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指了指祝珏的身體。
“您是說,我這身體………”祝珏看了眼旁邊的一燈老和尚,欲言又止。。
“老燈是自已人。”吳迪擺了擺手:“你這身體剛祭煉出來時,還是他給擦洗了一遍的呢。”
嗯?那自已的身體豈不是被這老……老燈看完了?
老和尚則是用微笑回應,表示確有其事。
你笑個毛啊喂,你這麼看著我笑顯得好意味深長啊!祝珏內心瘋狂吐槽。
“你的身體本身是剋制神魂的神器,鬼物陰魂也屬於神魂的一種,也就是說,任何鬼物被你抓住修為都得下降一半。然後,你還同時擁有魂天仙軀這種能夠放大神識的逆天神魂,鬼見了你不繞著走就不錯了,還敢上來找你麻煩?”
“嗯?我居然這麼強?”祝珏表示懷疑。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你在穿過那鬼霧林時,沒有一隻鬼物和野獸靠近過你麼?”
祝珏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當時還以為是村民們有意誇大這林子的恐怖來著。
不對吧,原來這大佬從自已進村子後就一直看著啊!那自已吐槽村口那字比自已寫的還難看的時候,他豈不是也知道?
祝珏偷瞄了吳迪一眼,發現他好像並不在意。
“再說,你都會用那縛靈索來捆住那兩個小鬼,難道就不會用它來捆村裡的厲鬼?”
“額,這不是怕打不過麼?所以壓根就沒想到這些……”祝珏尷尬撓了撓頭:“哦,對了,說起您給我的法寶,那雙飛靴被我給弄壞了。”
“壞了就壞了,反正已經送你了就是你的了,有問題自已解決,不用跟我說。”吳迪一臉滿不在乎。
不是,大佬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幫我修一修啊,你這樣說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啊。
見祝珏一臉便秘的神情,吳迪“哦”了一聲,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然後隨手一揮,一個奇怪的東西出現在了石桌上。
此物用木頭製成,形似駿馬,但左右兩邊的前後蹄子卻被兩片彎曲的木板固定住。用手輕輕一推,這物件還能前後搖動起來。
沒錯,這就是一個縮小的木馬,兒童玩具的那種。
不是,這些大佬癖好都這麼特殊的麼?怎麼做出來的飛行法寶都這麼奇奇怪怪的?就不能給我一件正常點的,比如飛劍、飛舟之類的正經飛行法寶麼?
雖然心裡媽賣批,可臉上還得笑嘻嘻。
“大佬,這是……給我的?”
“怎麼?不喜歡?不喜歡我可收回去了。”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祝珏一把搶過塞到了儲物袋裡。
“此法寶名為‘寶馬’,因為騎上以後隔一段時間就要叫一聲‘駕’,否則就會減速。所以我嫌它麻煩就一直放著,今天剛好送你了。”
嗯?一個白鬍子老頭騎著木馬一邊搖還一邊喊“駕”,這根本就不是麻不麻煩的問題,簡直就和脫了褲子當街拉屎沒有區別好吧!
祝珏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老頭是因為自已弄壞了他送的飛靴,故意用這個奇葩且社死玩意兒來報復自已,但他沒有證據。
果然,糟老頭子都壞得很!
“行了,既然問題都解決了,那就去幹正事吧。我剛剛要回去一趟南峰,那裡還有一爐丹藥在煉著,先走了。”
吳迪說完便原地化作一道青芒,一轉眼就朝著著南邊的山峰飛了過去。
“祝施主,既然吳仙師已經幫我們想到了解決之法,那我們便回有座廟休息一夜,待明日午時陽氣最重的時候,再出發前往有個小村吧。”
“行,咱們還是得快些回廟裡,不然我怕那小和尚可能鎮不住那倆活寶。”
祝珏想起了胖虎和小夫,看著洞府外已經入夜的天空,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安。
“放心啊,一秀和他們早就相識,那二位小友也靈智未失,即便他們此刻已經是鬼魂,也不會傷害他的。”
“希望吧……”
二人很快走到洞府前的平臺,一燈老和尚袍袖一揮,那座熟悉的蓮臺就出現在了旁邊。
他一個人走了上去,就站在蓮臺中間,似乎並沒有要給祝珏留位置的意思。
喂,老燈,你不會就真的自已走吧?你難道真的要讓我騎那個社死的木馬?
還好老和尚回頭看了祝珏一眼,見他表情頗為糾結,於是瞬間瞭然,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一個位置。
“祝施主,上來吧。”
看,這就是情商!
……
有座廟偏房內,原本安靜坐著的一胖一瘦兩個紙片人,突然覺得身體一寒。
“胖………胖子,我怎麼突然感覺好冷啊。”小夫用手抱著雙臂,聲音有些顫抖。
“別……別說你,我……我也感覺好冷……”胖子此刻也臉色發白,顯然也不好受。
原本還在閉眼打坐的小和尚,在聽到二鬼的對話之後,出於關心便走過去看了他們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小和尚發現他們身上此刻竟然纏繞著一層黑氣,這些黑氣就像毒蛇一般,一點點從二鬼的七竅鑽了進去。
小和尚見狀不對,立馬一個彈射從二鬼身邊跳開。
就在小和尚閃開後不久,二鬼的雙目發出了詭異的綠光,隨後乾癟的身體開始膨脹,竟然一點點恢復了正常的形狀。
此時,屋內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靠近二鬼的周圍甚至結起了一層白霜。
“胖子,我好冷啊,好冷……好想吃,好想吃點熱乎的東西。”
小夫一邊說,一邊看向了旁邊的小和尚。
“秀兒,你的血看起來好暖和,給點我嚐嚐吧,秀兒……”
小夫雙目綠光一閃,隨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了小和尚。
小和尚見二鬼狀態不對,早已默唸起了佛門驅邪咒語——《無語定身咒》。在小夫長出尖爪的雙手即將抓到他的那一刻,一個“定”字脫口而出。
原本飛身撲向小和尚的小夫被以餓虎撲食的姿勢被定在了半空,身上環繞著一層金色的流光,仔細看,流光上還有密密麻麻的佛門萬字若隱若現。
被定住後的小夫保持著猙獰的表情,但身體已經像石雕一樣無法動彈。而且任憑他怎麼齜牙咧嘴大吼大叫,嘴裡都打不出一點聲音。
佛門的功法,取名上確實是樸實無華。
再看一旁的胖虎,此時雖然表情痛苦,但卻抱著頭蜷縮在牆角。他一邊猛力敲打自已的頭,一邊自言自語。
“不,不能傷害秀兒,他……他是我的朋友。娘說過,不能欺負身邊的人。娘……娘你在哪?我好痛苦啊……娘……”
即便是失去了理智,他依舊選擇不傷害自已曾經認識的人。
小和尚看著這一幕,眼眶裡不由泛起了淚光,他慢慢走到胖虎面前,摸著他的頭,就像一個母親在安撫自已的孩子。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