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死者和蝶夢姑娘沒有關係,並不是縱慾過度,脫陽而死。”

江晚藉著那杯水,終於緩和了一些氣息,靠著死者的窗邊,緩緩的可以說出來話了。

“何以見得?”鐵牛就知道江兄弟一出手,總能說些不一樣的東西,老聽那些老仵作估計,可能,或許的,這一個好的仵作就像一個好的掌風舵,可能會改偏一個破案的正確方向。

這是春滿樓的老鴇,還有蝶夢,龜奴也都被江晚喊到了現場。

她們本以為江晚會就勢將罪名安到他們春滿樓頭上,沒想到第一句話便是為春滿樓開脫。

老鴇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春滿樓全盛京為此一家,若是就此死在了自家姑娘床上,不知道多少人會來就此發難,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營生也會就此功虧一簣,這麼多姑娘可該怎麼活。

江晚就勢一指道:“脫陽而死之人會大汗淋漓,大小便失禁,私密的地方還會是興奮狀態。你們看他,並沒有上述狀況。而且塌上也沒有大小便。”

鐵牛點點頭,盯著死者屍體研究了好一陣子,越發覺得自家仵作是不是走後門進來的。

“那,那是不是她醉酒後被嘔吐物窒息而亡的呀。”蝶夢膽怯的聲音,唯唯諾諾的響了起來。看著眾人都向她看來,她又慌張的捂著臉垂下了頭。

江晚抬頭看了眼前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花魁,心裡莫名的有些難過。

她知道,她在為自已開脫,想讓自已撇清與人鬥毆導致死者身死的關係。

她點頭衝她回了一個笑容,也讓蝶夢安心了不少。

江晚內心還有一絲溫暖,青樓女子本來就是浮萍於世,自已被打的已經破相,自身難保之時還有心為自已考慮。這容貌怕也恢復不了如初那般了。

“死者有醉酒跡象,但是從死者口鼻中散發的味道可知,酒量並沒有太多,大家請看,床上也沒有大量嘔吐物,只在死者床簾之上找到了一些食物殘渣,可能吐到了床簾之上,吐的比較高,咳咳咳。”

江晚一口氣說了太多,又是一陣咳嗽。

眾人也沒有催她,蝶夢此刻也不管別人是否會看見她醜陋如豬一樣的臉了,輕輕的拍著江晚的背部。幫她順著氣兒。

鐵牛也想幫江晚順氣兒的,可是總不能兩個大男人互相依偎吧。

江晚看著蝶夢的臉,決定這麼好的姑娘,不能讓她容貌盡毀,替蝶夢求一求崔姨,總能恢復的大差不差。

可是在眾人眼裡,頗有些郎情妾意的感覺,懷疑的種子在眾人眼裡生了根。

老鴇想喊蝶夢迴去,可是思來想去,還是算了,反正不是脫陽而死,就和春滿樓沒有關係,她一個破了相的花魁,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更為關鍵的是,嘔吐窒息之人口唇會有青紫,可是死者口唇之上並沒有青紫。”

這句話一出,大家又把目光徘徊在互相依偎的兩人身上了。

不是脫陽而死,不是醉酒嘔吐窒息而死,那唯一接觸的甚至有過肢體衝突的不就是江晚自已了嗎?

“那你是承認唯一與死者有過肢體衝突的就是你自已了?”沈雲初面上毫無波瀾的道。

江晚不置可否。

起身道:“昨晚比試之時,我和楚安並在一個答題臺,他身上已經散發著淡淡的酒味,蝶夢姑娘昨夜又昏迷,並沒有喝酒。”

“你的意思是和他飲酒的另有他人。”鐵牛問道。

“嬤嬤,你們的酒水是誰負責的?昨夜不知死者一個人在房間內飲酒喝了多少。”

江晚問道。

嬤嬤的臉擰巴到了一起,思考了一會,對著旁邊的龜奴道:“昨晚不是你負責三樓雅間酒水的嗎?”

龜奴見春滿樓的嫌疑已經取消了,便也不和江晚針鋒相對了,努力的回想著昨晚的酒水,想了一會,道:“其實奴才昨晚在給死者送酒時,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所以奴才並沒有給他送多少,只送了一小壺,奴才還怕他一個人喝酒出現意外,所以還送了解酒茶。你們可以看,酒和解酒茶都在那裡。”

龜奴指了指地上的散落的杯子,鐵牛走過求,撿起來聞了一聞,衝著沈雲初點了點頭,意思著這龜奴沒有撒謊。

見有人附和自已,龜奴還頗為自豪道:“我早就預見了這事,若是這死者喝了我的解酒茶,就不會和這位江公子發酒瘋,就不會和江公子起爭執,就不會吵架了。”說道此,龜奴還頗為同情的看了看江晚和蝶夢姑娘。

江晚似有頓悟,眼睛發亮,聲音分貝提高了幾度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龜奴一驚道:“啊,我說我早有預見,喝了解酒茶,就不會衝你發瘋了,就不會衝你起爭執了,就不會吵架,他也不會死了。”

江晚笑了。

聽著龜奴的解釋,驚喜的道:“你說你給他了解酒茶,並且只給了一壺酒,但是他卻發了瘋,發了酒瘋,說明他不是發了酒瘋,而是發了瘋!”

龜奴扯了扯嘴角,我啥時候說他發了瘋。這想脫罪,也不用帶著他吧,發瘋了所以瘋死了?

眾人不明所以,只有沈雲初和齊玉懂了江晚的意思,齊玉輕微的楊了楊嘴角,似有萬千重擔突然卸下之意。

齊玉道:“我手下的人隨江大人差遣,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和大理寺的人提,我家中夫人快臨生產了,我要回家守著了,沈大人,我先告退了。”

齊玉衝沈雲初微微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這案子離真相大明不遠了。

沈雲初嘴角斜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玩味微笑,果然是老奸巨猾怎麼能少的了我們的大理寺。

不過無所謂,沈雲初也不怕惹一身騷,這事有利於他,而且他已經早知道這人的底細,只不過在等江晚能否聰明的自救,事情的真相是他想要的真相,但是刑部不方便出手,借她手除掉那個人,自已還能置身事外,片葉不沾身,只不過這江晚的未來如何,就不好估量了。

江晚並不知道每個人的打算,此刻的她只想自救,而她此刻也被捲入巨大的陰謀之中,眾人想看的是飛蛾撲火的壯觀之景,他們所懼怕的那位,無法撼動的那位,就看這位官場新貴是能螳臂當車還是撞得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不過眾人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刑部的人,你也可以隨意差遣。”沈雲初也同樣拋下了冷冷的一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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