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英飛奔到營帳內,驚慌失措地叫道:

“殿下,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楚王司馬瑋命他不要慌張,細細說來。

公孫英喘氣道:

“帳外有不少騎兵在大喊,好像是陛下說您謀逆,還說”

公孫英猶豫著,不敢把賞金百兩擒拿楚王的訊息說出來。

楚王司馬瑋有些不耐煩道:

“還有什麼,快說。”

公孫英不敢再隱瞞,低聲說道:

“還說…還說抓到您,賞黃金百兩。”

楚王司馬瑋聽到這個訊息頓時有些洩氣,沒想到宮裡的反應這麼靈敏,來的好快。

但現在已是騎虎難下,沒有再回頭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向前。

東安王司馬繇走上前道:

“宮裡的動作還真迅速,王兄意欲如何?”

楚王司馬瑋不假思索道:

“照原計劃進行。

宮裡顯然已有準備,我等也不可再遲疑。

傳令下去,讓大軍拔營,立刻出發趕往閶闔門,遲則生變。”

東安王司馬繇得令而去。

楚王司馬瑋又命令公孫英、吳盛整頓楚王府內私兵,即刻往宮城進發。

眾將領正在營帳內束手無策,此刻也聽到了外面的大喊。

軍中有人道:

“我等屢受皇恩,難道要追隨楚王謀反嗎?”

又有人回答道:

“我等身死也就罷了,還要牽連家人。

況且我聽到外面一直在喊,陛下並不追究追隨之人的謀反大罪。

我們皆受矇蔽到此,並不是真心想要造反。

現在眼前已有回頭路,我們何不抓住機會?”

眾人都覺得有理,因此下定決心,並不願聽從楚王的調遣。

此時東安王司馬繇進入營內,大聲道:

“諸軍聽令,大軍馬上拔營。”

眾人並不為所動,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司馬繇心道不好,但仍舊面不改色地問道:

“諸君何意?難道不聽從本王調遣嗎?

這時校尉張超道:

“並非我等不願意追隨楚王殿下,實在是事出緊急,難以辨別。

我等皆受詔而來,並不知道為何事。

現要討伐賈皇后,我等官小勢單,實在是有心無力。

請恕我等難以從命。”

司馬繇聞言大怒道:

“先帝密詔已經給你們看過了,難道你想抗旨嗎?”

說著便準備往腰間掏出佩刀,準備把這個擾亂軍心的校尉殺了,以儆效尤。

但環顧四周,見到眾人面上皆有怒色,於是便改變了主意。

司馬繇換上一副笑臉,言辭懇切道:

“諸君的擔心本王十分理解。

但先帝密詔在此,楚王不得不奉命行事。

諸位同心協力,此事定能成功。

有何懼哉?

等到大功告成,本王保舉諸位皆論功行賞,盡封列侯。

到那時,諸位光宗耀祖,豈是現在小小的軍官可比?

眾位冒死當兵,不就為搏個好前程嗎?”

一番話說的諸軍官又有些動搖。

這時殿中郎官劉會開口道:

“大家不要受東安王蠱惑。

此人心狠手辣,歹毒無比。

前日尚書大人衛瓘被滅門,衛氏男子無一人逃脫,就是東岸安王的手筆。

對三朝元老衛大人尚且如此,遑論我們?

更何況,當今陛下是仁德天子,既然下詔要赦免我們,必然不會再加害。

我等此時不棄暗投明,更待何時?”

司馬繇還想再說些什麼。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我們受東安王和楚王的矇騙到了這裡,何不活捉楚王和東安王,交由陛下處置?”

眾人齊聲道好,上前把東安王司馬繇捆了個結結實實。

眾人又衝出營帳,一齊朝楚王大營奔來。

軍中已然譁變,楚王大呼不好,在近衛的護送下,倉猝逃離。

眾人就近往宣陽門方向奔去。

哪知此時王衍已經下令,洛陽城內大門全部關閉,任何人不得出入。

眾人又只得往平昌門方向逃去。

楚王司馬瑋盤算,就算是全城戒嚴,城門校尉崔列是熟人,他應該可以放眾人出城。

只要能出了城,到時候直奔封國,諒朝廷也無可奈何,鞭長莫及了。

他日重振旗鼓,不愁不能東山再起。

夾雜著路人的驚呼聲,楚王司馬瑋一行人逃到了平昌門。

平昌門前並無守衛,眾人皆喜出望外。

公孫英正欲下馬開門,不料此時隴西王司馬泰從門後閃了出來。

楚王司馬瑋大驚之下向前望去,只見司馬泰一人而已。

於是迅速平定心神,道:

“叔祖何意?

是奉詔來擒我的嗎?”

隴西王司馬泰並未回答楚王的問題,他問道:

“楚王何故謀反?”

楚王司馬瑋正色道:

“叔祖明鑑,我的一切行動都是奉命行事。

何來謀反一說?”

隴西王司馬泰道:

誅殺天子近臣,朝廷命官,已罪同謀反。

更何況你又矯詔召集禁軍 ,準備討伐賈皇后,謀反之罪,已經坐實。”

楚王司馬瑋道:

“並非我肆意妄為,實在是有詔令在此。”

說罷從身上摸出除掉司馬亮的密詔,讓吳盛呈給隴西王司馬泰。

正在此刻,楚王府的私兵也趕到了平昌門。

楚王司馬瑋看著幾千私兵,心裡有了些底氣。

隴西王司馬泰接過詔書仔細觀看,心中已然明瞭。

賈皇后此計狠毒異常,既除掉了託孤大臣司馬亮,又逼反了宗室內實力最強的楚王。

真可謂是一箭雙鵰。

而她自已卻是雙手乾乾淨淨,不沾一絲鮮血。

怕是以後再也無人能約束這位兇悍無比、心機深沉的皇后了。

隴西王司馬泰抬頭道:

“楚王有何打算?”

楚王司馬瑋拱手拜道:

“還望叔祖行個方便,放我一干人出城去,我必然不忘叔祖大恩。

否則的話,別怪我以下犯上,不講情面了。”

隴西王司馬泰於心不忍,道:

“並非老夫要為難楚王,實在是聖命難違。

老夫勸你放棄抵抗,天子駕前,老夫定當竭力作保,以求從輕發落。”

楚王司馬瑋聞言道:

“叔祖此話,便是不肯高抬貴手了?

既如此,休怪我無禮得罪了。”

說罷左手一揮,後面的軍士就要上前抓捕隴西王司馬泰。

這時突然城門大開,喊聲震天。

原來北軍受到隴西王司馬泰的命令,分為左中右三軍,埋伏在城門外。

一隊由羅節指揮,一隊由祁宏指揮,一隊由隴西王司馬泰親自指揮。

楚王軍見此情景大驚。

祁宏大聲喊道:

“逆賊,我主人何在?還我主人來。”

楚王司馬瑋驚慌道:

王叔在我府中,並未有任何冒犯之處。”

眾人聞言稍稍安心。

三軍英勇善戰,不一會兒就把楚王的私兵全部拿下。

楚王無計可施,只得束手就擒。

隴西王司馬泰進宮報捷,皇帝司馬衷大喜,張華等人也讚歎不已。

司馬泰意欲為楚王司馬瑋求情,他開口道:

”陛下明鑑,雖然楚王犯下大罪,但也是一時失智。

楚王並非罪大惡極之人。

還請陛下顧念兄弟舊情,從輕發落。”

皇帝司馬衷聞言也有不忍,但他始終並未開口。

一旁的張華嘆道:

”老殿下真乃仁義之輩。

我等也不願意看到陛下兄弟反目,落得個不容兄弟的罪名。

但國有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臣懇請陛下把此事交由三司審理,如此不偏不倚,陛下也好向天下人交代。”

裴頠道:

“張大人之言甚善。

陛下念及兄弟之情,可只罰楚王一人。

其子不受牽連,讓其前往封國居住,也算是保留了楚王一脈。”

隴西王司馬泰也覺得這個提議還可以接受:

“裴大人之言有理,楚王長子年已七歲,可派得力之人護送其到封國。”

眾人又向皇帝司馬衷拜道:

“請陛下定奪。”

皇帝司馬衷最後開口道:

“就依眾卿。”

於是封楚王司馬瑋之子司馬範為襄陽王,舉家遷回封國。

賈皇后聽聞此訊息內心甚喜,一舉消滅兩個大敵,她並未受絲毫牽連。

楚王司馬瑋和東安王司馬繇都被收押,等待三司審理。

張華特別關照了主審官:皇帝之意,不牽連其家人。

不久審理結果便出來了,司馬瑋、司馬繇二人判處死罪。

司馬繇府中男子發配交州,女子變賣為奴,永不許入京。

公孫英、吳盛等夷其三族。

這一日,東海王司馬越來到獄中探望。

楚王司馬瑋頗為意外,道:

“我已經是要死的人了,王叔不計前嫌來探望,瑋深感羞愧。”

東海王司馬越哀嘆道:

“我們是一家人,本當同心協力共同輔佐陛下。

哪知天意弄人,骨肉相殘。”

楚王司馬瑋流淚道:

“王叔此言不虛,但為時已晚矣。”

東海王司馬越也惋惜不已。

沉默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開口道:

“陛下並未追究你家人的過錯。

範兒被封了襄陽王,前幾天我便讓甘卓護衛王府家眷前往封國去了。

你不用擔心。”

楚王司馬瑋磕頭拜道:

“王叔大恩無以為報,範兒就拜託給王叔了。”

司馬瑋擦了擦眼淚,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王叔務必要小心賈皇后。

別像我一樣,

一旦落入她的彀中,只有死路一條。”

東海王司馬越悽然道:

“我盡知了。”

東海王司馬越又給他帶了些吃食和衣衫,楚王司馬瑋一一接受,感激之言不盡。

不久後,楚王司馬瑋就死的訊息就傳遍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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