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顯本是來吃飯的,順便尋點樂子,沒想到,最大的樂子居然是自家的!

賀子寧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因為自荀顯坐下開始,他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荀顯特意選擇了她們的隔壁位置,然而,賀子寧當時的心完全被封存玉所吸引,連時間都忘記了,又怎麼可能注意到那張面無表情的荀顯的臉龐呢?

在那個熱鬧的場合,兩人的周圍彷彿瀰漫著甜蜜的粉色氣息,彷彿粉色的泡泡不斷從他們身上冒出,輕飄飄地飛向了四周。其中一些泡泡甚至飄到了荀顯的臉上,讓他感到極度的不爽。他用力地敲擊著碗筷,希望能夠引起那兩人的注意,但似乎他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

荀顯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他幾乎要氣瘋了。然而,他仍然保持著身為上位者的風度,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直到他看到封存玉即將把手放在賀子寧的手背上,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賀子寧的那副嬌羞期待的表情,像是一根導火線,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不清楚這股憤怒從何而來,但已無暇深究。

他的手比思緒更快,啪的一聲,簪扇狠狠地砸在兩人面前的桌上。儘管手心被斷裂的扇柄刺破,疼痛難忍,他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地將扇子和手藏到了身後。

賀子寧被他趕回府了,但還有一個......

荀顯眼神冷淡地掃了封存玉一眼,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慢慢坐下,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傲慢。他開口說話時,聲音裡透出的冷意如同臘月裡的寒風,直逼人心,讓封存玉無法忽視。

“封大人,本公公聽說衛尉司的事務歷來冗雜繁重,還以為大多都衣不解帶,腳不沾地呢。沒想到,原來還挺悠閒自在的嘛,還能有時間陪姑娘用飯!”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和不滿,讓封存玉不禁皺起了眉頭。

然而,他深知荀顯的地位和權勢,不敢有絲毫怠慢。他遵循禮數對荀顯行禮,爾後才道:“存玉不知道公公到此,故冷落了公公,還望公公恕罪。但還請不要遷怒於子寧,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姑娘。”

“子寧......”荀顯輕輕地念出這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名字,如同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他心中層層漣漪。

“你叫得倒是很親熱......”荀顯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彷彿能勾人魂魄。他的話語中透著一絲玩味,讓人不禁猜測他真正的意圖。

“怎麼?和本公公的丫頭情定三生了?是不是再過個幾日就要夜奔了?”荀顯的語氣中充滿了挑釁與嘲諷,彷彿要將對方逼入絕境。

荀顯的心情很惡劣,他的嘴也就沒法控制的說出了一些讓人很難堪的話。

封存玉的臉色在他的話語中瞬間劇變,如同烏雲密佈的天空,他的眉宇間充滿了不解和疑惑,彷彿一股無形的怒氣在內心深處悄然滋生,逐漸瀰漫開來。:“荀公公,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針對我便是,何必將子寧也說得如此不堪?我喜歡她,自會三媒六聘親自上門迎娶,萬不會做出如此毀人清譽之事,公公又何必說出這般話來折辱存玉?”

荀顯猛地放下酒杯,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聲,臉上的怒意如潮水般翻湧,難以遏制。他之前被扎破的手掌仍在汩汩流血,但這點疼痛在他內心的憋屈面前顯得微不足道。那股難以言說的壓抑感如洪水猛獸般洶湧而至,幾乎要將他淹沒。

“娶她?你憑什麼?”

“憑我這顆心!我對子寧的真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山石不滅,我心不移!”

封存玉的臉龐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他的聲音雖低卻充滿堅定,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如同堅硬的玉石,向荀顯傳遞著他對賀子寧那份深沉而執著的愛意。

“呵呵......”

荀顯的嘴角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他輕輕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甘醇的美酒如同絲滑的綢緞般滑過喉嚨,留下淡淡的餘香。隨後,他手腕一翻,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最後準確地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只憑你還不夠,只憑她......也不夠。賀子寧是我府上的丫頭。你想娶她?呵呵......我不鬆口,你也只能想想。”

荀顯話音一落,封存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毫不畏懼地與荀顯對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彷彿擦出了火花,彼此都在暗中較勁,誰也不願在這場毫無預兆的較量中敗下陣來。

“公公此番行徑,知道的是公公針對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存玉搶了公公的心上人呢。”

玉涼涼的一句話,如冰封的利劍,直刺荀顯的心扉。他內心彷彿遭受了一股無形的力量衝擊,波濤洶湧,讓他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試圖將這衝擊從肺腑之中咳出。

“公公。”門正趕忙上前攙扶,卻被荀顯甩開。

“起開!我還沒到如此不中用的地步!”荀顯的聲音透露出幾分惱怒,他不滿地瞪了封存玉一眼,不願再在這等無用之事上與他糾纏。

於是,他猛地一甩衣袖,轉身離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視線之外。

“公公,飯不吃了啊?”被晾在一旁許久的李未看著滿桌子的佳餚,心中滿是疑惑。

他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荀顯氣哼哼地拂袖而去,卻不敢出聲詢問。那滿桌子的菜,原本為了荀顯特意點的,此刻卻孤零零地擺在那裡,無人問津。

李未轉頭看向封存玉,試圖緩和氣氛,“封大人,要不咱們吃?”他輕聲招呼道。

然而,封存玉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拱了拱手,然後也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和荀顯如出一轍,都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這倆人,吵了半天吵什麼呢?”

李未站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心中滿是困惑。他不明白,這兩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了一個灑掃的小丫頭,何以如此置氣?他回想起剛才兩人爭吵的情景,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他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決定,還是少摻和這種事情為好。他轉身離開了大廳,留下滿桌子的菜餚孤零零地擺在那裡。

......

荀顯的掌心,一道深長的溝壑,鮮血染紅了整個手心,一滴滴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他先前過於憤怒的情緒如同火焰般熾熱,木刺如同狡猾的毒蛇,趁他憤怒失控時,悄無聲息地扎入他的掌心,深入血肉,與他的憤怒共同肆虐。

“公公,我幫您處理一下傷口吧。”

門正小心地把荀顯的手放到桌面上,看著他的傷口擰起了眉頭。

“公公,可能會有點疼。”他不放心地先給荀顯打了個預防針。

荀顯微微點頭,他的眼神依然迷離,彷彿被遠處的思緒牽引,他並沒有完全聽到門正的話。

看到眼前的景象,門正默不作聲地取出了精細的工具,準備為荀顯挑出手心中的木刺。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荀顯的手心,儘量使自己的動作輕柔而迅速。

他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的疏忽,生怕自己的失誤會給荀顯帶來更多的痛苦。

隨著木刺被慢慢挑出,荀顯的眉頭緊皺,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滑落。他的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似乎在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忍受痛苦。

鮮血順著木刺的傷口緩緩流出,染紅了桌面。荀顯緊緊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清楚,在這個時刻,任何一絲聲響都可能加重他的痛苦。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門正手中的工具,期待著痛苦的結束。

“公公,忍一下。”

終於,當最後一根木刺被拔出時,荀顯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門正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終於完成了這個艱鉅的任務。

在荀顯痛苦扭曲的面部輪廓下,他的身體如被重錘擊中般猛地歪倒,額頭上的汗水如同瀑布般流淌,與門正額頭上的緊張汗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門正雖然手忙腳亂,卻仍然努力保持鎮定,試圖為荀顯緩解疼痛。

荀顯嫌棄門正笨手笨腳痛得他快要昇天,他忍耐不住,讓人去叫賀子寧。

“把賀子寧給我喊來,讓她處理。”

他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門正雖然有些猶豫,但看到荀顯那痛苦的表情,他立刻點頭答應,迅速轉身離去。

賀子寧靜靜地坐在房內,思緒如細水般流淌,回憶著與封存玉之間的點點滴滴。她心中對封存玉的情愫如春日裡的嫩芽,悄然生長。

就在她沉浸在這份少女懷春情緒中時,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賀子寧,荀顯公公受傷了,需要您去處理傷口,請您趕緊過去。”下人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焦急。

賀子寧聞言,心中一緊。她第一反應是封存玉把荀顯毒打了一頓,但隨即她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封存玉絕非欺凌弱小之人,更何況荀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公,他又怎會下此狠手呢?應該是荀顯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想到這裡,賀子寧迅速起身,向荀顯所在的地方趕去。她的心中帶著疑問,同時還夾雜著些許對荀顯的關切。

“公公!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賀子寧有些呆住,流這麼多血叫她來幹嘛?她忍不住有些生氣,這荀顯明明已經受傷成這樣,為何還要叫她過來?若是真的需要她的幫助,為何不直接去找大夫呢?

賀子寧轉頭幾走,要去給荀顯找大夫。

“站住!”

賀子寧一愣,轉頭看向荀顯。只見他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制止了賀子寧的離開,用力將她叫了回來。

門正把一塊紗布塞到賀子寧手裡,小聲對她說:“放心,手心裡的異物我已經取出來了,只是公公手心被扎破了一道很深的傷口,先前血流得多嚇人,但現在已經止住了。他幫公公清理乾淨包上就好了。”

賀子寧看著手裡的東西有些不解:“你都快處理好了,為什麼還要叫我?你繼續弄就是了。”

門正看著賀子寧清明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但他只是對著賀子寧點了點頭就出去了,還貼心的把臥房的門給帶上了。

“別發愣了,快點處理。”荀顯斜倚著,單手支頤,雙眼微闔,蒼白如紙的唇瓣上,隱隱可見一道細微的牙痕,那是他在痛苦掙扎時,情急之下咬上的痕跡。

賀子寧手法熟練地處理著荀顯的傷口,但她的目光卻不時地從傷口上飄向荀顯那微微泛紅的薄唇,上面還留著淺淺的牙印。這讓她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是有一片羽毛輕輕地撓著她的心窩,讓她無法忽視。

眼前的荀顯,與平日的他截然不同,他的這副模樣,透著一股別樣的韻味,讓人不禁為之著迷,賀子寧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幅姿態的荀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再胡思亂想!】

啊啊啊啊!我在幹什麼!

她不禁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了一跳,彷彿觸及了某種禁忌。

憤憤地,她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殼,心中湧起一股自責。她怎麼可以這樣,連一個太監都能在她心中激起如此過分的漣漪!

“做什麼?”這時,荀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彷彿在探究賀子寧內心的秘密。

賀子寧不敢與荀顯對視,只能匆忙地轉移話題。

“我腦袋有點疼,我錘一下。”賀子寧打著哈哈,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她低下頭,專心地繼續手裡的動作。她手中的布料在荀顯的手掌上纏繞,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不一會兒,荀顯的手掌就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白白胖胖的,像是一個可愛的小竹筍。

“......你包成這樣,我明日如何入宮伺候陛下?”

荀顯的目光如冰冷的湖水,靜靜落在賀子寧身上,那眼神彷彿穿透了她的肌膚,直達心底。賀子寧不禁打了個寒戰,感覺就像被突然開啟的空調冷風直吹,冷得刺骨。

“那我給您拆了重新包?”賀子寧試圖緩和氣氛,微笑著伸出手,準備再次為荀顯處理傷口。然而,荀顯卻像受驚的鹿一般躲了過去,動作敏捷而果斷。

“不用了,我明日給陛下告假,先養傷。”

荀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耐煩,彷彿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敵人賭氣。

賀子寧心中一動,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荀顯的不對勁。這話中的賭氣意味太明顯了,但她才懶得想讓他如此的來由,便迅速告退:

“那公公您休息吧,我就先退下了。”

賀子寧收拾了東西欲走,她困了,她想睡覺了。

“誰讓你走了!”荀顯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和顏悅色呢,就她轉個身的功夫,又變臉了。

她只能無奈地重新轉過身來,面對著荀顯,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公公,您還有什麼吩咐?”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喜怒無常的荀顯。

荀顯看著她那副模樣,心中的怒火再度被點燃。他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用沉穩的語氣說道:“你近日生活過於清閒了,從今夜起,給本公公守夜。”

守夜!這兩個字如同驚雷一般在賀子寧的耳邊炸響,她的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她沒聽錯吧!守夜!

賀子寧的世界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她的心跳如雷鳴般疾馳,腦海中迴盪著一個聲音:

“好好好!這就是丫頭的命!她的好日子終於還是到頭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推動著,彷彿被狂風捲起的落葉一般無助。

“沒聽到嗎?還不快去準備?”荀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痛她幼小的心靈。

荀顯的語氣越發惡劣,他不想看到賀子寧這副魂遊天外的樣子,誰知道是不是在想封存玉那個傢伙兒!

“知道了。”賀子寧心情低落下來,感慨自己本就不富裕的好日子更加稀少了。

她原本還期待著明天能和封存玉一起出去逛吃,享受那難得的輕鬆和自由,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也只能暫時擱置了。

賀子寧垂頭喪氣地出去準備了,荀顯的心情倒是平復了不少,他看了一眼賀子寧離去的方向,慢條斯理地撥了撥燭火。

想跟封存玉出去玩?下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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