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就他們兩人,葉峰很想跟高紫煙親暱一下。但看到頂上有探頭,就只是跟她眉目傳情,沒有做任何小動作。
第二天上班後,高紫煙立刻撥打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的分機號碼,茅宏林立刻拿起話筒接聽:
“你好,哪位?”
高紫煙聲音清脆平穩:
“茅主任,我是監察委的高紫煙,電腦高手的名單列出來了嗎?”
茅宏林沉穩回答:
“列好了,總共十六名。我拍一下,用手機發給你吧。”
“葉科長讓你直接送過來,有些電腦技術上的問題想問一下你,你把名單直接送到葉科長辦公室吧。”
茅宏林一愣,隨後應聲:
“行,我這就送過去。”
為了穩住他,高紫煙在電話裡輕聲笑了一下:
“茅主任,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高紫煙拿著手機走進葉峰辦公室。
很快,茅宏林就一臉鎮靜走進來:
“葉科長,按照您的指示,我把二三四層上的電腦高手名單,給你送過來。”
邊說邊把一張紙放到葉峰辦公桌上。
“謝謝茅主任,你坐一下,我順便問你一些問題。”
葉峰看了一眼名單,馬上站起來,把他讓到會客區裡坐下。
高紫煙也走到會客區,在茅宏林對面坐下。
她拿出手機裝作玩微信的樣子,準備偷拍他的正面照。
為了讓茅宏林放鬆警惕,葉峰給他泡了一杯茶,端過來放在他面前,衝他笑道:
“茅主任,你是我老領導,雖然我們有過不愉快,但已經過去了,而且也能理解,就不要再提它了。”
他邊說觀察著茅宏林的表情。
茅宏林極力保持鎮靜,臉適度地微笑著,但還是有些尷尬和緊張:
“葉科長,我真是有些不識泰山,得罪了你,還請你原諒。我也跟錯了人,唉,我真的不知怎麼說好。”
他又道了一次歉,就留意觀察著葉峰和高紫煙的表情。
“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今天叫你來,也不是說這些事的。”
葉峰還是不卑不亢說道:
“江林縣政府連續出了兩件事,先是趙興偉撞牆而死,後副縣長朱建案發被查。”
他還是邊說邊觀察茅宏林的反應:
“這在江林縣官場,就是兩次地震。”
高紫煙乘茅宏林不注意時,偷偷拍了他一張照片。
葉峰繼續不動聲色說下去:
“我們經過初步調查,發現趙興偉的死很是蹊蹺,可能是個高智商罪案。趙興偉的電腦被駭客侵入過,所以才要調查縣政府裡電腦高手的情況。”
葉峰看著手裡那張紙上的名單:
“茅主任,你把自己也列在上面,我就先對你進行了解。”
茅宏林還極力保持著鎮靜,但神色依然不太自然:
“葉科長,你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
“你對趙興偉撞牆而死怎麼看?”
葉峰一眼不眨盯著他問。
茅宏林又是一愣,隨後有些緊張回答:
“我感到非常震驚,真的,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應該說,我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跟他關係比較好。”
他說得很真誠,看不出多少虛情假意。
葉峰想了想,又問:
“茅主任,你覺得,趙興偉撞牆而死,到底是畏罪自殺,還是人為謀殺?”
茅宏林扭了一下身子,顯然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覺得應該是畏罪自殺,畢竟他是縣長,以前當過鄉長,副縣長,權力都很大,他想不貪也難,經濟上應該有問題。”
“那你知道趙興偉有其他房產嗎?譬如,秘密買下來的別墅。”
茅宏林臉色一變,有些驚慌:
“這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平時比較清廉,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正常。”
“葉科長,你是他秘書,這些情況,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更多。”
葉峰依然一臉認真問:
“趙興偉有情人嗎?”
茅宏林神色一愣,隨後連忙搖頭:
“我不知道,這個,葉科長,你作為他秘書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他用喝茶的動作,掩飾心頭的慌張。
葉峰越發覺得他可疑,下著決心道:
“茅主任,不好意思,我們要去看一下你的家,你看行嗎?”
茅宏林臉色一沉:
“你們懷疑我?”
葉峰正要解釋,茅宏林馬上又同意:
“好好,這是你們的工作,我應該配合,這就帶你們過去。”
他好像早有準備似的。
葉峰還是解釋一句:
“我們要調查入侵趙興偉電腦的駭客,你列出來的名單,我們都要調查。”
茅宏林這才坦然道:
“配合公安和紀監部門調查,是每個公民和幹部應盡的義務。”
說著就走出去,乘電梯下樓,開著自己的車子在前面帶路。
葉峰開著一輛紀檢車,帶著呂超和高紫煙跟上去。
很快就開到一個九成新的高層住宅小區。
茅宏林開著自己的別克車,在12號樓的後面停下來。
他走出來,一臉坦然對葉峰他們說道:
“葉科長,還有呂科長,高監察,我住在這幢樓的302室。”
葉峰一邊跟他往樓上走一邊問:
“你住在這裡多長時間子?”
“快要十年了,我結婚後,就住這裡。開始是單位分的,後來自己出錢買下來了。”
茅宏林掏鑰匙開啟302室的門,把他們讓進去:
“雖是三室兩廳的大套,但裝修簡單,傢俱太老,家裡比較寒酸,讓你們見笑了。”
胸有成竹的語氣。
他好像做好了被查的準備,一點也不慌張。
葉峰又與高紫煙對視了一眼,看來今天白來了。
肯定找不到什麼東西。
高紫煙不死心,也沒有打消對茅宏林的懷疑。走進去後,她就認真仔細地尋找起來。
她一眼就盯上茅宏林的那臺手提電腦:
“這是你的手提電腦?”
沒等茅宏林應聲,她就開啟手提電腦檢視起來。
茅宏林還是沒有慌張,站在一旁作著介紹:
“我這裡面都是一些公文,還有一些電腦軟體,沒什麼秘密,你看吧。”
葉峰邊查詢邊問:
“茅主任,你愛人是做什麼的?”
茅宏林回答:
“她是縣二中的英語老師。”
高紫煙快速瀏覽了茅宏林手提電腦裡的東西,沒有發現駭客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