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王軍欲言又止。
“有啥不敢說的？”柴德志拍了拍王軍的肩膀。
“他到底和您說啥了？您為什麼這麼害怕？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您如此畏首畏尾了。”
“我怕的不是他，是他查的事，我感覺他已經猜到了。”柴德志開門見山的和王軍說道。
“咱以前幹過那麼多事，知道的人這麼多，到最後還知情的不是還是隻有我們嗎？”
“是啊，王軍。”柴德志念出了王軍的真名，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地上的機械殘骸。“你去看看那個”
王軍這才看向陸仁原先站的位置，一看見地上一層薄薄的機械殘骸，王軍的臉上一下凝重起來。走上前去蹲下，又捧起一把細細檢視，額頭上一下滲出一層薄汗。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柴德志。
“你也認出來了？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柴德志彈了彈菸灰。
“這是哪個能人做出來的仿製品吧？單個大小比當年要大太多了。”王軍將眼睛湊上前去，就差把手中的殘骸揉進眼睛裡。
“這麼多年了，你見過什麼人能做出這個大小的機器人？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子。”
“老闆。”王軍的聲音低沉下來。
“王軍，你過來。”柴德志低下頭。
王軍配合的湊上前來，兩人額頭對著額頭。柴德志壓低聲音說道。
“你還記得當年他為什麼會輸嗎？”
“因為不知所謂的婦人之仁。”
“但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一樣，你明白嗎？”
“我理解，不過這技術放到現在也不能算無解了吧？”
“最近去過三區嗎？”柴德志突然轉移了話題。
“三區？發生什麼事了？”
“西三區換了個新中間人，據說背後站著的是星芒集團。”
“石佛死了？光輝陣線乾的嗎？”
“一開始我也以為是他們搞定了外亂開始打掃家務了，可是現在我覺得和這小子脫不了干係。”
“您的意思是？”王軍的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卻沒敢說出來。
“所以啊。”柴德志稍微停頓一下，伸手拉住王軍的脖頸，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那聲音像是從喉嚨裡強行擠出來的怒音，如同面對危險而發聲的灰熊。
“你去告訴墨鏡，我每年砸了這麼多錢在她身上，現在要看見回報了，你去告訴他，要不這件事搞定，我繼續資助她，她可以繼續過她紙醉金迷的日子，要是搞不定我們一起埋進城北的垃圾場裡。”
“好的，我明白了。”王軍鄭重回應。
柴德志放開了手，示意王軍離開。
王軍也沒多磨嘰，點了點頭就向門外走去。
“後面幾天你就跟著墨鏡吧。”柴德志的聲音從王軍背後響起。
“老闆你也別太擔心，我有種預感，這可能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王軍寬慰了柴德志一句，緩緩關上了門。
柴德志像是一下被抽走了脊椎，身體癱軟在椅子之上，手中的香菸掉落在地可他卻毫不在意。
有些事王軍並不知情，而他卻是知道一些當年的事，長生生物集團走到現在，吞併的公司沒有100也有50了，可強殺公司負責人的案例至今也沒超五指之數，而王青山就算一個，之所以長生生物沒有收編而是選擇除掉他便是因為這“氣霧狀機器人”，雖然王青山一再宣告這只是用於醫療領域的特化機器人，但誰都知道這種機器人在戰鬥的領域有多麼恐怖力量。誰都不可否認王青山是個傳奇，但當時掌權的強硬派不敢也不會允許這種不可控的天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甚至連人們稱讚的青山銷燬機器人這件事都是在當時的負責人默許之下才完成的事情。算算時間，王青山死的那麼突然，怎麼會有時間銷燬氣霧狀機器人呢？其實都是長生生物的人去幹的，他們相信自已的為人，生怕這種殺人機器會有一天被用在自已身上。而現在，這個恐怖的東西再次出現在柴德志的眼前，哪怕只是青春版，但柴德志預感到了變革的到來，有什麼東西滾動起來了。
......
陸仁自71層落下，凌冽的風颳在他的臉上，他卻是享受的眯起了眼睛，衣服裡傳來齒輪滑動的聲音，兩扇機械翼自腰間展開，連線到雙臂之上，原先的普通制服一下變成了一件翼裝，陸仁就這樣乘著清風翱翔在大廈之間，不時避開空中路過的浮空車，徑直向新德街83號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