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蹲在牛肚邊竊竊私語,謝晏祈欲哭無淚道,“如此真能使他死中得活,咱家門檻恐怕要被踩碎了,娘子,你將來會很辛苦吧。”

張元英微微皺眉,她為何覺得謝晏祈知道自已有回春術的事?

謝晏祈是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不然高低得回一句:我知道你有回春術啊,弄這麼多的花樣還不是你在救人嗎?

可夫妻倆並未捅破這層窗戶紙,張元英就覺得是她出的這個主意,牛肚救人創造神技。

她回頭謹慎地看了眼梅家人的背影,才湊到謝晏祈耳邊道,“不是我,是你……你才是神醫,這個法子也不是我瞎編亂造,我在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書上看見的,相傳成吉……曾經有個草原霸主的將軍傷情嚴重就是放到牛肚裡救活的,說什麼母牛的心跳類似心臟起搏器,左右玄學的盡頭也是科學。”

謝晏祈只能憋笑點頭,他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書自已也翻爛了,什麼草原霸主心臟起搏器,聞所未聞。

張元英越看他那表情就越懷疑他知道,遲疑了幾秒,正正神色道,“站在咱們西南方向,那個偷看咱們救人的男子是不是陳知府?”

謝晏祈漂亮的眼睛往側邊輕移,嗯了一聲。

陳知府不僅是偷看了,還滿臉興奮。

眼下他是全然明瞭,為何張元英要選擇這麼神神叨叨的方式來救人?

若說陳知府是盜走了蓮兒屍身之人,梅天良之前拿著的那些符紙多半也是為陳知府奔走。

陳知府尋了仙草,卻還要用符紙這些旁門左道之術,為家人延壽到如此手段,這陳知府怕也是到了死馬當活馬醫的境地。

雖然他不願意將蓮兒與一些陰損的邪術聯絡在一塊,可那彷彿就是事實。

牛肚救人玄乎古怪,可若事成,陳知府必定心動求他救命,因他掌握這些奇門淫巧就省卻了很多陳知府視他為一般郎中萬般試探的時間。

他就能直搗黃龍,一探究竟。

他的姑娘可真是絕頂聰慧的女子,真不對這世界上的人。

“娘子,慶幸能成為你的相公。”

張元英詫異地看著他,“相公,這麼血腥的場合,你跟我說這些?”

謝晏祈低聲笑著,不說這些說什麼,這是他此刻的心裡話,再說了,不轉移注意力,他就要吐了。

一個神醫,還能被自已施救的方式給噁心吐了,這像話嗎?

但是,他還是配合著她的問題,改口道,“這輩子我都不想吃牛腦,豬腦也不想吃。”

張元英明白他的意思,她也好詼諧啊,故意道,“豬腦其實很好吃的,用一根小籤子將那些血絲攪乾淨,放幾片姜,幾顆豆豉上鍋一蒸,出來就是一碗滋補的豆腐腦,帶著肉香和脂肪的甘美,以形補形,讀書人就得多吃,多少人求一副豬腦而不得!”

謝晏祈竟奇蹟般沒有在張元英的故意刺激下作嘔,他現在就覺得娘子說什麼都對,娘子笑起來自帶花香,能蓋過空氣中飄蕩的血腥氣,只要有娘子在,他可以很穩定。

夫妻倆就這麼聊著些有的沒的,大概兩刻鐘後,張元英感覺到梅天良手指輕輕彈動了下,趕緊將手收回。

她也沒打算讓梅天良恢復如初,像他這樣作惡多端的人物,就應該長命且多病。

“活了,梅老爺,梅少爺活過來了!”她立刻報喜。

“當真!”梅老爺大喜,在管家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趕來,歪著身子往牛肚裡觀瞧。

梅天良還保持著側臥的姿勢,卻能抬起手來,虛弱地喊了一聲,“爹……”

哎喲,這可把梅家人給激動壞了,梅老爺與梅夫人抱頭痛哭,“我兒,死中得活啊,太不容易啊!”

“是啊,多虧了神醫啊……”

梅天良的妻妾孩子也是喜極而泣。

聞訊而來的家丁丫鬟又將現場圍得水洩不通,又高興又震驚,抻著脖頸看稀奇。

短暫的激動過後,謝晏祈叫人將梅天良送回了屋裡,到底是重傷,命是保住了,湯藥還得續上。

梅老爺隨後叫管家準備好五千兩銀票報答神醫救命之恩。

張元英拿到錢就要走,梅老爺是三求四求,希望謝晏祈能在府上住下,一來是怕梅天良的病情有反覆,二來,他現下對神醫那是崇拜信任得不行,奉為上賓,得讓他略盡地主之誼。

謝晏祈對娘子的本事是深信不疑的,她若出手,病情就不會反覆。

眼角餘光瞥向躲在柱子後觀瞧的人影,淡淡一笑,“在下不喜熱鬧,一心只為懸壺濟世,今明兩日還在雲來客棧,有事再來尋我吧!梅老爺儘管放心,一個月後,保管梅少爺能跑能跳……”

既如此,梅老爺恭敬不如從命了。

“承您貴言,管家,送客!”

“不必,在下認得路,告辭!”謝晏祈抱腕拱手拜別眾人。

謝晏祈和張元英剛走到梅府大門口,就聽身後有人疾呼,“神醫少俠,請留步。”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是狡黠的笑,魚兒上鉤了。

“尊者是?”

“本官乃東望郡知府陳昭賢。”

陳昭賢趕緊免了謝晏祈的虛禮,開門見山道,“方才本官親眼見證了神醫的神妙療法,梅少爺轉危為安全全仰仗神醫妙手回春,實不相瞞,本官小女也身患重疾,請遍天下名醫,效果不佳,為人父母,心如刀割只盼女兒擺脫病痛,不知神醫是否願意隨本官過府診治?倘若小女得神醫相助,身體康復,本官必以家財相贈,感激不盡!”

謝晏祈眸光輕垂,若有所思道,“敢問一句,大人令嬡身患何疾?”

陳昭賢長嘆一聲,神色萎靡下來,“疑難雜症,至今也無一位醫者能說出病症,時常暈倒,不可磕碰,即便如此也時常流鼻血,止也止不住,已有兩載,之前還能用藥物控制,今年開春之後藥石罔顧,只能靠一些道家醫術續命,神醫,求你救救吾兒吧……”

說著就要跪下,被謝晏祈急忙攙扶起,“大人快帶在下去看看。”

“好好好,神醫這邊請。”陳昭賢欣喜若狂,連忙將謝晏祈和張元英請上了官轎。

被安置在大門口等候的何嬌嬌看到這一幕,趕緊把石獅子邊睡得雲裡霧裡地田大力踢醒,“快快快,他們又換地了。”

“快跟上!”田大力兩隻眼睛都沒睜開,身體就開始跑。

陳府離梅府只隔著兩條街,轉幾個彎就到了。

剛踏入院中,張元英就感覺到府內陰風陣陣,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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