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沒有了原本的那份炎熱,已是快要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大哥,上面要的小孩數量還不夠嘛,這個月都已經第四個了,現在都驚動到了官府了!”在偏僻的長街之上,有一胖一瘦一矮三人正蹲在馬路旁邊。胖子對著高個子抱怨到。

“還不夠,還不夠,一個小孩五十兩這種買賣上哪找去。”高個子搖著頭說道。

“你說那位大人要這些小孩幹什麼呀。”小矮子說話很尖細,問著旁邊兩人。

“沒事別多問沒用的。”高個子明顯對這個問題想到忌諱。

三個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大哥,你快看。”沒過多久,不光聲音尖銳,眼睛也很尖銳的小矮子用手肘頂頂了頂一旁的高個子,示意他往街道遠處看。

小黃鸝此刻拿著剛買好的糖葫蘆,走在街道上,腳步很輕快,蹦蹦跳跳的。

“這小姑娘蠻水靈的麼。”高個子說到。“開工了兄弟們。”

這街道很僻靜此刻除了那三人和小黃鸝外,沒有別人在。

小黃鸝此刻也注意到了三個長得很醜的怪人滿臉不懷好意地看向自己。

小黃鸝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就是阿婆和先生說的人販子。

沒有任何猶豫撒開腿就往來的地方跑,小腳跑得飛快。小黃鸝心中害怕極了,邊跑邊喊著救命。可還沒跑出去多遠。

只感覺身後有飛快的腳步聲傳來,速度很快,小黃鸝壓抑住心中的害怕,往後看了一眼。

這一看,小黃鸝被嚇得哭了起來,手中的糖葫蘆連忙砸向了正在全速追趕自己的高個子。

邊哭邊跑著。

身後的三人聽哭聲反而大笑起來,這種追逐遊戲,他們這個月已經是第五次了。

高個子那速度比李牧也慢不了幾分。沒過幾息時間便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了。

“哼,往哪跑。”高個子冷笑用手抓向小黃鸝,小黃鸝眼睛裡全是淚水,心中已經想到了自己被拐賣的場景了。

可就在高個子的手觸碰到小黃鸝的瞬間,小黃鸝胸前有隱隱光亮一閃,阿婆聽了錢在野的話,也認定那玉佩不是凡物,但為了防止歹人見財起意,便讓小黃鸝藏於衣物裡,而非佩戴在腰間。

頃刻間,一道碧綠色漣漪屏障從玉佩上展開,光障覆蓋住小黃鸝周身。小黃鸝還並沒有察覺到,只聽得一聲慘叫之聲。

剛觸碰到小黃鸝的高個子男人,硬生生倒飛出去數丈遠。

小黃鸝聽到聲音和“咚”得一聲香,連忙拿手擦了擦滿是淚水,看不真切的眼睛。

只見得高個子男人倒在地上,四腳朝天,渾身抽搐著,這一場景讓後面拼命追趕的胖子和小個子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們的大哥可是黃境的修為,怎麼一個照面被撂倒在地上了。

小黃鸝看向自己胸前,那裡光芒浮現,但轉瞬又消失了,沒有過多猶豫,撒開腿繼續往長街盡頭跑去。

夕陽餘暉更甚。小黃鸝跑得氣喘吁吁起來,剛剛重創了高個子男人,為她爭取到的這點時間原本完全可以讓小黃鸝跑到人腦的街道上,有路人在那便是安全的了。

小臉蠻是淚水,大眼睛哭得通紅,小黃鸝跑得已經很累了,但還未等到跑出去多遠。

一個帶斗笠的男子出現在了小黃鸝面前,小黃

鸝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一群廢物,連個小女孩都抓老半天。”

斗笠男看著身後慌慌張張趕來的三人,高個子被其餘兩人攙扶著,三人當看見那斗笠男時,都是虎軀一震。

“大人,我們無能,大人。”高個子說著便狠狠打了自己兩巴掌,聲音很響。

另外兩人見狀也紛紛跟著自己大哥一起。

“呵,小姑娘你身上應該有什麼寶物吧,乖乖給我,不然可有你苦頭吃。”

斗笠人看向小黃鸝,語氣冰冷,威脅小黃鸝。

小黃鸝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無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逃也逃不掉。死死地捂住胸前。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磨成,敬酒不吃吃罰酒。”斗笠人對於這小姑娘身上那可以傷到黃境的異寶是相當感興趣,賣到黑市上有大把人搶著買,不多廢話便急於出手。

斗笠人一個發力掌上蓄力,便衝向小黃鸝,絲毫沒有要留手的意思,死亡的氣息應來。小黃鸝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那手掌拍向自己之時,一個不高身影從旁邊小道上飛快奔來,捲起狂風,徑直撲向小黃鸝,將他死死護在懷裡。而拿有著殺意的一掌,卻也傷到了那身影,一股巨大的掌力拍到了李牧的後背之上。

李牧感覺胸腔內,內臟都震盪了一下,疼痛感襲來,讓這位少年忍不住咬緊牙關。

“找死!”斗笠人明顯對這半路殺出來的小男孩很是不滿。絲毫沒有去想李牧為什麼速度會如此之快便衝了過來。“你想逞英雄是吧,成全你。”

斗笠人聚力便準備又是一掌,還沒等聚力完成,一股龐大的威壓便席娟了過來,一個雄壯的聲音從小巷裡顯出了身子。

“找死的人是你!”聲音帶著怒意。

斗笠人感覺到那壓迫力,一個閃身便躍上附近的房簷之上。金慶廣以他地境的體魄,剛才便聽到了哭喊之聲。立馬便知道大事不好。

帶著李牧便立馬敢了過來,本意是想讓李牧鍛鍊鍛鍊的,可沒成想,這次這幫人下手的目標是小黃鸝,連李牧都被傷到了。金慶廣心中有懊悔,當國師回來壓根沒法交代,更多的憤怒,怒火充斥著他的大腦。

“都別想活!”

金慶廣周身氣勢節節攀升起來,身上肌肉青筋暴起,原本就健碩的身子在幾息之間膨脹了三四倍之多,右手抓向胸前,將已經有被撐破的衣物一把撕扯下來。背後捐軀抱國四個大字是那麼地讓歹人所畏懼。

“南疆軍?”帶斗笠的男子站在樓頂之上,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四個大字,心中按想著不好。南疆軍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金慶廣眼神中殺意沸騰,雙眸冷冽如凌霜,夕陽下,狂風吹拂,有滾滾黃沙覆蓋在長街之上,使人掙不開雙眼,而風沙的後面有一雙無比恐怖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長街上的獵物們,那眼眸如同餓狼一般。

無限的壓迫感覺,止不住的寒意一瞬間襲向那原本凶神惡煞的三人,籠罩住他們的周圍,三人感受到了一股死亡逼近前的求生慾望,大腦一片空白,他們只感覺自己但凡動一下,眼前這位嗜血成性的餓狼,便會飛撲上來把自己撕碎,死無全屍。

而那斗笠男子剛準備動身只覺得身後威壓籠罩住了自己。窒息感是如此地強烈,自己明明是玄境內數一數二的強者了,在任何部隊裡都是千夫長級別,為何在這邊疆小鎮內會遇到如此

可怕的一號人物。

斗笠人身形不自覺地頓住,但正是頓住的這幾秒,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大腦飛速的運轉,想讓自己身形動起來。

金慶廣嘴把張開,原本的大白牙,此刻變得尖銳無比,宛如把把利刃,耳朵此刻變得修長無比,如狐耳一般。眼睛從面前三人,立刻便注意到了屋頂上的斗笠男子。

這位南疆軍副統領沒有任何言語,整個人半蹲於地,整條褲子因為承受不住被撕裂開來,腿部的肌肉宛如鋼鐵一般的古銅色。

只聽得“咚”的一聲巨響劃破寂靜的長街,整個小鎮都能聽見這如洪鐘般的巨響。

金慶廣宛如一支滿弓利箭一般向著旁邊那屋頂直飛而去,巨大手掌迎著斗笠人那後背便是直接重重拍下,那指甲鋒利如尖刀。

斗笠人剛準備側身去閃躲,但反應終究是慢了半拍,那巨爪一下子將他拽住,斗笠人只感覺那鋒利的指甲竟是直接不費吹灰之力便貫穿入他的面板之中。

玄境的身軀,完全是達到了刀槍不入的境界,怎麼會如此簡單就被刺入。斗笠人腦中忽然想到一個他從剛才看見那眼神時,便不願去面對的一個現實,這個怪物他不是玄境的武者,而是一位地境的強者。

還沒來得及再思考下去,那已經有半輩子都不曾有過的劇痛傳入大腦,那“彎刀”此刻彷彿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牢牢抓在了手心之中。一口鮮血從斗笠人腹腔中翻湧上來。

斗笠人大腦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最後的意識讓他發出怒吼。

只見得斗笠人運用渾身的力氣,強忍著劇痛之感,雙手倒抓向金慶廣那隻抓住他的巨爪,就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雙腳踩向那手臂,以一種他這輩子都不曾有過的力量將自己的肉體與那被抓住的皮肉分離開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顆顆落下,一個騰挪便跳到數丈開外。

“地境~~你~你~是誰。”

斗笠人吐出一大口血液,含含糊糊地說著,眼裡充斥著絕望,他何成想過自己在這隻野獸面前竟是連一個照面也無法還手,他剛剛竟然會那麼囂張地叫囂,多麼可笑的言語,就宛如稚童不懼猛虎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金慶廣看著手裡那抓下的依舊流淌著血液的一大塊皮肉,滿臉嫌棄地扔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輕蔑來。

李牧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位在師傅面前沒有任何架子的壯碩漢子,此刻宛如是一頭豺狼一般的怪物。那不可置信的速度,再一次沖刷著他的認知,他遠以為,第一次見到金慶廣的時候起碼已經是見識到了差不多的實力了,可現在完全猜錯了,那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李牧在懷疑,可能現在依舊還只是冰山一角也不為過。

李牧死死地抱著懷裡的小黃鸝,爭取不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怕給這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李牧哥,我知道的,是那個有點恐怖的叔叔在保護我們對嘛?”

懷裡小黃鸝稚嫩的聲音傳來,她並沒有感覺害怕,相反她感覺李牧哥懷裡很溫暖。那個憨厚的大叔有能力保護他們。

“嗯。”李牧緊緊護著小黃鸝。

“大叔是不是殺人了。”黃鸝繼續問道

“嗯!”李牧依舊只是表示同意。

“大叔殺的都是壞人!而且大叔救了我們,大叔是好人!”

這讓李牧內心觸動了一下。“是的,大叔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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