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赤焰山下

因為心頭藏著秘密，這兩天，柳馬苑都是魂不守舍。他整日昏頭昏腦，在工作中出了差錯，將南方大尊下給卉天師的命令，傳給了瓊天師。

卉天師在玉廬殿南方大尊屬下負責鮮花養護，瓊天師負責仙草養護。瓊天師接到柳馬苑傳來的命令，覺得有點不對頭，回頭一問柳馬苑，柳馬苑才知道搞錯了，忙從瓊天師的百草園退出，趕至卉天師的萬花圃，結果錯過了時辰，南方大尊獲悉後發怒，罰柳馬苑到卉天師的萬花圃義務幫忙一天，實際是做一天義工。

柳馬苑聽了南方大尊的處罰決定，反而暗中大喜。因為受罰的那天，恰好是桃花約定與他見面的時間。雖然他到萬花圃去幫忙是接受懲罰，可他是南方大尊身邊紅得發紫的仙員，名義是受處罰，可這種處罰，誰來監督他？他不是正好可以趁機會到赤焰山和桃花見面麼？

一大早，柳馬苑到萬花圃來，對卉天師說，自已履行南方大尊命令，來此接受懲罰，他願意幫他護理萬花圃東邊的桃花、玫瑰、牡丹、海棠等花，特向卉天師借花剪、鋤頭等工具。

卉天師說：“柳仙童，大尊只是如此說說而已，如何當得真，你到花舍休息便好！過了十二個時辰，你回去交差便是！”

柳馬苑假裝認真地說：“卉天師美意，小童感激不盡，只是小童跟隨大尊時間久了，曉得大尊脾氣，若是弄虛作假，大尊獲悉，罪上加罪，得不償失，小童還是到老實遵命為妙！”

卉天師不知其中有詐，由衷說：“仙童對大尊如此忠心，難怪大尊對仙童喜歡不盡！那就委屈仙童了！”說完喊花舍的金童，拿來花剪、鋤頭給柳馬苑，並要那金童領柳馬苑去萬花圃東邊。

柳馬苑高興異常，連忙阻止說：“不敢勞駕你們，我自已去就是了！”

“仙界”之花開放，並無時節約束。五界的各色品種，萬花圃都有，面積之大可想而知！方圓幾千公里，柳馬苑所說的桃花、玫瑰、牡丹、海棠等花，正是遠離卉天師花舍的東邊，柳馬苑騰雲到此，如果從這偷偷離開，沒有仙員特意監督，真是神仙難知！

柳馬苑手持花剪，扛著鋤頭，裝模作樣在東邊花圃花叢中轉悠了一陣，看花圃中並無其他仙員，即在一顆桃樹下，放了鋤頭，花剪，念動“窬境術”咒語，隨著一幕淡淡煙霧出現在他面前，他並未猶豫，一頭鑽進煙霧中後，柳馬苑及煙霧，立時不見蹤影。

片刻之間，柳馬苑到了赤焰山邊界山腳，他沒有望赤焰山而去，而是退後幾里，鑽進赤焰山腳前面的一大片樹林裡，因為桃花早通知了他，在那等他。

今日桃花生日，按“仙界”制度，可以休息一日，來去自如。

看官也許要問了，“仙界”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別，是怎麼劃分一天兩天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又是怎麼確定的？天帝乃是宇宙創造之神，這些小問題當然難不倒他！

“仙界”所在位置，我們不知是哪維空間的哪個宇宙之內，我們只知道，所有宇宙中的天體都是運動的，而且基本都是球狀！唯有“仙界”所在的天體例外，它是一個比地球大了無數倍的半球體，“仙界”就在這個半球體直徑平面上，而且靜止不動，在“仙界”上方，有一顆離它150億公里的恆星，發光照耀“仙界”，該恆星圍著“仙界”上方旋轉，來回轉一圈恰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當然這個二十四小時，是“仙界”的二十四小時！以二十四小時定為“仙界”一天，也是天帝有意為之！以便與“人界”時間觀念相吻合。

“仙界”除了有“一天”的時間概念，本來沒有“年月”之分，但“仙界”要管理五界，特別是仙員激增後，也需要有明確的時間段來管理，而“人界”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況且不與“人界”接軌，不方便管理“人界”不是？於是“仙界”比照“人界” 也劃分了“年月”，甚至仿照“人界”規定，一位仙員一年有兩天休息日，這便是神仙有休息日的原因了。

兩天前，桃花與柳馬苑約好她休息日見面，桃花也是滿懷期待的。她早早下了赤焰山，守護赤焰山邊界的獨手龍，核定了她的休息牌，准予她出邊界。

桃花出了赤焰山，即迫不及待地給柳馬苑傳音，說她在赤焰山前十五里的樹林等他，這裡一向安靜，並無其他仙員打攪，正是見面好去處，要他快來。

柳馬苑接桃花傳音時，還在去萬花圃的路上。他邊走邊接聽，聽了桃花的安排，心花怒放。柳馬苑也高興的對桃花說了自已出走的計劃，要桃花稍等，自已先到卉天師的萬花圃報到，然後趁機溜出來，真是天賜良機。

柳馬苑進了桃花所說的樹林，依桃花事前的指點，很快來到一叢茂密的松樹林中，柳馬苑貓腰穿過鬆樹林，前面豁然開朗，卻是一片杉樹，比剛才的松樹林疏朗得多，光線從上普照下來，裡面景況一覽無遺。柳馬苑早見兩棵筆直的杉樹之間，有位紅衣女郎，憑空坐在一根紅綢緞之上，正悠閒地蕩著鞦韆呢！這位女郎，當然是柳馬苑日思夜想的桃花了。

桃花身披淡紅色披風，穿著直到腳踝的淡紅色長裙，光著潔白的腳丫子，頭髮隨意挽著蝴蝶結，隨著紅綢緞的前後擺動，宛如一隻大蝴蝶在空中飛舞，柳馬苑不由得看得呆了。

桃花在鞦韆上面，見一身素白的柳馬苑，站在原地發痴，放聲浪笑說：“柳哥，你不上來嗎？好玩著呢！”

柳馬苑熱血沸騰，飛身而上，伸出右手去攬桃花的纖腰，眼看美人將抱入懷內，桃花卻忽然一閃，其身影竟飄然而下，隱入了松林之中。身後飄出一句嬌笑：“柳哥，你抓著我了，我就是你的啦！”

柳馬苑單足立在紅綢緞上，正悵然若失，聞聽此言，精神不由大振，又飛身撲入松林中，兩個一紅一白的身影，在松林中忽隱忽現，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