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帥剛跪趴下一會,又抬著頭來,四處張望下,拿起劍,擦掉劍尖的血跡,迅速走到神臺前,用劍在上面刻下幾個字:祭司失德,伐蜀必敗!
為了效果真點,他揀起地上吹得七零八落燒過的柴火在字上面抹塗下,又把多餘的擦去。
他又回到剛才那個地方跪趴下來。此時,風停雲散,火辣的太陽又照著大地。
這時子昭也回來了,他輕手輕腳地回到原地跪趴下來。
其實他現在就算弄出什麼動靜來,別人都會以為是神靈鬼怪來了,畢競剛才的異象來得太過奇特。不但不會抬頭看,還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他剛才把姜好救出後,一路狂奔把她帶到昨天被綁走的地方,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問她:“你知道你家嗎?”
姜好點點頭。
“你快點回去,現在街上沒有行人,跪趴在門外的那些人你不要怕,過幾天來找你玩哈。”
不待姜好回答,他就撒腿跑了,既然小女孩也平安救出,他就得儘快趕回去,不要讓人知道他離開過。
子昭走後,姜好先是躡手躡腳地走著,她怕驚動街邊跪趴在屋簷下的那些人,卻見那些人不但沒抬頭,叫到聲音後,還伸手將頭緊緊地抱著。
於是,她便加快腳步跑回去,她看到母親也跪伏地門前,便輕輕地挨著母親趴下來叫了一聲:“娘”
此時,她母親正在抽泣,剛才那一陣狂風,又讓她擔心女兒在哪裡?這麼大的風,她在外面怎麼辦?她似乎看到了女兒在風中被吹得身不由已。不知所措,哭喊著爹孃,絕望的樣子。她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低聲哭泣。
她聽到女兒叫她,怔了下,忙側臉看過來,真是女兒!
她一把將女兒拉到她身下,緊緊地擁住她,傷心和驚喜交織在一起,使她難以控制自已的情緒,她緊緊咬住女兒的衣服,強忍著,不讓暴發出來。
而姜好在昨晚和今天的傷心,絕望和恐懼後,現在在母親懷裡得到了安慰,也喜極而泣。
祭祀場,沒有人吹號角,大家都只好這樣趴著!
這可害苦了眾人,雖說是初夏,可,畢競是夏天了。此時又正好中午,大家被曬得奇熱難忍。
特別是長時間沒上廁所,年齡大的和那些小孩因身體自控力差,有的早已屎尿失禁,經過太陽一烤,那屎尿味,汗臭味混合在一起。說臭氣熏天可能有點誇張,但說它奇臭難聞一點也不為過。
也許別人還好點,但對於跪趴在祭臺上的大王來說,真有點難受了。
下面的人趴的地方地下是土壤,溫度沒那麼高,而他的身下是石頭,吸熱強,早也被曬熱,烤得他身上如同千萬只螞蟻在撕咬,剛才吹大風時,不知把什麼東西吹到他背上了,更讓他難受。他那個養尊處優的君王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可是號角沒吹響,也不能起來.,只能咬牙忍著。不過心裡也把祭司罵了千百遍!
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多人的忍受度也到了極限,特別是那年長的大臣,長老們。
長久不變的姿勢已讓人疲憊不堪。身體痠痛,麻木難受。有的也開始扭動著那翹起的屁股,活動身體。也不管屎尿在褲子裡摩擦著那不堪的畫面了!
小乙大王實在忍受不了了,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想著逮到機會要把祭司那東西收拾個半死!
他抖落身上的東西,舉目一看。
這一一?
只見神臺上空空如也,那些靈牌全被吹在地上,東一塊西一塊,爐子也全倒了,那些人頭從鍋裡滾出來,有的已經露出白骨,猙獰滲人。
祭臺上沒一樣東西保持原樣,全被吹倒,吹飛了。
只有那幾個被砍去頭的人牲,因木棒插入祭臺下較堅固,還穩穩地跪在那,砍去了頭的脖子,已因血凝固而變色。
安靜異常,這場景,在白晃晃的太陽襯托下,讓人毛骨悚然!就算他這個,雄心,野心,反叛心,自信心都爆棚的君王,頭皮也陣陣發麻。
沒見祭司的蹤影,他小心翼翼地走著,邊走邊察看情況。
那些跪趴在地上的巫師和貞人背上都散落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這哪是祭祀場,純粹是戰場,還是被對方施以毀滅性搗毀戰敗那方的戰場!
祭司死到哪裡去了!他目光繼續搜尋著,終於在一面大的旗幟覆蓋下,他發現了像祭司的衣服,因他的衣服顏色與這些巫師和貞人的都不同,他的是褐色,還繡有紅,黃相間的花紋!
“你他媽的,還在那躺著,忘了你是搞啥的了麼”!他心裡罵著。
他走過去,重重踢了那祭司一腳孔道:“你他媽的死了嗎?!”
見那祭司還是沒動,頓感不對,他拿開他身上的旗幟,只見祭司背上插著一面小旗,旗杆深深地插入他身體,身下有一攤血跡,他瞪著大眼,已經沒了呼吸!
天,他真死了,小乙心裡頓時有些不安!難道是自已逼他造假,他被神靈懲罰?!
他邊走邊想,走到神臺前,他發現了桌上那兩行字:祭司失德,伐蜀必敗。他頓時大驚,也證實了自已的想法,
是自已害死了他,不由心中有些內疚。
他想了會,走到雀帥面前,拿起他身邊的劍,想把那兩行字颳去。
劍在離字兩寸的時停住了。他又思考了一會,走過去把省帥叫起來,讓雀帥去把下面幾個長老和伍丞相,甘盤叫上來。
由於長時間的跪趴,他們的腳,腿都麻木了,顫顫巍巍半天才爬起來。
半天沒聽到號角聲,現在不是祭司,而是大王叫他們去祭臺,是什麼原因?都有些疑惑忙一瘸一拐地走上祭臺。
大王黑著臉讓他們看神臺上那幾個字。他們一看都沒說話,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回事?
大王看出他們的疑惑:“剛才天生異象,還以為印證了傳說中最成功的祭祀,我還暗自高興!現在卻是這個效果,是來懲罰我們的!”
“看著我幹嘛?看著這些字!來,你們把它給我讀一遍!”
“怎麼,啞巴了,還是不識字?大帥,你來給他們讀一遍。”
雀帥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囁嚅了一會便讀道:“祭司失德,伐蜀必敗!””
“怎麼樣,聽到後有什麼感想?”
那些長老這時眼睛都遊離於別處,還是閉口不言!
他們確實也無話可說,他們心裡清楚,大王這時不是來考他們識字的,未弄明目的之前,哪敢亂接話。只有以不變應萬變。
“沒聽懂什麼意思?來,你再給他們翻譯一下”
大王揶揄道,他現在要盡是讓那些長老無地自容。
雖然不知大王何意,但,這正中他的下懷。不過,還是故作為難地看了一眼那些長老,訕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