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變態
虞欣蘭顫抖著抬起手，想幫他擦掉眼淚，“真想被人多抱一會呀…”
但剛觸碰到，楓無涯的臉，便無力垂下了，再也沒有抬起來。
這一刻，時間定格了，畫面也定了，一名少年，抱著一名少女。
……
……
……
“放下她吧，她已經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凌的聲音，平靜的響起。
“她已經夠可憐了，被家人遺棄、替別人參加試煉，現在又丟掉性命…”
楓無涯喃喃自語，像對花凌說，又像對自已說。
“命運就是這麼不公平…”
“下輩子，要幸福啊！”
楓無涯看著懷中，熟睡般的虞欣蘭，將她美麗蒼白的臉，深深印在腦海。
……
……
……
“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東方碩不知何時起，出現在楓無涯和花凌身後，“沒有什麼比死亡，更讓人沉重的事了。”
楓無涯和花凌，並沒有理會他。
“雖然不太適合…”
東方碩聳了聳肩，“但我還想說，她是自尋死路，我一點都不為她難過。”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說實話，我反而替她高興…”
“你再敢說一句！我就打死你！”
“發自內心的替她高興！”
“嗖！”
楓無涯放下虞欣蘭的屍體，猛地衝向東方碩。
“現在她終於解脫了！”
“……”
楓無涯的拳頭，停在了他面前。
“說實話，你也這麼想的吧？”
“……”
楓無涯沒有回答。
“對於有些人來說，活著是痛苦的，死亡才是解脫…”
東方碩將他的手，緩緩壓下來，“虞欣蘭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其中之一。”
“那你為什麼不去死？”
“那你又為什麼不去死？”
東方碩反問道，“烏鴉，我們都是一類人啊！”
“我跟你可不是一類人！”
“哦對對！你很特別、神仙宿主呀！”
“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楓無涯瞳孔瞬間放大。
“你是、神仙、宿主？！”
花凌更是震驚，瞳孔不停晃動！“真的、假的啊？！”
“告訴你實話吧，成為神仙宿主，不是幸運，而是詛咒！”
“你到底是誰？！”
楓無涯直視東方碩雙眼，冰冷的開口問道。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
“你可曾聽過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
“金龍入懷！有一家夫人臨盆，金龍從天而降，鑽入其腹中…”
“你是那個金龍轉世？！”
“嘛、誰知道呢？”
東方碩挑起劍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讓你們見識一點，有趣的東西吧！”
“什麼東西？”
“看！”
他緩緩抬起左臂，在楓無涯和花凌的震驚與噁心中，變成章魚般的觸手，上面長滿眼睛，一眨一眨盯著二人！
“你是、人魔？”
楓無涯頭皮發麻，雞皮疙瘩爬滿後背。
花凌也沒好到哪去，黛眉緊鎖按住胸口，忍住想吐的衝動。
“我不是人魔！”
聽到這個稱呼，東方碩露出厭惡的表情，“我是詭秘禁術的產物，不是那種垃圾怪物！”
“可你比怪物更像怪物…”
“……”
東方碩沉默了幾秒，“你果然是個混蛋！”十分不爽的罵道。
“彼此彼此吧。”
二人說完這句話便沉默了，直視對方眼睛，閃爍癲狂之光。
“這兩個傢伙，都是瘋子…”
花凌在心中嘆道。
“說說看！你眼睛是怎麼被挖掉的！”
“你是怎麼被實驗的！”
“你先說啊！”
東方碩瞪大雙眼更顯癲狂，“是徒手挖的嗎？還是用刀挖的？是一個一個挖的？還是兩隻一起挖的？”
“你這個混蛋…”
“說啊！很疼嗎？你慘叫了嗎？你哀嚎了嗎？你求饒了嗎？！”
“唰！”
楓無涯咬牙切齒，一拳將東方碩打翻在地！
“呵哈哈哈哈…”
東方碩躺在地上，變態般的狂笑，“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你被挖掉雙眼的時候，也從痛苦中產生快感了吧！”
“你呢混蛋？被親生父親做實驗，是什麼感覺？也會產生快感嗎？”
“……”
東方碩停止狂笑，眯起雙眼、微皺眉頭，“你這個問題，好誅心吶！不過我喜歡…”
他緩緩站起來，“我想念那些痛苦，那些痛苦帶來的快感，讓我感覺自已，是真正的活著，是真正的活著啊！你懂嗎？”
“你瘋了。”
楓無涯平靜的回道。
“難道你不是嗎？被挖掉雙眼、被痛苦折磨，才覺得自已，真正的活著！”
“不是。”
“……”
東方碩的表情僵在臉上，“算了…“他擺了擺手，“我以為找到同類了，原來不是…”
“我只是在黑暗中，而你是在深淵底！”
“好吧，隨你怎麼說好了…”
東方碩聳了聳肩膀，“哦對了！你剛才問我，是怎麼被實驗的！”
“我不想…”
“我被換血、被開膛破肚…”
“我不想知道！”
“…取出器官換成異魔的，一塊一塊、一根一根…”
“我說我不想知道啊！”
“施加禁術、種下封印，一千個人裡面，可能就一個活下來…”
東方碩的雙眼，變得迷離夢幻，“誰知道呢？可能一個都活不下來，我看到屍山血海，比畫中的地獄還恐怖。”
“……”
楓無涯和花凌，完全被震驚了！
他們聽過魔教徒，會對別人、對自已，進行喪心病狂的實驗，但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被實驗者講述，還是超乎了想象！
“我與異魔融為一體，還有詭秘之力，再得到你的力量…”
“什麼？！”
楓無涯瞳孔放大。
“唰！”
東方碩沒有絲毫猶豫，瞬間伸出觸手攻向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
楓無涯向後退去，躲開他的攻擊。
“果然沒這麼容易得手…”
“我在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這樣試煉的、隱藏關卡！”
“隱藏關卡？什麼意思？”
“烏鴉，你出現在這裡，都在我的計劃中！”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楓無涯聲嘶力竭的怒吼。
“我是什麼人？你真的不知道嗎？”
東方碩挑起劍眉，“離歌不是派你來找我嗎？”
“你是那個、失蹤的預備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