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闆神色頓時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臨淵,嘶啞著嗓子,掙扎問道:“你!你竟全都知道?!”

“那你!那你為何還肯來這裡?!”

吳老闆驚疑不定,手腳並用,向後退了幾步。

臨淵未答,卻擊了三下掌,淡淡道:“都出來吧。”

只見四下角門瞬間開啟,閃出七八個一看就身手不凡的人影,那些人影列為兩排,無聲行到臨淵身前,恭敬行禮道:“王爺!”

臨淵勾唇一笑,廣袖抬起,道:“起吧。”

眾人聽後皆起,退到一旁,只見為首一人道:“王爺,屬下們來到此處時,便發現那些花娘已被害了,那幾處裡面的屋子裡,均發現了伏火雷,數量有數百枚。”

數百枚?!

瑾瑜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在邊關時,每每有戰事,父親便會命工匠製造幾十枚伏火雷,伏火雷工藝複雜,只有北鉞的幾名代代相傳的工匠才造的出來,殺傷力又極強,製作時稍有不慎便會造成嚴重後果。伏火雷在戰時是利器,若運用得當,可以直接扭轉戰局,更有反敗為勝的奇效。

這不起眼的地下,竟藏著數百枚伏火雷?!

看來,想要殺臨淵那人,這次竟做下了這般驚天手筆,想要將他炸的連一片衣角都不剩。

臨淵顯然知曉這伏火雷的厲害,眸中閃爍出駭人寒光。

他看向吳老闆,問道:“這伏火雷,可是常玉命人送來的?”

吳老闆見昨日自已用迷香迷倒又用繩結捆好的那幾人,現如今毫髮無傷,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早就被嚇破了膽,見到臨淵那面沉如鐵的臉色,更是瘋狂抖如篩糠,道:“不、不是常玉的人。”

“那是誰?”臨淵問道。

吳老闆磕磕巴巴道:“是是是、是一個衣著華、華貴還戴著面具的男人,帶著那幾桶東西來的!”

臨淵眉頭一皺,又是蒙面男人。

和常玉交好的人,都有誰?

“你們、你們不是被我用迷香迷倒了,怎怎、怎的竟毫髮無傷?”

吳老闆之所以這般驚駭,是因為那迷香並不是迷暈了那些孩子的逍遙散那般尋常之物。

那迷香喚做“輕靈”,量少時用,有催情制幻的功效,從去歲起,常玉不知從哪得了這東西,每逢要和戴著面具的那群人來這裡尋歡作樂前,便會派人給他送上一些,讓他提前燃上。

而這“輕靈”,一旦吸入過量,便會引得人神志不清,脫力暈倒,進入幻夢境界,直至身體承受不住,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你用的可是輕靈?”臨淵緩緩走到他面前,停住腳步,從高處睥睨著他,反問道。

“你、你怎知道?!”吳老闆聽到“輕靈”二字,更是嚇得一哆嗦,將臨淵視作來自地獄深處的厲鬼,險些尿了褲子,手腳並用,不住向後退去。

只聽那鎖鏈“咔啦啦”的摩擦聲音再次響起,帶動著巨石板的摩擦聲,瑾瑜聞聲一振。

莫非是蒼朮帶人將這地板又開啟了?!

瑾瑜心中一喜,就見那通道處的厚重木門被緩緩推開,光影中,就見一個娉婷嫋娜的白衣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因為,這輕靈,是我做的。”

說話的人正是無憂。

吳老闆看著那清麗嬌媚的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瘋狂,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惑魅天下的奇物?”

無憂譏諷反問,淡淡道:“為何不能?”

臨淵道:“不然,你以為我留在這裡的人,怎麼能毫髮無傷的站在這裡?”

吳老闆瞳孔又是一震。

瑾瑜此刻心中的驚詫也沒比吳老闆的少。

她木然看著無憂旁若無人的走到臨淵身側,用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看著頸部那道傷痕,柳眉輕蹙,一臉疼惜,道:“王爺,可是疼了?”

臨淵沒有拂掉她在他身上的手,答道:“無甚大礙。”

“來人,把我的醫匣拿來。”

一名侍衛應聲,拿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雙層螺鈿纏枝玉蘭醫匣呈到無憂身前。

無憂熟練開啟醫匣,從中拿出棉花和一個巴掌大的白釉瓷瓶,她用竹鑷夾起棉花,在瓷瓶中浸了浸,輕聲道:“王爺忍著些,會有些疼。”

臨淵“嗯”了一聲,便不再動作。

瑾瑜面無表情,覺得眼前這兩人才是一對配合默契、彼此熟悉的璧人,她在這裡實在有些多餘。

她想逃離,但在逃離前,她還想確認一些事。

“所以,花箋上所說的,女童危,中毒一事是假的對嗎?”

無憂聞言手上一頓,卻並未停下動作看她,道:“有人下毒是真,因我在那裡,便發現了異常,換掉了那有毒的飴糖。”

瑾瑜一震,莫非是廣記糖糕鋪的飴糖?那下毒之人在那時便動了手,而無憂和臨淵竟在那時就已知曉?

無憂在給臨淵止血間隙,瞟了瑾瑜一眼,繼續道:“換完飴糖後,王爺與我決定將計就計,引那背後之人出洞,所以——”

“所以你早就知情?”瑾瑜打斷了她,眼中星辰破碎,目光變得寧靜幽深,她雖在問他,實則卻在問她自已。

臨淵看向她,目光中似有深意,見她執著看著他的眼睛,在要一個回答,喉結微滾,答道:“嗯。”

他的聲音還未消散,她便又問:“所以你亦知曉今日在此並無生命危險?”

臨淵沉默無言,靜靜看她。

“所以,只有我一人不知今日這事情,對嗎?”

瑾瑜聲線顫抖,勾出一抹慘淡笑容。

答案要到了,她卻有些後悔了。

她無聲嗤笑著,把視線調轉到那黑色鞭子上,垂下眼不再看他,只聽“啪嗒”一聲,她扔掉了手中那之前用於防身的鞭子。

“既然戲已陪你演完,你也沒死,我這便走了。”

原來,無憂和他竟那般默契。昨日在發現臨淵備下的飴糖被人偷換後,她就和他來了個將計就計,只為引那大魚咬鉤。而他為了將戲做的逼真些,竟把她矇在鼓裡,讓她為那些女童和他憂心。

抵死纏綿,情話說遍,虧她以為他信任她。

原來只是她的自作多情作了祟而已。

此刻,她只覺得腳步輕飄飄,有如踩在棉花上。她的心很亂,心尖處有些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開來,直至她的四肢百骸。

呼吸困難,不想待在此處,只想到那人潮如織的街上去遊蕩。

想回邊關,去聽聽那凜冽刺骨的鳴沙聲。

她走到臨淵和無憂二人身側時,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胳膊。她木然看向他,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深深灼傷了他,他緩緩把手上的力道卸下,道:“我送你回去。”

無憂卻道:“王爺,你這傷口有些深,我還要花些功夫處理,不如請太子妃稍等片刻?”

太子妃?

瑾瑜聞言,身形不著痕跡的晃了一晃,努力嘗試燦然微笑,對無憂道:“靖王不必送我回去,你給他治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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