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歡琢磨來琢磨去,提筆寫了一封信。

將吉祥找來,把信給他,又交代他幾句話。

讓春娘給自已收拾好,換上女裝,弄來帷帽戴上,帶著穿女裝的小青出門。

兩人到河邊等著,不一會,吉祥就帶著裴恆和小喜來了。

周吉祥點頭哈腰道:“公子,這就是您要找的人。”

裴恆遠遠的看到一位戴帷帽的女子,旁邊站著個小丫鬟。

“你確定是畫上的女子?”

周吉祥點頭:“確定,小人見過她的樣子。”

這裡比較僻靜,四下無人。

穆歡取下頭上的帷帽,露出她真實的容貌。

裴恆震驚,真的是這人,和畫像一模一樣。

周吉祥提醒:“公子,賞錢。”

裴恆拿出銀票遞給他。

周吉祥拿到銀票一溜煙的跑了。

他走近穆歡叫囂道:“我今日就要抓你回去,你這個騙子,敢騙我大哥,活膩了。”

穆歡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信讓小青遞給裴恆,“裴公子,把這封信帶回去給裴大公子。”

裴恆現在很激動,哪裡會聽她的話。

一邊衝向穆歡一邊叫道:“小喜,來抓人”。

穆歡翻了一個白眼,等他靠近,一拳就把他撂倒,把信扔到他身邊。

小青雖然比小喜矮,但是她力氣大,抱著小喜的腰一甩,小喜就跌倒在地,和他公子滾在一起。

穆歡戴上帷帽,和小青疾步離開。

哎呀,捏著嗓子說話太累了。

裴恆和小喜躺在地上驚得說不出話,只能呆呆的目送兩人離開。

小喜先反應過來,爬起來,忙來扶裴恆。

裴恆哭唧唧的道:“這是女人嗎?這是母夜叉啊!早知道就多帶點人來。”

小喜道:“公子,我們還是先回去,把信拿給大公子看看,總算有收穫。”

“哪有什麼收穫,人都跑了,五百兩換來一封信。”不過,說歸說,他還是把地上的信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收好。

主僕倆回府直奔裴笙住的院子。

“哥,我有線索了。”

裴笙抬眸。

“真的,她還給你一封信。”裴恆從懷裡拿出那封信。

裴笙接過來,上面寫著裴大公子親啟,他拆開,上面寫著。

裴大公子安好:

小的錯了,看在沒有繼續錯下去的份上,能否高抬貴手饒了小女子?

小的保證守口如瓶,包括家人都沒洩露半分。

向您負荊請罪。

畫了一個惟妙惟肖揹著柴火的小人。

誠心改過的小女子

盯著手上薄薄這張紙,裴笙讚歎,這姑娘寫得一手好字,筆法精湛,行雲流水,看著賞心悅目。

他把信疊好,收起來。

“小恆,你確定是畫上的人?”

裴恆點頭,“簡直一模一樣,哥,你畫得可真好。”

小喜也在旁邊點頭:“就是她。”

裴笙道:“小恆,不用再找了。”

“哥,為什麼?”

“知道她安全就行。”

“哥,我給了五百兩銀子才找到的線索,真的不找了嗎?”

裴笙點頭。

裴恆委屈道:“她兇得很,還把我和小喜打了。”

裴笙好奇:“呃?怎麼回事?”

裴恆繪聲繪色的給自已大哥描述。

突然出現的報信少年,見到人後自已如何捱打的通通講了一遍。

“哥,她打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裴笙聽完嘴角微微上揚,吩咐文硯,“去拿五百兩銀子給二公子。”

裴恆如同發現了寶藏驚叫道:“哥,你笑了!”

裴笙:“受傷了,就回去歇著。”

裴恆和小喜回到自已院子,“小喜,我哥是不是笑了?”

小喜答道:“是。”心裡腹誹:笑我們傻呢,兩男的被兩女的揍。

“算了,我不與那個女人計較了,能逗我哥一笑,捱揍我也願意。”

小喜看著自家公子的傻樣一言難盡,這腦子……。

文墨風塵僕僕的回來。

裴笙剛想說不用查了,話還未出口。

文墨的聲音已經響起。

“公子,已經有眉目了。我到處打聽,有個老嬸子說畫上的姑娘和她村裡的一位姑娘有幾分相似。

不過村裡那一位姑娘長得英氣一些。

我隨後就去了她說的灣河村,問了好些人,都說村裡的穆歡和畫上的姑娘相似。

穆歡姑娘性格像男孩子,父親穆敬南是個秀才,在村學裡當夫子。

都說穆夫子非常疼愛這個女兒,很小就教她讀書習字。不過,穆夫子去歲二月已經因病去世。

她的母親去歲三月也難產去世,留下個未足月的弟弟和一個收養的妹妹。

她現在不在村裡,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穆歡二字在舌尖繞,裴笙輕輕呢喃,不是兒子,是弟弟。

“公子,還有一事。”

“說。”

“穆歡的母親去世前差點被沉塘。”

裴笙皺眉:“仔細說說。”

文墨把打聽來的事詳詳細細的講給自家公子聽。

最後道:“她懸賞銀錢,抓到了那個男人,還了她母親的清白,當晚,她母親就難產去世。

奇怪的是,沒過幾日,那個害她母親的男人也死了,說是重傷不治。

更奇怪的是,就在上元節的前一天,她的大伯母被沉塘了。”

裴笙震驚不已,“證據確鑿嗎?”

文墨道:“眾目睽睽之下捉姦在床。她大伯母被沉塘前承認,害穆母的人就是她。”

裴笙聽後,怔怔出神,她一個小姑娘竟然揹負這麼多。

母仇,幼弟,光是一個早產的弟弟就不是普通人負擔得起的。

文硯小心道:“公子,會不會是這個穆姑娘乾的,怎麼這麼巧呢?

那個男人誣陷她娘,就重傷不治。她大伯母要害她娘沉塘,自已就被沉了。”

裴笙驀地沉下臉道:“文墨,沒根據的事,不許瞎琢磨。”

文墨點頭:“是,文墨錯了。”

裴笙坐著沒動。

文硯悄悄拉著文墨出去。

文墨不解道:“文硯,公子還沒說要不要繼續找呢?”

文硯道:“你傻,公子喜歡聽穆姑娘的事,你找就是。她現在就在城裡。”

文墨問:“你怎麼知道?”

文硯把裴恆捱打,拿回來一封信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文墨思忖片刻道:“這個人知道二公子找人心切,應該和二公子有接觸。

那我去跟蹤二公子,一定可以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文硯勸道:“你剛回來,歇歇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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