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清霜離開了。

一個人判決這段薄弱的感情到此結束。

夜幕籠罩,清霜獨自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遊走在陌生的城市。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夜雨淋淋漓漓地下,清霜只是覺得累便隨意找了個公交站臺坐下,這一坐彷彿化作石雕忘卻今夕何夕,直到白麓突然出現,清霜才覺得自已好似又活了過來。

清霜盯著窗外的雨滴發呆,若無其事的訴說著明明是自已又好似別人的故事,她真沒覺得有多少心痛,只是覺得累,很累,很累。於是索性眯上眼,乾脆睡一會好了。

趁睡著之前清霜趕忙撂下一句話“白麓,你不用為我感到難過,你應該替我感到慶幸,我已經及時止損啦。放心吧,壞的不去好的不來!壞的走開,下一個更乖……”

聲音漸弱,這人心眼怎能這麼大呢,居然就這樣呼呼大睡,彷彿留下自已的多愁傷感像個笑話。

趙蔚開著車子透過後視鏡看到白麓坐在後座側臉凝眸望著窩在角落裡的清霜,即使夜色保護起他們的柔和,可趙蔚依然能感受到白麓對清霜的關心與心疼。

就是這種感覺啊,就是他們這種掛念彼此,真心希望對方過得好的這份真誠從上學時代就開始刺痛著他,讓他如此喪心病狂的啊!

可趙蔚什麼都做不了。他也知道自已永遠沒法跟這個人比,清霜不是白麓的誰誰誰,卻永遠佔據著白麓的一方天地。這怎麼不讓人嫉恨。

而趙蔚此刻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白麓都還沒原諒他呢。

大概白麓能感受到趙蔚一直在透過後視鏡觀察他,索性也靠了後座眯上眼假寐。眼瞼合上的墨色猶如投放的螢幕,過往畫面一幀幀的出現。

猶記得第一次見清霜那會,還是剛上的初中,一個很普通的課後。

白麓放學回家走在路上時看到路邊一圈人不知道在圍觀什麼,時不時的會聽到幾個老大娘的呼喊聲

“哎喲喲~別打了!別打了……”

“清霜你別跟他犟!你自已走甭搭理這沒用的東西!……”

大抵能猜到的是有人在打架。

這個清霜的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是想不起來。

白麓也沒想要多管閒事,正打算從旁邊走過時,餘光卻從人影攢動的縫隙裡瞥見包圍圈內是一個有醉態的中年男子正抓著一個相當清純漂亮的女生打,那女生雖被摁著打卻毫無怯弱用那微小的力氣死命反擊,些許凌亂髮絲黏住白皙鵝蛋臉,嘴角噙著一點鮮血卻依舊傲氣凌神。而且那女生還穿著和自已一樣的校服。

雖說是一個學校的,但是從沒見過。這倒不奇怪,白麓成績很好,又是尖子班的學生,平時又宅,除了上課下課,他就不愛走出教室的門。

但是由於眼前這個女生長得太過於漂亮搶眼,剛那被人叫做清霜的這個名字突然又蹦進白麓腦子裡,這才突然想起來經常在學校聽到其他同學議論他們學校的校花似乎就是叫做清霜這個名字。

還沒來得及多想那男子就抓著清霜的馬尾揮著拳頭正朝清霜那張漂亮的鵝蛋臉砸去。白麓本能反應向前抓住那男子的手腕,用他一個初中生的所有力氣將中年男子往前推。大概是醉了,男子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罵罵咧咧的說著醉言瘋語。

這都什麼世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摁著一個女生打!白麓憤憤不平的掏出手機就要報警。肩頭卻被身後的清霜拍了一下。

清霜:“他是我爸。不用報警了,沒用的。”

白麓:“你爸?!……”

被欺負成這副模樣,聲音還那樣平靜。白麓回過頭,見清霜一身狼狽卻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拍了拍身上的校服。

白麓有些凌亂,雖說家暴這種事也時常在新聞上見過,但從小出生在書香門第,父母都是老師,家庭和睦,他還真就沒遇見過這種事。他以為的家庭暴力下成長的孩子大都弱小無助膽怯懼怕之類的,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叫做清霜的女生卻強大得可怕,明明身材清瘦,卻給人一股強韌的向上的野蠻生長的力量。彷彿上一秒被揍的不是她本人,而扯著衣袖擦嘴角鮮血的動作彷彿只是在擦吃蛋糕時不小心遺留下的奶油般輕鬆自然。

而且這個女生還露出一臉燦爛笑容問道:“謝謝你啊!你哪個班的啊?你叫什麼名字?”

白麓不禁眉頭都擰成一股繩,這都什麼事!

從那以後清霜便一直黏著他,圍著他轉,而且毫不吝嗇表達她對自已的喜歡。

清霜的成績只能用一般來形容,但是那會她為了能跟自已一個班為了能跟自已上同一所高中真的是牟足了勁的學習,而白麓也不討厭清霜所以平時沒少給她補課,於是在他們相遇的下一個學期開始,清霜當真是如願的跟白麓一個班了。

從此以後,清霜總是圍著他轉。白麓就像是他的太陽一樣,白麓在哪,清霜就在哪。

白麓不是沒被人表白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清霜這樣表達對自已的喜歡可以如此坦誠又如此熱烈!

別人的喜歡都是偷偷摸摸的,而清霜卻可以落落大方的站在人堆裡大聲說“白麓,我好喜歡你啊!”而後毫不在乎白麓的反應自個便在那爽朗大笑。

有時候白麓收到別人情書了,清霜就會自作主張的拿著那人的情書直接找過去,根本不在意旁邊有沒有人就把情書原封不動還回去,還一幅白麓是自已所有物般說“喜歡白麓啊!那你眼光不錯哦。可惜我也喜歡他,那你就沒機會咯。”

當然像清霜這樣的校花身邊也不缺人追,但是但凡清霜感受到有人要跟她告白的苗頭時,清霜就會乾脆利落的說“別喜歡我。我喜歡白麓,我還在追他呢,你別來添亂!”

諸如種種,清霜給白麓的感覺就像從小出生在蜜罐里長大的孩子才對,那樣開朗,那樣耀眼。要不是清霜時不時的鼻青臉腫出現在他面前,白麓是真沒辦法想象清霜會和一個家暴的父親生活在一塊,而母親又早早就離她而去。

是心疼是敬佩,也許也是有一點點的喜歡吧,總之,白麓默許也縱容了清霜對他的所作所為。

別人怎麼傳他們是一對,白麓也從不去辯解,於他而言,他不知道,只是朦朦朧朧的隱秘角落裡,他需要這樣的保護色。

那個時候的白麓並不確定自已的性向,只是會覺得自已很不適應跟一堆男生袒露在一個池子裡,更不敢跟男生有太多的親近。而清霜那樣好那樣漂亮的女孩喜歡自已,白麓竟沒有一絲懷春的悸動。那個時候的他也只是懷疑,疑惑不解。

直到他遇見趙蔚……

那一刻才知道什麼叫做怦然心動,什麼叫做,年少裡的偶然一次對視,從此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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