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寧倏地瞪大雙眼,恐懼和恨意在心中輾轉交織,碩大的淚珠毫無徵兆地滴落。

“混賬!”

她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

她開啟保險栓,對準棕熊猛烈開槍,隊友和她並肩開槍。

高大臃腫的棕熊光顧著啃食人類的肢體,一點也沒察覺到身後的危險,最後嗚咽倒地。

恨意全然籠罩了沈若寧的理智,棕熊已經倒地死亡。

可她還是不夠解恨,迅速跳上車廂,對著棕熊反覆開槍,頻繁的槍響很快引來了荷生人的注意。

“姐姐……姐姐不怕,它們已經死了,別打了,咱們別打了……好嗎?”

阿寶見姐姐開槍變得魔怔,哭喪著拉住沈若寧的手臂。

沈若寧從苦恨的深淵中被及時拽回來,她顫抖著身子,低頭瞥見棕熊下面壓著人。

她慌手慌腳地用盡全身力量翻開棕熊,可是身體疲憊不足以支撐她的力量。

隊友見狀,趕忙同她一起翻開死熊的笨重身體,血腥味瞬間撲散。

兩名隊友死狀極其噁心慘烈,鮮血染紅他們的衣服。

密密麻麻的都是被棕熊齧咬的痕跡,臉上的肉被啃得面目全非,肚子裡的內臟基本被棕熊吃空,基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沈若寧一時失控,放聲大哭。

她立馬轉過身,實在看不得隊友血淋淋的死狀。

魏川駕著重甲,帶領二十餘人抄傢伙來到車廂門口。

他見此慘狀,第一時間跨出重甲,一腳躍上車廂,不忍抬起手背抵住鼻尖。

夏若若也滿懷好奇地下車,剛跨出艙門的那一刻,這濃重的血液味道差點讓她當場嘔出來。

“唔……這分明是……人血的味道!”

夏若若的鼻子一向很靈,大部分的異化獸的血液味道都還好,就是聞不得這麼濃的人血味。

前面什麼情況?!這人血味裡頭怎麼好像還有異化獸唾液的味道?

前面隊友人高馬大,她雖然完全看不到沈若寧所說的那輛集裝車上具體發生什麼,但她能聞得出是異化獸吃了人……

感覺這味道已經深深刻在她的鼻子裡,怎麼散都散不去,於是不小心把早飯給嘔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連跑帶跳地溜進重甲,利索地關閉艙門。

荷生隊友端著手槍,也跟著魏川跨上車廂。

魏川緩和片刻,伸展一側手臂,“都退回去。”

他捂著鼻子,蹲下身子,認真端詳這兩人的死狀。

滿身血衣和齧咬痕跡中,無意中發現他們的左側胸膛上有一個不尋常的圓孔。

於是他套上手套,從圓孔中撕開上衣。

定睛一看,心臟處有一個始終在向外滲血的黑紅色的圓孔,看著很深。

他按照以往經驗,立刻反應過來這是手槍子彈孔。

魏川略微沉思,平淡地說:“他們不是棕熊所殺,你隊友的死另有隱情。”

沈若寧背過頭,用力抹去臉上和眼眶中的眼淚,遲疑道:“另有隱情……?”

“更何況,你也知道棕熊是等級最低的異化獸。”他看向沈若寧的眸光,漆黑而清冷,彷彿對她以前的事情很熟悉。

是啊……

不該這種時候丟失理智,不該讓情緒破壞思考,更不該淹沒真相。

沈若寧一聽他的這番話,頓時羞紅了臉,垂眼躲開他的目光。

的確,在分析問題這方面,她確實應該保持清醒,這位謹慎的魏隊長,沉著冷靜得有些可怕。

“你看這裡。”

魏川抬起食指指向兩人左胸的血孔,“很明顯是在棕熊之前被人槍殺了。”

魏川這句話一語點醒沈若寧。

她囑咐隊友和她一起翻開其他兩頭棕熊屍體,在車內反覆走動、蹲起,並仔細檢視其他隊友的死狀。

驚奇地發現,車裡只剩四名隊友,且這四名隊友,兩名四名心臟中槍,另外兩名頭部中槍。

可她清楚地記得,留在集裝車做後勤保障的明明有五個,怎會少了一個……?!

會是荷生搞的鬼嗎?

不……車廂內的物資基本都還在。

若是以荷生的作風,他們不可能不把這輛車順走,更不可能讓這些物資保留。

荷生對荒天的目前的態度,仍是被動的,若是荒天不主動挑事,荷生不會動殺機。

而且荷生雖然嘴上說痛恨荒天,但也幫助她和隊友返回了汙染區南邊。

這些隊友是她一手帶領的,絕對不可能毫無徵兆地中槍死亡。

“這件事不是我們荷生做的。”

魏川見她思考入迷,突然打破寧靜。

沈若寧點頭苦笑著:“我明白。”

既已排除荷生,那麼就剩另外兩種可能。

她恍惚想起魏隊長所說的那位絕世高手,可既是絕世高手,又怎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把柄?

莫非真是內訌……?

沈若寧在腦海裡想過無數種可能,最不希望的一點,就是內訌。

她再三確認,這是荒天一貫的殺人方式,毫無保留地的一擊斃命……

沈若寧滿臉驚恐,雙腿發軟,身後的阿寶見姐姐的反應不太對勁,倏地扶著住她,“姐姐你怎麼了?”

她耐下心來,忍住心中痛楚,根據死亡隊友的臉部殘留輪廓和身形大小。

仔細回憶任務執行前留在車上的五名隊友的模樣,找出失蹤的那一位。

她已經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身邊的人了。

思考之際,車廂外忽然吵吵嚷嚷,一個熟悉的身影猛然踏進車廂。

“寧姐姐!”

沈若寧轉身看向外面的一瞬間,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孩,還沒等自已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摟進肩頸裡。

沈若寧身體一僵,不停地眨巴眨巴眼睛,兩隻手躊躇不決地停在女孩的後背。

沈若寧身後四名隊友紛紛靠近,激動地關心女孩:“阿狸,你怎麼樣?”

沈若寧驀然想起西邊的情況,上半身微微後仰,顫抖的雙手握住她的手臂,期待地問:“對了,張哥他人呢?”

黎狸淚流滿面:“好多隊伍和我們打起來了,他……他為了幫我爭取逃跑時間,和他們同歸於盡了……”

她見姐姐立刻呆愣,於是開始深深自責。

“對不起……都怪我……都怪我不好!”他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老天爺都聽到了她的絕望。

朱嘉一聽到張哥死亡的噩耗,突然一下子站不住了,身體晃盪兩下,問阿狸:“那其他人呢?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黎狸搖頭不語,低頭的一瞬間,驟然大叫,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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