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牧已經是累得半死不活了,但依舊狼吞虎嚥地將一整隻烤雞全吃完了。

錢在野,老阿婆和小黃鸝,實在是吃不下自己那份,吃得不多,剩下的烤雞全部貢獻了出來,小黃鸝吃完這一頓小肚子都有些脹脹的了。

一整頓飯菜吃下來,除了錢在野以外,其他人無不對金慶廣的食量大為感嘆 這貨實在是太能吃了,一人頂得上其餘四個人的食量了,甚至還意猶未盡。

“如果再配上有杏花酒那這頓飯就完美了呀。”

金慶廣打了個大大的飽嗝,摸著肚子,還在扣著牙縫,毫不在乎周圍人投來嫌棄的目光,一臉甚是滿足。

晚飯五個人吃得很愉快,期間小黃鸝也有講起來,私塾的先生特意叮囑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另外的私塾裡有好些個孩子離奇失蹤了,像是被人拐走了。

“牧兒,到我房間來。”錢在野率先準備回放,手裡搖著扇子,朝癱坐在椅子上,還在和小黃鸝說說笑笑的李牧說道。

金慶廣,臉上流露著笑意,因為在他眼裡,這是錢在野準備讓李牧也拜他為師了。

李牧聽到師傅叫他,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了師傅。”

但因為剛踏入黃境,李牧實在是過於高估了自己,持續的高強度的奔跑,換來的是這停止運動後,身體的強烈虧空與不適應。

雙腿一下子便又是感覺不到了知覺,要是沒有小黃鸝眼疾手快上前攙扶,必定會直接摔倒在地上。

剛準備上樓的金慶廣見此,一個健步便到了李牧面前,像拎小雞崽子一樣把李牧拎了起來,扛在了背上。

又是那招牌的露牙笑容,心理安置得意,他做的比錢在野可靠多了。絲毫沒有去看李牧和小黃鸝那有些恐懼的小眼神。

“沒事啊,休息下就好了。你師傅一看就沒告訴你,黃境身體爆發後會有反噬吧。”

說著便扛著李牧往錢在野房間走去。

見此,小黃鸝腦中對那些人販子怎麼擄走小孩有了個形象的概念。實在想不出來,這個可怕的叔叔為什麼和儒雅隨和的大哥哥是朋友。

房門被開啟,金慶廣看見錢在野一個人站在窗戶旁邊,夜風吹拂,衣衫飄動。

“小鎮上最近出現了一群人,在拐孩童。”

錢在野轉過身子,對著金慶廣隨口說到。能被國師關注,那必定不會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剛剛那個小丫頭有提到,要我去解決掉嘛?這種事情官兵應該能處理吧。幾個人販子還用得著國師上心?”

金慶廣把李牧放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在旁邊,眼裡沒有了那種大大咧咧,反而透露了一股子精幹幹練的感覺。拳頭握緊。

“不是普通人,官兵對付不了,這世道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錢在野語氣透露出一絲輕蔑來,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打算,也準備藉此機會磨練磨練李牧。

“牧兒,這種力量反噬的感覺如何?”

錢在野看向李牧,語氣顯得溫柔了許多。

李牧說道:“不太好,師傅,我感覺全身都使不上來力氣,腿沒有知覺了。”

“吃了就會好很多的,明天開始金慶廣會教你怎麼用這個力量的,隨便把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揪出來。”

說著錢在野遞給李牧一小瓶紅色的藥丸,轉頭又朝金慶廣說到。

“活捉回來,我要知道是誰在指

示。”

“嗯!”

金慶廣點點頭,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他對於這種拐賣兒童的人可謂是深惡痛嫉,這讓他回想起自己和哥哥小時候,眼神裡彷彿有怒火在燃燒。

此時一隻手搭在金慶廣肩膀上,示意他控制下自己的脾氣。

“牧兒。”

錢在野像是在故意轉移注意力一般。李牧看向自己的師傅。

“我再給你介紹一下,金慶廣,南疆軍三位副統領之一,天授元年的武狀元。”

金慶廣將怒火壓下,不再去想那些不好的回憶,一臉洋洋得意地看向李牧。只見得李牧雖然不懂其他這些頭銜意味著什麼,但聽到武狀元的時候,崇拜的神情是壓制不住的。

“狀元,是不是整個大梁最厲害的那個人啊?師傅。”

此刻金慶廣笑開了花,這在看他看,李牧已經完全仰慕自己了,收這個徒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你師傅可不是狀元。”金慶廣立刻回答道,彷彿在突出自己的了不起。

“那在我看來師傅比狀元還厲害。”

錢在野聽到李牧的回答笑了笑,相比較旁邊的金慶廣倒是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錢在野那可是能壓制天境大能的人,他也不過是個地境罷了。

“牧兒,實話和你說吧,金慶廣想你做他的記名弟子,他有些東西我是不好給你的。”

這話傳到李牧耳朵裡,彷彿是這位才認識沒幾天的師傅就要把自己轉手讓給別人一般,以為是錢在野不要自己了,臉色一下子便變得沒剛才那份開心了。但也沒有任何哭鬧,平靜,早熟得讓人心疼。

錢在野看在眼裡,立馬便是會了意。

“並不是說你以後不是我弟子了,而是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可能讓金慶廣讓教你些東西,我們兩個都會是你的老師。”

李牧會意是自己理解錯誤了,心情好了些許,用一種不太信任的眼光看了看這位狀元郎。

實在無法把這位長相兇巴巴的大叔和印象裡應該是儀表堂堂,錦衣華服的狀元郎聯想到一起。

金慶廣看小李牧這麼看自己,以為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動搖,因為今天確實剛被錢在野壓了一頭。

“李牧啊,你是不是對我實力產生質疑啊。”

李牧連忙搖了搖頭,但金慶廣沒有看進眼裡,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這樣啊,明天我帶你去把那幫拐賣兒童的王八犢子抓回來,隨便剛好帶你見見世面也讓你好好看看我的厲害。”

李牧滿頭霧水,疑惑地看向錢在野。

錢在野站在金慶廣背後,暗暗搖頭,這位武狀元始終是憨傻得讓人無奈。

“就這麼定了啊!”

金慶廣說完起身,滿臉的春風得意,便要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去。

“明天我有事會到外面去一趟,你自己注意點分寸。”

錢在野看著金慶廣的背影,繼續緩緩地說道。

“這裡不是南疆。”

滿目的硝煙瀰漫,原本在京都都算得上是華美的宋家府邸映照在火光之中,火焰直逼天際,偌大的京城皇都在這一夜籠罩在紅光之下。

滿皇都禁衛軍連續搜城六月之久竟都沒有找出任何兇手,前期大量線索皆指向賀親王趙樹,但越查下去,全部線索竟然皆石沉大海,

宋凡,宋待詔這一舉世無雙的大畫師的死讓女帝勃然大怒,天子眼皮子底下就敢幹出這種事情來!連續數月朝堂上人心惶惶。

原本門庭若市的宋府在一場大火後變得一片狼藉,全家近百口人除了個青澀少年外無一人倖免於難,那少年也是因恰好留於好友之家,才得意免除殺身之禍。

原本的家在一夜之間竟是化作滿地瘡痍,自己的家人全被奸人所害,這個青澀少年,這個年少便成名,被譽為畫道天才的少年哭得撕心裂肺了,他把所有希望全部寄託在朝廷的偵查之上。

六個月,整整半年的時間,少年每天都彷彿度日如年,每天都會到刑部衙門口去,一坐便是一天,有無數人都認為這個少年瘋了,可這少年只想知道是宋家招惹了誰!那人為何要害得宋家家破人亡,獨留下他這一人苟活於世!

但最後給到這個天才少年的是一個無法追查下去的懸案。苦苦等待的六個月換來這麼一個結果。

少年崩潰了,他無法理解平日裡不愛與任何人打交道,一心痴迷畫道的父親為何會被奸人所害,他不理解為什麼整整半年的時間,朝廷都無法揪出殺害他宋家近百口人的始作俑者。

京城的長街上從那以後出現了一個痴痴傻傻的年輕人,他每日像個孤魂一般見到任何人都喊著

“兇手!”

“你這個兇手!”

“你為何要滅我全家!”

咆哮著,聲嘶力竭。

一年,兩年,三年,不知過了多久,這宋家的慘案開始不會被人經常提起了,人們也不會提起曾經那個曾經驚才絕豔的天才畫師。取而代之的是各家父母讓孩子遠離的無名瘋子。

後來不知道的某一天,那個瘋子他消失了,沒有人去關心,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消失也便消失了。

“趙樹!”

宋野星從那噩夢中警醒!無比憤怒地吼出那兩個字,賀親王。

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無數個夜晚,他都儘量不讓自己去回想起當年那件事情。

他此刻又彷彿回到了當年那個落魄的瘋子。

宋野星努力讓自己蜷縮成一團,用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頭髮!

“趙樹~趙樹!”

宋野星無法壓制住自己的心情,那份無助如大壩決堤,止不住地宣洩而出。

就在此刻,偌大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瘦小的身子衝進了屋子內,微弱的陽光照進屋內,讓原本昏暗的房間有了些許陽光。

一雙不大的手靜靜抱住了宋野星,任由宋野星再怎麼嘶吼再怎麼發狂,都沒有放開。

“沒事了~沒事了~”一個溫暖的感覺包裹住這個男人,一個柔和的聲音安撫著這個男人。很久~很久~

宋野星第一次感覺到驚訝,怎麼會有人不害怕如此發瘋的自己,怎麼會有人不嫌棄如此狼狽的自己。

原本微弱的陽光越來越弄,原本只有道道的光芒,開始灑滿了整個屋子。灑在了宋野星的身上。那陽光彷彿有法力般,能驅散走那曾經親身經歷過的噩夢。能安撫他再一次崩潰的內心。

“你~不害怕嘛?”

一個輕微的聲音從懷裡傳來。這聲音還帶有一絲絲哽咽。

“不害怕。”聲音沒有夾帶猶豫,反而異常鑑定。

錢在野靜默了,久久才開口。

“你叫什麼名字?”

“晴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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