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立即反應過來,有些微微臉紅,拂開他的手,口齒不清地道:“飽,飽得很。”

臨淵鳳眼眼睛微微眯起,淡挑著眉,下巴朝門口抬了抬,道:“既飽了,便上車去。”

上車?

瑾瑜看著門口那輛馬車,想到昨晚的那句“娘子”,不禁心神一蕩。

臨淵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般,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娘子?”

瑾瑜臉一燒,彷彿被狗追般火速逃遁,跳上了馬車。

昨晚離開縣衙前,臨淵就同那些女童說了,要今日再去尋她們,瑾瑜知道,今日他是要她問詢那些孩子們的意思,看她們是否還想回家,如若不回,便要準備安置女童等一應事宜。

蒼朮驅車,一些王府侍衛跟在身後,一行人秩序井然的向榮安縣衙行去。

車外秩序井然,車內……

也挺秩序井然。

瑾瑜坐的筆直,離臨淵遠遠的,彷彿像座山雕般凝固在一旁。

臨淵彈了彈白袍上的細微褶子,幽幽道:“我竟不知,你還有那做女和尚的潛質。”

瑾瑜目瞪口呆看向他,這人是不是有病,還女和尚?

臨淵見面前的座山雕終於有了表情,便一挑眉,道:“不裝了?”

瑾瑜見狀,索性垮了臉,沒好氣的道:“我裝什麼了?”

臨淵抱起雙臂,向身後軟墊靠去,把那修長的腿向前伸了伸,她便被他困在了馬車一隅。

只見他眯起眼,淡淡道:“哦,那我今日所見,便是你的真情實意了。”

瑾瑜一愣,道:“你今日所見?”

臨淵道:“勾引玄昭。”

瑾瑜氣笑:“我勾引他?”

臨淵挑唇,譏諷一笑道:“難道不是?”

她明明是看出了玄昭來尋他的意圖,她有意不想讓玄昭如願,便做戲哭鬧,哄著玄昭昏頭,怎麼到了他這裡,便成了她有意勾引玄昭?

“是聖上下旨要我與玄昭成親,我即便今日是勾引了未來夫君,也無甚可指摘之處,王叔何必如此諷刺我?”

她承認,她那會兒做戲做的是過了些,但做過的這些卻是她有意為之的。

誰叫他說她是個玩物?!

對她而言,他是她玩物才差不多。

想到此處,瑾瑜冷哼一聲,偏過頭去,賭氣不再看他。

他像是看小孩一般,輕呵了一聲,隨後便清清嗓子,暗啞道:“王叔?未來夫君?”

他越發咬牙切齒,狠狠道:“洛瑾瑜,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的聲音充滿著危險的氣息,瑾瑜下意識覺得不好,想要挪得更遠些,卻不料,已無處可逃。

她只得迎上他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有些遲疑的嘴硬道:“你不還說我是玩物麼,我還沒和你計較,你一個男人,可別小肚雞腸!”

“你、說、什、麼?”臨淵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我說你小肚——”

只一瞬間,臨淵的臉就近在瑾瑜的咫尺間。

她沒有勇氣再說“雞腸”二字,頭不準痕跡的向後靠了靠,卻發現哪裡還有什麼遁逃的地方。

臨淵身上的沉香氣息密不透風的包圍了她,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猛的抓住了雙手。

他的動作有些狠戾,唇猝然覆上了她的,她想到還在馬車內,怕被人聽到,便推了推他,卻不料這推拒動作卻激起了他更深的慾望。

唇齒交纏間隙,他輕咬著她的唇,似懲罰般剪起她的雙手,把她抵在一角,道:“既然會勾引玄昭,那不妨現在來勾引勾引我。”

說罷,竟一把撕開了她那淺黃色袖衫,手指靈活的向內伸去。

他的動作不似昨日般溫柔,竟有些粗魯,她的柔軟被他掐的一痛,忍不住輕嚀一聲,臨淵便湊到她耳邊,舔了舔她的耳畔,低聲道:“對,就像這樣。”

他的聲音帶來的魅惑讓她短暫的迷失了下,卻又在他的手用力時驟然清醒過來。

她抓住他那不不規矩的手,眼中乞憐之意已經溢滿,他似是沒看到般,仍在她唇畔痴纏折磨。

許久,他終於捨得放開了她。

她睫毛微顫,睜開眼,看著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衣衫和那早已散掉在地上的環釵,薄怒微嗔,剜了他一眼。

“塞外的種馬也沒你這般魯莽!”

臨淵用手一拉瑾瑜胳膊,把她又拽到他懷裡,他用拇指摩挲著她那被吻的更加誘人的紅唇,道:“想讓我在這裡生吞活剝了你嗎?小魚兒?”

他輕啟薄唇問的輕挑,她卻知道他是認真的。

她回京城前,給自已立下的生存法則第一條,那便是能屈能伸。

她當即眼波流轉,軟聲向他央求道:“求你,人家不想。”

他這才放開了她,手肘撐著小几,單手托腮,饒有興味的坐在一旁,看她整理衣衫頭髮。

不多時,他便眯住眼睛,似在小憩。

瑾瑜在綰髮時,從手臂間隙偷偷看他,他一襲白衣,姿態閒適優雅,此時安靜得有如謫仙般不可侵犯。

不得不說,她最近吃得確實挺好。

不管哪方面,這男人的能力都挺強。

“在想什麼?”臨淵未睜眼,卻懶懶開口問道。

瑾瑜一愣,心道:難不成要告訴他,她最近吃得很好?

她趁他沒睜眼,白了他一眼,語氣卻輕柔道:“自然在想那幾名孩童的事。”

和他糾纏在榻上一時爽,但一味沉溺於這事上,就不那麼爽了。

畢竟,他像貔貅般,像是怎麼也喂不飽。

臨淵緩緩睜開雙眼,用右手兩指有意無意的輕敲著小几,道:“手伸過來。”

瑾瑜面露疑惑,卻還是老實的伸出了手,遞到他面前。

他不知從哪變出了顆昨晚的飴糖,放在她掌心,隨口道:“昨晚見有個饞貓兒也像是喜歡這飴糖。”

她眼睛頓時晶晶亮。

廣記糖糕鋪的飴糖,代表著她幼時最開心的一段時光。記得那時,父親常在歸家時把她抱在懷中,她便軟軟糯糯的總是纏著父親要這飴糖。

她將紙剝開,把飴糖放入口中,絲絲甜蜜浸透心田,她向他明媚一笑,竟險些晃了他的眼。

看來,也不枉他臨走前,特意回去尋這飴糖一遭。

忽然,一聲銳利鳥鳴響徹雲霄,白隼俯衝而下,落在蒼朮肩膀。

蒼朮從白隼腿處拿出紙條看完後,面色頓時一沉,“王爺!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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