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無法將軒兒找回,那沐氏那邊該如何交代?難道你真的要讓她入宮去拜見太后嗎?你可曾考慮過這樣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梁氏看著眼前執迷不悟,一心只想著將袁如意保下來的秦師袂,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但同時她也清楚,事已至此,再去責怪兒子或女兒已然無濟於事,當務之急應是思考如何妥善處理此事。

實際上,當前局面的核心問題十分明朗,一切皆取決於沐氏。

只要能穩住沐氏,不讓她進宮覲見太后,並避免事態擴大化,那麼所有問題便能內部解決,無需驚動他人。

太后她再厲害,再高貴,也不會隨意去插手別人的家務事。

然而,如何解決沐氏這個難題呢?毫無疑問,兒子才是其中的關鍵所在。

這些年來,沐氏對秦師袂可謂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彷彿只要是秦師袂說出口的話,無論是什麼要求或命令,沐氏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執行。

這種絕對的服從和順從程度,讓她都佩服。

若要問起這世上究竟誰最有能耐管束住那位令人厭惡,難纏無比的沐氏,答案毫無疑問便是秦師袂。

兒子御妻有術,似乎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或者說是權威,使得沐氏心甘情願地被其所掌控。

到底是她生出來的兒子,能將一個首富嫡女都牢牢玩弄於股掌之間。

想到這裡,梁氏心中還是很有些驕傲的。

既然兒子不想將袁如意交出去,也不能把軒兒找回來,那便只能先讓沐氏老實點。

眼下他們能採取的最佳策略便是暫且穩住沐氏,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接下來,大家齊心協力尋找軒兒才是當務之急。

待到找到軒兒時,再來琢磨如何彌補沐氏與軒兒也不遲。

今日下午那沐氏如此鬧騰,甚至將事情搞得滿城風雨,無非就是想討要一個公道罷了。

實在不行,老太婆我索性豁出這張老臉不要了,前去向那女人求情。哼,諒她也不敢在我這個婆婆面前放肆擺架子!難道她真敢忤逆長輩不成?

然而此時此刻,最為明智之舉莫過於讓兒子出馬,好生安撫那沐氏,讓沐氏不要再繼續鬧騰,如此這般方能皆大歡喜。

要知道,以她身為婆婆之尊,如果此番選擇退讓,屈身去討好兒媳婦,日後於府邸之中恐怕怕再無立足之地!

那婦人必定愈發囂張跋扈,凌駕於其之上,肆意妄為。

往昔她尚可在此宅院內擺足老太君的架子,但從今往後怕是難以如願咯。

況且此次風波起因無非金錢糾葛,她跟秦招娣一心只想從沐家撈些油水罷了,根本沒想過要對軒兒做什麼,哪裡就能知道軒兒會失蹤?

如今事與願違,不僅分文未得,反倒險些讓他們母子三人陷入困境,如今竟還得絞盡腦汁央求兒媳諒解。

從此以後想再從那婆娘手中摳出錢財來花,根本就是痴人說夢了。

一想到將來她們的日子會有多拮据,梁氏這心裡就很是憤怒,等這次的事情過後,她一定要好好的讓沐氏知道知道她這個做婆婆的厲害!

“娘您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讓她得逞的。”

秦師袂霍然站起身子,眼神堅定地看著梁氏,同時流露出一種令人安心的神情。

儘管他向來以正人君子自居,但卻絕非那種拘泥於傳統觀念、不知變通的迂腐之輩。對於所謂的氣節和原則,他有著自已獨特的理解。

在他看來,真正的男子漢應該具備屈伸自如的品質,既要有堅守底線的勇氣,也要有靈活應變的智慧。

畢竟,人生道路曲折多變,若一味固執已見,墨守成規,恐怕很難取得成功。而達成目標才是最關鍵的,至於採取何種手段,則可根據實際情況相機行事。

況且,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曾經歷過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的階段,方才成就一番偉業。

與他們相比,自已只是稍稍哄一鬨妻子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麼呢?想到這裡,秦師袂心中越發坦然。

他的內心一直以來都是無比堅韌且強大的,如果沒有這樣堅定的意志與心態,那這麼多年以來他又怎麼可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齊人之福”呢?

不僅如此,甚至還能厚著臉皮讓沐氏心甘情願地把自已陪嫁的財物都拿出來補貼家用。

然而今天情況卻有所不同了,因為這次他需要親自去懇求沐氏幫忙辦事,但想要成功說服對方可沒那麼容易。

必須手握足夠分量的談判籌碼才行!畢竟這回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無關緊要的小爭執或者耍脾氣而已;

而且事關重大、牽扯甚廣:尤其當問題涉及到他們共同疼愛的軒兒時,沐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輕易妥協的!

所以只有給足沐氏一個滿意合理的解釋或解決方案作為交換條件之後 ,她或許才會答應坐下來跟自已認真商談此事;

否則以沐氏一貫倔強剛烈的性格來看極有可能做出直接跑到皇宮內向太后告狀伸冤這種極端舉動來……

“不過,怕是要委屈姐姐了。”

這件事追根溯源,一切都是因為秦招娣而起,如果不是她貪得無厭,想出如此愚蠢至極的要錢手段,怎會導致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

現在捅出這麼大個婁子,她不僅不主動承擔責任,反而一味地推諉扯皮,甚至妄圖把別人也拖入泥潭。

在此之前,如意從未做出過任何傷害軒兒之事。哪怕近日軒兒果真在如意那裡遭遇不測,想必也與秦招娣脫不了干係。

說不定秦招娣曾揹著大家對如意暗下黑手,如意只是想要自保反抗罷了,正因如此,局勢才會演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曾經,這位姐姐在府邸裡惹出了許多令他無法收場的麻煩事。

實際上,他早已對姐姐的所作所為心生厭倦,但畢竟血濃於水,且母親也總唸叨著:

“當年姐姐出嫁時並未陪嫁多少嫁妝,而你們兄弟倆還挪用了姐姐的彩禮錢,咱們實在虧欠她太多”。

此外,母親還常言:“如今弟弟已不在身旁,僅剩下這一個姐姐了,無論如何你都得想辦法保護好她啊!”

正是因為這些因素存在,所以他一直以來都選擇忍氣吞聲,並對姐姐的種種行徑視若無睹。

然而,他心中明白自已未來註定要成就一番大事業。

若是繼續任由姐姐這般胡鬧下去,遲早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可能釀成大禍。

既然如此,倒不如趁此機會將姐姐趕出家門。

一來,可以取悅沐氏,讓她不再為這件事情生氣;

二來,或許還能從沐氏那裡索取些許錢財,權當給姐姐的一份嫁妝,反正他原本就想要將姐姐嫁出去,也算是給她的後半生找個去處。

如此一來,可謂一舉多得、一石三鳥呀!

“你什麼意思?秦師袂你打算出賣我?”

秦招娣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弟弟,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弟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一股無名火從心底升騰而起。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秦招娣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猛地撲到梁氏身邊,緊緊抱住她的大腿,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如泣如訴,彷彿要將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苦難全部傾訴出來一般:

“沒良心啊!想當年,咱家窮得叮噹響,吃了上頓沒下頓。我作為長姐,為了能讓兩個弟弟吃飽穿暖,不得不心甘情願地嫁給那個又老又醜的男人。

我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弟弟們將來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只要他們過得好,我就算再苦再累也無所謂。

可誰曾想,如今弟弟真的有出息了,不僅當上了王府的世子,成為眾人羨慕的物件,還娶了一個富家千金做妻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

本以為苦盡甘來,可以享享福了,結果呢?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居然還要把我賣掉!

秦師袂啊秦師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為了你那個媳婦,你連親姐姐都不要了!今天你能賣我,明天是不是連咱娘也要一起賣掉?”

秦招娣越說越激動,最後索性趴在地上打起滾來。她一邊哭一邊罵,完全不顧及自已的形象,整個人像瘋了一樣。

秦招娣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她太瞭解梁氏了。

梁氏生平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秦師袂娶了媳婦兒之後便不再認她這個娘了。

畢竟現如今她這個當孃的身份早已變得名不副實,厚著臉皮寄居在已過繼給他人的兒子家中,難免會引來旁人的閒言碎語。

倘若秦師袂當真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執意要將她逐出府邸,那她也是有理說不清啊!

即便鬧到公堂之上,恐怕官府也只會怒斥她不知羞恥、丟人現眼罷了。

而今她之所以能夠在王府裡安享榮華富貴,全然仰仗於秦師袂與沐氏的一片赤誠之心。

然而若是有朝一日秦師袂喪失天良道義,那麼距離她被掃地出門的日子恐怕也就為期不遠了。

所以她必須牢牢抓住這一點,想方設法讓梁氏對秦師袂寒心徹骨,護著自已,如此一來,自已才不至於真的落得個流落街頭的下場。

“袂兒,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然而梁氏卻只是將秦招娣往旁邊推了推,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一般,盯著秦師袂問。

“娘,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您覺得還能有其他什麼方法呢?我也不想去找沐氏,更不想聽沐氏的,將姐姐趕出去。”

秦師袂一臉苦澀:

“可要是姐姐一開始就過來找我商量,而不是瞞著我做下此事,我可能還能夠事先想好應對的法子,不會將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後來,軒兒不見了,要是姐姐能夠事先告訴我,我也能夠想法子先將事情瞞一瞞,又或者是先找好替罪羊,不讓姐姐擔這個責任。

但姐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是一味的推卸責任,找我的麻煩,娘,兒子真的好難啊。”

身為秦招娣的姐姐,梁氏的兒子,秦師袂可不是那種不會叫苦的人,論叫苦上眼藥,他的技術可不比秦招娣差。

更何況他是兒子,這些事情他做起來可比秦招娣這個女兒做的效果要強得多。

“那你去做吧。”

梁氏沉默一瞬,痛苦的閉上眼睛,最終長嘆一聲,做出了決定。

秦師袂當即便離開了。

秦招娣卻是傻眼了,她沒想到,自家老孃到了如今,仍舊還是能和從前一樣,放棄她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娘!!”

身後的院子裡傳來了秦招娣的嚎哭聲,可那都不是秦師袂需要擔心的事兒了。

他眼下擔心的是,他曾經用在沐氏身上百試百靈的招數,今日竟然一個都不管用了。

他已經在沐氏的院子裡待了一個時辰了,沐氏卻是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他。

“娘子,你到底要為夫如何啊?”

秦師袂這會兒心裡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事情出了差錯。

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沐氏這麼的生氣。

她想要讓姐姐搬出府去,自已也已經答應了,她說姐姐做出了這等錯事,原本就應該去官府裡頭說道說道,沒道理還要再給姐姐一筆銀子,讓姐姐好好的出去待嫁。

自已也答應了。

她甚至說要讓姐姐賠償這些年在府中偷摸的那些錢財,還要讓姐姐負責將這幾日找軒兒的一應花費全都補上,他也全都應了下來。

結果,她還是那麼的生氣,對自已愛搭不理。

好像,她真正生氣的點,並不是因為姐姐。

“相公,您把軒兒給我找回來了嗎?”

沐氏冷笑一聲,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徹底的心寒了。

他今日跑來找自已,無非就是想要為他那個荒唐的姐姐說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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