭望著在睡夢中徜徉的穆爾西里。不禁自語:“晚安,我親愛的王。”

安冉調轉身,推開門,掛上王后特有的威嚴,慢慢走向大殿。

大殿內已經站滿了大臣和將軍,安冉走上後座,接受眾人的注目禮。

“敘利亞的將軍蒙特,陛下今日身體不適,特命本後前來給你一個交代。前往敘利亞的事情,陛下已經同意。請你保證敘利亞對我赫梯的承諾。”

蒙特將軍從地上揚起臉,仰視高高在上的神聖臉孔。

“謝陛下和王后的憐憫,我敘利亞定當臣服於赫梯帝國之下。”

“此次前往敘利亞,少則幾個月,多則一年。特派將軍雷潔普,文官漢提裡以及女官長西貝兒與本後一同前往。即日起程。”

大殿裡一片譁然,馬赫第一個站出來,質疑道:

“王后殿下,陛下前日已經否決蒙特將軍的要求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陛下現在身在何處,臣等需要當面稟告。”

“陛下近日身體不適,現今正在寢室休息。特把滾筒印章交付於本後,命本後協助陛下辦理此事。”

安冉拿出印章,在遞上來的粘土版上蓋了章。

這次,大殿裡瞬間安靜下來。畢竟,蓋過章,就板上釘釘的事實。

安冉掃一眼各色心思的眾人,輕輕揮手,命令大家散了。

她拐過大廳,西貝兒已經將收拾好的行李拿到了馬車上。

西貝兒站在馬車旁,有些擔心地望著安冉。

“對不起,要你陪著我。”

安冉踏上馬車,望著西貝兒擔心的臉。

西貝兒搖搖頭,小聲道:“陛下那裡……”

“走吧,我已經派馬赫去看他了。”

安冉鑽進車裡,隔著紗簾望著碩大的宮殿,以及宮殿最高處的陽臺。

那裡,她愛著的男人還在沉睡。

或許,只有離開,才能讓彼此冷靜。只有分別,才能考驗人心。即使,他們曾經那麼害怕離別。

賓士的馬車駛離宮殿,離王宮越來越遠。

輝煌的城門被甩在馬車之後,車上的安冉卻始終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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