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聽說這冰是從薛蟠那兒買來的,倒是有幾分詫異。

“這大傻子許久沒見,竟真是做生意去了!”

說完,還唾棄道:

“不過是幾塊冰,還問我要銀子,小氣!也不說送咱們些菠蘿嚐嚐,這天兒,要是有一口冰鎮菠蘿吃,定是美事!”

得知薛蟠已經快馬加鞭運著菠蘿回京了,賈蓉惋惜不已:

“果真是滿身銅臭味的商賈,無趣!”

趙弘普在心裡冷笑。

人家滿身銅臭味的商賈,起碼知道撐門立戶、養家餬口;你身上倒是隻有香噴噴的脂粉味,可你就特麼是個廢物!

廢物沒有別的長處,享受的本事卻是天生的。

得知冰塊難得之後,匆忙讓店家幫忙採買了木箱、棉被,將幾桶冰好好地護起來,一天弄一點兒出來用,愣是撐了六七天!

撐到了金陵。

賈家原籍金陵,但自寧榮二公起,便將親派八房遷至京都,留在原籍的,還有十二房,卻是關係比較遠的。

便是賈蓉這個族長,也只是京都八房的族長,金陵這邊,仍另有族長。

畢竟族裡事務繁多,不可能兩邊跑著來回請示,一年一度的祭祖,也是各祭各的。

雖說如此,可打斷骨頭連著筋,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何況如今寧榮二府勢大,金陵這邊少不得仰仗他們做事。

故得知賈蓉已親自扶靈南下時,族裡便派了人,在官道這邊設下行帳接應,已等了足足十日。

賈蓉聽得前面哨探的王興前來稟告,說是前面不遠處便是行帳,連忙下了馬車,換上麻服,又命人抬出棺材,隊形很快恢復成當初剛離開鐵檻寺的樣子。

若不是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有精神,倒還真像是一路從京都步行走過來的!

“洪璞,你留下,守著車馬,待明日自有人來接應你進城。”

趙弘普:“……”

兩輛車,二十來匹馬,就讓他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守著?!

算了,看這一夥兒人,也就抬棺槨的家丁力氣大一點,其他那樣弱雞一樣的小廝,就算給他多留下幾個,也是徒增累贅!

待賈蓉一行人走了,趙弘普便將所有的馬和馬車都拴在道旁的樹上,認命地喂起馬來。

“停停停!馬不是這般喂的!”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趙弘普驚喜地抬頭:

“師父,你怎麼來了?”

焦大沒好氣地說:“還不是怕你愣頭愣腦的,給人害了?”

說著,扔過來一隻野兔子:“這一路上聞到你烤的兔子味兒,我都沒吃到一隻,快,烤了去!”

趙弘普嘻嘻笑著:“老焦,你就這麼命令你家少主?”

焦大瞪他一眼:“少主怎麼了?少主也是我老焦的徒弟,正經拜過師的!對我這個太傅必須尊重!”

“好,好,太傅大人稍等,徒兒這就給您烤兔子!”

趙弘普熟練地殺兔、褪毛,從隨身小包包裡掏出鹽和花椒粉,給兔子做了個馬殺雞,又刷了一層油,才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霸道的香味兒便鑽進了兩人的鼻孔。

“好香!”

說話的,卻不是焦大,而是站在路旁的,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郎。

“寶……”焦大奇道。

趙弘普不動聲色地拉回他伸出去的食指,小聲說:

“聽說金陵甄家有一個甄寶玉,跟榮國府的賈寶玉長得一模一樣,應該便是他了。”

甄寶玉站在一旁跺了跺腳。

那兩個人好不懂事!

他都說“好香”了,還不把烤兔子獻上來給他吃,說什麼悄悄話?

不一會兒,馬車駛來,車旁一個漂亮丫鬟過來拉住甄寶玉。

“寶玉,你怎麼自個兒跑出這麼遠?老太太都快急死了!”

甄寶玉甩開丫鬟的手,指著趙弘普道:“好香!我要吃!”

趙弘普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貨,比賈寶玉還沒禮貌!

那丫鬟當即趾高氣揚地走過來:“兀那小子,肉烤好了沒?拿過來給我家少爺吃!”

趙弘普哪裡會慣著她?

“憑什麼?兔子是這位老爺爺打的,肉是我烤的,你們做了什麼?”

雖說他正想設法接近甄家,但卻不能過於諂媚,那樣反倒讓人生疑。

就得讓甄家上趕著往上貼,他才好見機行事。

丫鬟怒道:“你這小子,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嗎?”

趙弘普笑道:“不就是甄家的甄寶玉嗎?有何稀奇?”

“既然知道是甄家……”

“住口!”

丫鬟話沒說完,便被一個蒼老的女聲打斷了。

趙弘普眯眼看著這甄家的老太太,雖說跟賈母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那一副看似慈眉善目、骨子裡卻透著高高在上的樣子,如出一轍。

“不得無禮!”

甄老太太喝退大丫鬟,自已上來牽著甄寶玉的手:“出門在外,東西可不能亂吃……”

“不嘛!我就要吃!”

甄寶玉甩開老太太的手,往地上一坐,當即便嚎啕起來。

趙弘普和焦大眼睛都快驚掉了。

據說這位哥兒和賈寶玉同齡,也算十三歲了,竟還如此頑劣?不得不說,跟他相比,賈寶玉都是一個乖寶寶了!

甄老太太無奈,只好對趙弘普說:

“孩子,你那烤兔子,我們買了,給你十兩銀子……”

趙弘普置若罔聞,直接撕下兩條兔腿,遞給焦大一條,自已也斯哈斯哈地啃了起來。

甄寶玉看到兔子被吃,哭得聲音更大了。

甄老太太也有了幾分火氣:“你這孩子,真是不識好歹,十兩銀子,便是買你十隻兔子也夠了,你竟然……”

趙弘普撇撇嘴道:“不止,十兩銀子,至少能買一百隻兔子。若是府上的管家告訴您能買十隻,必是有九十多隻被他們貪墨了。”

甄老太太:“……”

她知道府裡的下人貪墨,可沒想到,會貪墨到這個地步!

“你是何人?”

趙弘普三下五除二啃完一條兔腿,知道自已這逼裝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來拱手道:

“小的不過是別人家的奴才,身份卻不便告知。還望老太太見諒!”

“這位老人家又是何人?”

焦大沒說話,自顧自地啃兔腿。

他年齡大,牙口不好,吃得比較慢。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自家這位主子是有主見的,他可不能胡亂說話,壞了他的事情!

然後便聽那逆徒欠揍地說:

“這老傢伙?不認識,賣兔子的,我沒銀錢買,只能出些油鹽,烤好了分他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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