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歲月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

不是在身體,而是在內心和靈魂。

溫哲越來越成熟,即使他依舊傲嬌。

容翎卻越活越像個孩子,像是要把那些失去的童年全部補回來。

他們最後停留在四季如春的江南水鄉,常打著油紙傘牽著手漫步在濛濛細雨裡,丁香般的姑娘倒是沒遇到,但一回頭就能看到彼此,容翎更喜歡。

無聊便在在曉東路的街頭開了一家酒館,卻只是掛名,不常去。

有了興致便去聽著人來人往的綠色講著他們的故事。

溫哲在那裡碰到了王子肖,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

他喝的酩酊大醉,看起來似乎生活並不如意,沒過一會兒,進來了一個渾身帶著水汽的人,他攬著王子肖的腰路過溫哲時停了下來。

“你好,您就是溫哲吧。”

說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笑:“您大概不知道,肖哥喜歡您很久了,可他總覺得配不上您。”

他看著溫哲,在笑,有探究,也有驚豔,還有一絲釋然。

“我本來也沒打算說的,只是碰巧遇到了,就說了,您別見怪,我們走了。”

原來很多年前的那個人真的值得被記掛在心上那麼多年。

只一面,他就知道,他永遠也比不上青年。

溫哲沒在意,他點了點頭,有些涼的手指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紅繩,遞給他:“替我交給他。”

轉身出了酒館,容翎正打著傘站在屋簷的一角,伸手接著水花。

身形修長的人穿著燕尾服,寬肩窄腰,雙腿筆直又修長,回眸間,墨色的眼睛朝著他笑的溫柔。

時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下來。

他和他們曾經交換戒指的時候一模一樣。

溫哲離開,王子肖的酒也醒了,他伸手拿過那條紅繩,很普通,街角五毛錢一條,但卻是他們時隔這麼多年唯一的交集。

他把紅繩戴在手腕,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年輕的時候真的不能遇到太過驚豔的人。

不然,剩下的都是將就。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旁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神,一如他曾經看著溫哲。

王子肖不再提及溫哲,像是遺忘了一樣。

一場酒後,他和青年糾纏在了一起。

很多年後,青年說他年輕時有個喜歡的要命的人,他搖頭說不可能,他已經忘了他曾經裝醉機關算盡只為了看那人一眼。

青年看了看那紅繩,再也沒提起,只是越發的粘人。

那條紅繩終究直到死亡也沒被摘下,或許他知道了什麼,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但他最終還是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他放在心上的那人希望他忘了他,那就忘了吧,畢竟他連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青年也從沒說過,那場酒後,深沉的夜裡,王子肖伏在他的身下,乖巧聽話,但他嘴裡喊的溫哲的名字。

他也從沒說過,那場酒後其實壓根就沒有亂*,他很清楚唯一能讓他的心上人雌\/伏的人只有那個人,有些事他一旦做了,便是徹底斬斷了兩人之間那點為數不多的旖旎。

所以,他很聰明,騙了王子肖以為自已理虧,後來王子肖似乎察覺了什麼,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一切都已經成了事實。

而他的心裡也已經有了一個人,放不下了。

溫哲其實是知道的,就在那個深夜,他的腳邊堆了一堆的菸蒂,黎明時分,新的錨點建立了。

但這一世,日月星辰,宇宙洪荒,他只為了他的小羽毛而來。

所以,他親手斬斷了鎖鏈。

溫哲牽著容翎的手走過很多年,也有過地方。

他們一起看過了幾十次草木枯榮,最終完成了一起慢慢變老的承諾。

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先出問題的不是容翎,而是看起來很健康的溫哲,他越來越嗜睡,常常一天只有不到五六個小時是醒著的。

秘書來看他們時,溫哲還睡著,容翎看著秘書遞過來的東西搖了搖頭。

他活著就是為了溫哲,溫哲不在了,再多的壽命又有什麼用。

這一生雖然很短,但他已經知足了。

他的小太陽陪著他度過了一生。

給他陪伴,給他溫暖,給他一切常人應該擁有的感情。

慕微微成了秘書的妻子,他們有了兩個孩子,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感情很好。

公司裡的人經常來看他們,只是大多數時候都被容翎不耐煩的轟走。

溫哲笑呵呵的看著,沒了貓閒著沒事就擼小羽毛,容翎從來不會拒絕,只是仰著頭注視著溫哲,眉目溫柔的縱容。

他們最後在山頂看日出。

橘紅色的太陽從天際緩慢的上升,照耀大地。

光和溫暖也一同落下,如同神明降世,普渡眾生。

溫哲和容翎的時光彷彿被凍結了一樣。

他們還保持著年輕時的模樣,哪怕他們的身體內在已經開始破敗。

溫哲靠在大樹上,看著新日,又側目看著容翎,有些意外:“你為什麼這麼固執的要比我晚死?”

容翎沒說話,只是鋪著墊子。

很多年後,溫哲都記得這一幕。

那個山頂,在日出火紅的太陽下,那個低頭鋪著墊子的人。

他的愛不是生死,只是為了讓他開心一點,過的好一點,便可以了。

溫哲終究還是死在容翎前頭,死在他八十二歲的那個清晨,容翎看著他閉上眼握著他的手說了一句話:

“我只是覺得活的久的那個人可能會更難過一點罷了。”

隨後,他握著溫哲的手,帶著笑意,離開了。

秘書來處理兩人的後事,按照遺囑將兩人合葬,骨灰撒到了天地間,隨風而散。

他們永遠在一起,連風也會祝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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