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秦師袂能夠壓制住此時內心熊熊燃起的憤怒火焰,不再如此怒髮衝冠、火冒三丈,那麼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先放在一邊不用去管它,以後總會有充足的時間來慢慢討論和謀劃這些事的。

要知道一個人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很容易失去理性判斷能力,就好像是在洶湧澎湃的怒濤中搖搖欲墜的一葉孤舟一樣,別人說什麼話都是聽不進去的。

只有等到心情平復下來之後,才能夠更清晰地去思考存在的問題,找到解決雙方矛盾衝突的好辦法,並探索出最合適的方案來應對眼前的局面。

所以目前最為重要且急迫需要去做的就是想辦法讓秦師袂重新迴歸到心平氣和波瀾不驚的心境狀態裡,用沉著冷靜以及客觀理性的態度來看待當下所發生的一切情況;

而至於其他別的方面嘛,則沒有必要太過心急火燎,可以耐心等待合適的時機出現,然後再仔細斟酌考慮並作長遠打算!

主意已定,袁如意便腳步輕盈、刻意扭著腰肢,柔柔弱弱的走到秦師袂身邊,面帶愁容、憂心忡忡地壓低聲音開口問道:

“袂兒,軒兒現在可有訊息傳回來呀?”

她若是不開口詢問倒也罷了,可這一問出口,秦師袂便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衝動和疑惑,死死地凝視著她,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彷彿要穿透她的身體,直抵靈魂深處。

袁如意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然而,她深知此時此刻絕不能有絲毫退縮之意。

因為她明白,秦師袂如此審視自已,無非是對秦時軒失蹤一事心存疑慮,懷疑此事與她有所牽連。

這種猜測雖然令她心生不安,但同時也讓她暗自鬆了口氣。

畢竟,僅僅只是懷疑而已,意味著秦師袂手中並未掌握確鑿無疑的證據,可以證實她與此事存在關聯。

換句話說,他目前僅停留在懷疑階段,並沒有真正將罪名加諸於她身上。

只要能緊緊抓住這次契機,或許就能成功擺脫嫌疑,讓秦師袂相信這事與她毫無關係。甚至,即便他最終認定此事與她難逃干係,說不定也會像以往無數次那樣,選擇替她保守秘密,遮掩所有的痕跡。

此時此刻,她必須全力以赴地演繹出一個對秦時軒極其關愛的乾孃角色。只有這樣,秦師袂才會堅信此事與她毫無關係。

自始至終,她從未有過絲毫傷害秦時軒之舉。

即便秦時軒遭遇不測,一切罪責也應歸咎於秦招娣身上,與她毫不相干。只要秦師袂能對此深信不疑,那麼她就能安然無恙了。

畢竟,她並未真正對秦時軒下手,嗯……確切來說,尚未來得及採取行動,也可算作未曾有所作為吧。

秦師袂凝視著袁如意那始終如一的溫婉神態,內心不禁開始動搖,難道世上果真存在如此之人,可以歷經十年歲月而始終保持溫柔如初,不心生妒意、憤恨或圖謀算計?

“關於軒兒之事,至今仍杳無音訊,但我今日前來尋你並非為此事。”

軒兒失蹤的事情固然是很重要,他現在也沒停止過尋找軒兒。

但眼下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阻止沐氏將事情鬧大,甚至上報到太后那裡去。

好在他已經說服了沐氏,只要給她足夠的賠償,她便暫時不會追究這件事情,也不會把事情鬧大,等把沐氏安撫好,再將軒兒找出來就是了。

他和沐氏已做了多年夫妻,可以說彼此間非常熟悉,如果問起世上最為了解沐氏之人究竟是誰,那毫無疑問只能是他本人罷了。

此時此刻,他心裡很清楚,沐氏肯定早已獲得有關軒兒的確切訊息,正因如此,她才能表現得如此鎮定自若,並精心策劃著如何算計他、向他提出各種苛刻條件以謀取私利。

若不然,僅憑藉沐氏平日裡對幾個孩子的重視態度來看,當得知軒兒失蹤後,她怎可能還如此沉得住氣呢?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明明知曉軒兒下落及相關線索,卻遲遲不肯告知身為父親的他,一心只顧盤算個人得失,完全不顧及他內心感受。

實際上,對於此事是否由沐氏一手策劃並導演,只為從他這裡騙取錢財一事,他心中亦曾產生過疑慮。

然而,待到將整個事件經過仔細推敲一番後,又感覺這種猜測未免過於荒謬可笑。

首先,沐氏並不知道袁如意的存在,她也不能提前預判秦招娣會做出這等事,更不可能會知道秦招娣將軒兒藏在了袁如意這邊。

如果是她將軒兒從袁如意這邊帶走,便等於是知道他在外頭養了外室的事,都知道他在外頭養了外室了,怎麼可能這麼輕飄飄的只是將軒兒帶走,從他身上撈錢這麼簡單?

哪個女人都不可能能夠忍受深愛的丈夫在外頭養外室,欺騙她幾十年的。

特別是沐氏,這些年來,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不是他誇張,要是沐氏真的發現他在外頭養了人,還生了孩子,就憑著她那麼愛他的勁兒,那絕對是會當場找根白綾上吊的程度。

怎麼可能還會這麼輕飄飄的當做啥事兒都沒出現過的樣子?

所以,整件事情最大的疑點還是在沐氏和秦招娣的身上,特別是秦招娣。

他可是深知自已這位姐姐毫無底線可言,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別說賣掉沐氏的孩子,就算賣掉自已的親生骨肉恐怕她也做得出來。

這些年來,她一直對沐氏心懷怨恨,可謂是恨之入骨。

因此,她厭惡秦時軒實屬再正常不過之事。

平日裡,她待這位侄兒態度冷淡至極不說,還時不時在母親面前醋意大發,抱怨母親過去偏愛他和弟弟,卻虧待了作為女兒的自已。

對此,她雖心有不滿,但也只能無奈接受。

然而如今,母親竟然對秦時軒這樣一個沐氏所生的小鬼頭如此關愛有加,這讓她實在難以理解!

要知道,母親向來憎惡沐氏,為何此刻卻偏偏對沐氏之子更為寵溺呢?

而對於如意,則極有可能只是受其擺佈,最多不過是照顧不周,不慎弄丟了軒兒罷了,並無存心加害之意。

“那麼世子爺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呢?”

袁如意心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如果對方不是前來追究她責任的,那麼就意味著秦時軒之事已成為過去式。

起碼,秦師袂有意把她從這起事件中撇清關係。

\"寶兒呢?\" 秦師袂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一整天下來,他精疲力竭,先是一陣喧鬧,接著又是苦苦哀求。

自從當上世子以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疲憊不堪、如此狼狽不堪。而此時此刻,他總算能真正地鬆弛下來。

畢竟,袁如意絕無膽量加害於他或算計他。她一生都依賴著他生活,在她面前,他可以隨心所欲,想怎樣便怎樣,袁如意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他可以隨時隨地將袁如意逐出家門,但她除了諂媚取悅自已外,別無選擇。

\"寶兒在店裡忙碌,尚未歸來。\"

聽到這話,袁如意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不懷疑她,難道要去懷疑祖兒和寶兒嗎?

仔細想來倒也合理,這麼多年以來,祖兒在秦師袂面前從來不曾掩飾過自身的聰穎慧黠,更別提什麼隱藏野心與盤算謀劃了。甚至在許多時候,他都會給秦師袂一種錯覺,眼前之人似乎並非自已的親生骨肉。

儘管祖兒並未向秦師袂坦白過其真實身份,但秦師袂內心深處的直覺卻告訴他,這種感覺並沒有出錯。

尤其是近些年來,祖兒愈發嶄露頭角、鋒芒畢露,使得秦師袂對這位“兒子”心生忌憚之情。

面對自已的時候,秦師袂都不是沒有試探著問過她。

倘若秦師袂真的排除了她的嫌疑,那麼更大的可能性便是將猜忌的矛頭轉向自已的兒子身上。

至於寶兒,這小丫頭片子年幼時尚且懂得遮掩自已的真實身份,即便是面對身為母親的自已亦是如此。

然而最近兩年,自從得到兄長的撐腰後,她便再無任何顧慮,開始全力以赴地施展個人才華,力求將自身能力發揮至極致。

而當年秦師袂首次產生更換孩子的念頭時,正是源於寶兒之事。

儘管這一切都是祖兒精心策劃的佈局,但寶兒原本確實擁有踏入王府、成為王府嫡女的機遇。

如此一來,寶兒對於王府中的其他孩子抱有與生俱來的嫉妒之心也就不足為奇了。因此,現今秦師袂對寶兒心生疑慮亦屬情理之中。

\"嗯,差人去把寶兒喚來吧。\"

秦師袂輕抿一口茶水後說道,並無絲毫流露出任何能讓袁如意察覺出具體事態端倪的神色。

此刻,袁如意內心忐忑難安,全然不知秦師袂召見寶兒所為何事。

思忖片刻後,她覺得還是應當先向秦師袂探聽明白情況,再行定奪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倘若秦師袂打算將罪責歸咎於寶兒頭上,她便決計不會派人去尋寶兒歸來,寧願獨自一人扛起所有責任,也不願讓寶兒遭受父親的責備。

寶兒雖然平日裡對她這位孃親不甚尊敬,但這些年來,這倆孩子卻從未停止過努力,一直在想方設法地幫她改善生活條件。

畢竟這幾個孩子都是她歷經艱辛、懷胎十月才生下的骨肉啊!無論他們的靈魂來自何方,都是她含辛茹苦撫養長大成人的寶貝疙瘩。

旁人可以對他們妄加指責、評頭論足,但作為母親,她絕不會輕易捨棄自已的孩子們。

倘若有人執意要追究她孩子們的責任,那她寧願一力承擔所有罪責,反正她與秦師袂好歹也有著數十年深厚情誼,想必秦師袂也不忍心為難於她。

“袂兒,你找寶兒,所為何事呀?”

袁如意一邊仔細端詳著秦師袂臉上的神情變化,一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般地諂媚問道。

“沒啥要緊之事,就是……我想從帳房支取些銀兩應急罷了。”

對於袁如意此刻流露出的謹小慎微以及驚恐不安之態,秦師袂其實盡收眼底,當下心頭不禁湧起一陣憐憫之情,想來最近這段日子家中接二連三發生的變故,確實把如意嚇得不輕呢。

確實如此,她向來膽小如鼠,聽到雷聲就會嚇得瑟瑟發抖,非得躲進自已懷中才能安然入睡。如今遭遇這般巨大變故,恐怕好幾夜都寢食難安吧?

秦師袂凝視著袁如意眼角的淤青,即便是精心化妝,依然無法完全掩蓋。

此時此刻的她,在自已面前宛如一隻受驚過度、戰戰兢兢的可憐小兔,愈發顯得惹人憐愛。

一切都歸咎於秦招娣的貪得無厭!秦師袂心頭湧起一股憤怒之情。

此次事件中,沐氏唯一做對的一件事便是將秦招娣逐出府邸,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惹事生非的搗蛋鬼。

只要秦招娣在王府多待一天,自已與沐氏的關係、和袁如意之間的相處,就會平白增添無數煩惱!

這些年來,秦招娣每次出現,不是跑去跟娘告狀,搬弄是非,就是想法子撈銀子。

一會說沐氏囂張跋扈,仗著自已是首富嫡女,就膽敢對娘不敬,對她這個姐姐不友好。

一會又誣陷袁如意在府外勾引他,阻攔他回府,丟下府裡的正經婆婆不管,整日在外賣弄風騷騙取他的錢財。

要麼就是在府中偷雞摸狗,把家裡攪得雞飛狗跳。就連幾個侄子侄女她也不放過,整天找他們的麻煩,絲毫沒有做姑姑的樣子。

因為這麼個姐姐,他世子爺的好名聲在府裡都快被人敗壞光了。

也幸虧這些事情只是在府裡發生,沒有在府外鬧大,而且,無論是王府的產業,還是袁如意手中的生意,統統都歸他所有,秦招娣又有什麼資格覬覦呢?

他這個做弟弟的,願意給姐姐是他的情分,他要是不給,或者給不了,秦招娣這個當姐姐的還費盡心機算計,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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