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謝晏祈沉聲一喝。

“話要說清楚,我四人今夜才趕到此地,剛剛落腳下榻,店門都沒出過,我等所犯何罪律犯何條?你們上來就喊打喊殺的?”

梅老爺臉色鐵青地冷哼一聲,“賤民不配知道!”

說著,怒氣騰騰上去就給了前頭護衛一腳,“給本老爺上啊,傻站著作甚?”

一群飯桶,自已究竟吃的誰家米,掙的誰家錢搞不清楚嗎,外人喊慢著他們就慢著?

謝晏祈眼底,閃過了一抹令人膽寒的殺氣,毫不含糊,又放倒了兩個。

“不配知還是不敢讓外人知?為了幾張符紙,就要當街行兇,動用私刑,堂堂州府,就是這樣的治下?就不怕我等報官?”

梅老爺此刻怒火中燒,嫌他聒噪,哪裡聽得出謝晏祈話中處處的試探。

一看就是個愣頭青,張嘴閉嘴公義道德,殊不知知府大人是誰,這東望郡它就姓誰啊?

“報官?好大的口氣啊,就讓你們死個明白,在東望郡得罪梅家,就等同得罪知府陳大人,還想報官,先問過我梅府的刀吧!”梅老爺雷霆之怒下已是口無遮攔了。

張元英躲在門背後聽著,緊張化作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

好,她就喜歡跟這些飛揚跋扈,得意忘形,有事就喊‘我爸是李剛’的壞人打交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思及此,她趕緊開門躲到了謝晏祈身後。

男人一見她跑出來,又急又怒道,“不是讓你待在屋裡嗎?跑出來幹啥?”

張元英躲在他身後,他魁梧的身軀可以將她擋個嚴嚴實實的,她倒不懼,貼在他背脊上悶悶道,“一會兒我說啥,你記得配合我啊!”

“什麼?”謝晏祈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著張元英凌空高喊出聲。

“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拿我們墊屍底,怎麼地,你兒子遭遇不測了嗎?可這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啊?殺我們可以,可殺錯了真兇,你兒子也死不瞑目!”

梅老爺聞言,頓時一口老血就湧到喉嚨頭,氣湧如山吼叫道,“你在馬車上動手腳,害我兒摔傷了腦袋,沒得救了,你們就要給他墊屍底!”

原來如此,梅天良傷得這麼重,這是多大的仇啊。

張元英探出腦袋來,衝那老頭喊,“你兒子派了人在這盯梢,我們如何給馬車動手腳?且不論真相如何,你們若敢動我相公,你兒子才是真的沒救了!”

“住手!”梅老爺幾乎沒有遲疑地一聲喊停。

那些剛剛跨上闌干之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謝晏祈收招定勢,側目看著張元英,一臉的無奈,“你想做什麼?”

張元英笑眯眯地小聲道,“別怕相公,你沒聽見嗎,他梅家跟陳大人很熟,這就是機會啊。”

謝晏祈點頭,他知道啊,梅家是陳知府的孃家人,可這怎麼就是機會呢?

張元英嘖了一聲,“你冒充一下郎中給他兒子治病不就有機會接近陳大人了?哪還需要你絞盡腦汁想著扮菜農還是更夫去探口風啊?”

雖然,但是……

謝晏祈也覺得這是個辦法,沒想到苦苦尋找的薄弱環節,就在眼前。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但謝謝娘子,你相公並不擅長岐黃之術,如何救人?”

張元英湊到他耳邊低聲幾句,看著謝晏祈眼底顯出的質疑,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只要梅天良挺到你去陳府,他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謝晏祈真想扶額,他在意的是梅天良能挺多久嗎,他在意的是張元英說的救人辦法。

簡直聞所未聞,甚至有些故弄玄虛,能救活一個撞傷腦子的人嗎?別弄巧成拙反把梅老爺逼到窮巷,讓元英受傷。

那頭,平復了怒火和情緒的梅老爺推開護衛走了過來,與謝晏祈隔著闌干對視著。

梅老爺一改方才權勢在手目中無人的霸道模樣,腆著臉搓著手,小心翼翼道,“呵呵,這位少俠,方才是老夫未弄明真相便衝動行事,都怪府中小廝,分明是個意外,他擔心被治罪就想著栽贓嫁禍,冤枉少俠,其心可誅,老夫已將他拿下,少俠儘管發落……”

說到這,“噗通”一聲跪地,哭喪著臉道,“還請少俠既往不咎,發發善心,救我兒一命啊。”

“五千兩!”張元英利落爽快的聲音隨即壓住老頭的哭嚎。

左右這梅家人也不是啥好人,不要白不要。

梅老爺止住老淚,眼中亮晶晶,滿是希冀地看看張元英,又看看謝晏祈,真正的郎中是這位少俠,他不說話,梅老爺也不敢答應啊。

謝晏祈被後腰上的掐捏鬧得是不行了,只能點頭,“五千兩,一文不能少,我只管救活他,至於他醒來之後是好是壞,就看天意了。”

“明白明白!”梅老爺喜極而泣,點頭如搗蒜,傷在腦袋會有後遺症他聽說過,但沒有比兒子能撿回一條命更重要的事了,萬一也沒有啥後遺症呢。

事不宜遲,那就走吧。

謝晏祈整了整袍裾,領著張元英,在梅老爺和那些護衛極盡諂媚的笑請聲中往客棧門口走去。

另間廂房門口,看呆了的田大力,扯著僵硬地嘴角問何嬌嬌,“謝兄弟還會治病救人?”

“我姐夫厲害著呢,元英姐不是說過的嗎,姐夫什麼都會!”

田大力乾乾一笑,真的假的,那兩條傷了兩年的右腿,莫不是神農嘗百草,無聊了自已敲斷了自已治好的?

何嬌嬌舔了舔嘴上的肉汁,回味道,“我們要不要跟上啊?”

田大力立刻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啊。”

這謝兄弟都進狼窩了,他們不得去保護著嗎?

梅老爺將自已的八抬大轎讓給了謝晏祈夫婦,他則跟著轎伕一路揮汗如雨跑回到梅府,氣喘巴哈地,又一刻不敢怠慢,將人引到梅天良院裡。

謝晏祈既然應允了張元英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就得裝出個樣子,望聞問切的過場不可少。

眾郎中對他拿搪的架勢鄙夷得很,縮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這小子行不行啊,咱都束手無策,他憑何能救?”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等著吧,一會就知道梅老爺翻臉多快了!\"

此話說到了點子上,別看梅老爺為了兒子肯那般的低聲下氣,五千兩白銀說掏就掏,可若瞧不好,人都到梅府了,墊屍底墊定了。

須臾,謝晏祈診脈結束。

梅老爺梅夫人,一眾妻妾管事的呼啦抄都圍了上來,急切問道,“神醫,我兒(我相公\/我家少爺)可還有救?”

謝晏祈牽唇一笑,長眸閃過莫測的光,“有救,速去宰殺一頭母牛,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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