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復還在猜測其餘眾人身份的時候,車廂的門被敲響了。

錢青揚語氣不夾雜感情:“李牧,你和孫先生因為要參加秋考,所以你師傅給你安排了其他住處。”

“哦?好的,好的。”

李牧思索片刻便應了下來,他當然知道,師傅是要去雲上學宮之中的。但孫復這個時候卻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猜測了。

在錢青揚剛準備離去之時孫復連忙叫住了他。

“這位壯士!”

錢青揚回過頭去。

“敢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錢青揚本想不去回答的,錢在野的聲音卻在後面響起。

“孫先生,你到了那裡問那邊的人便是了。”

孫復還想繼續追問,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那黑袍背影壓迫感十足。

車馬分為兩撥。

“春閨姐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呀?李牧哥他們的馬車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呀?”

“等等你就知道啦。”春閨摸了摸小黃鸝的腦袋,賣了個關子,他們的馬車跟在錢在野後面,後面緊跟著金慶廣和李三心。

“哇啊~好高的樓啊!”

“哈哈哈,這可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

春閨滿眼都是好奇,歐陽文欽則特別喜歡逗這個小姑娘。

車輛行駛很快,不多時,便已經是到了杏花樓。錢在野趕緊就把窗戶拉上了,他生怕神芳君在店裡。最興奮的當屬金慶廣了,雖然怕極了這個“大嫂子”,但好歹是一家人,況且他哥也在皇都。

“哎呀~杏花樓還是這麼熱鬧啊,小黃鸝啊,這可是你金慶廣大叔家的店噢~”

“真的嘛!這比我家的客棧大了好多好多好多倍啊!”

小黃鸝有些不敢相信,那表面大大咧咧,土裡土氣的大叔,居然這麼富有的嘛!。

“文欽,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被芳君姐提在手裡打屁股的日子了呀?”春閨忽然想起了城南舊事,掩著嘴,幫這位大遼太子回憶一下少年時候的往事。

歐陽文欽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看小黃鸝正滿臉好奇地看著自己,帶有些許挑釁意味。彷彿在說,原來你小時候這麼狼狽呀。

“春閨!你一定是記錯了!我和芳君姐關係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捨得打我呢?”

“哈哈哈哈,那怕是我記錯了呀!”看著歐陽文欽使勁朝自己使眼色。而春閨則認為小黃鸝只是個孩子罷了,倘若在其他人面前,她固然是不會這麼說的。

杏花樓此刻人來人往,店內小二熱情無比,神芳君在管理人才這方面一直都十分優秀,這麼大的一家店鋪,有著幾十號人,沒一個人起二心的。整個大梁商會的頭把交椅,連續二十餘年了,一直是神芳君,沒一人不服氣。

說到李牧與孫復,一老一少兩人越行駛著,路上的行人便越少,但周圍的宅邸則越來越豪華。可以想象得到。他們要去的地方,在這皇城之中絕對數一數二。

在錢家在皇都的府邸內,錢嶄躺在園子內的搖椅之上。在他身旁是一棵極為神奇的柳樹,說它神奇,乃是因為,此刻正值秋分之際,而滿樹綠意,鬱鬱蔥蔥。趙安兒則沒有錢嶄如此好的閒情雅緻,蹦噠來蹦噠去地,等待著廚子準備午膳。林木則拿了個掃把,在庭院內悠悠然掃著地,與他自己的說法,在陶冶情操。看似一切寧靜無比,一般從此經過的行人,可想不到這周圍其他宅邸內滿了人,而他們都只是護從罷了。

當這輛馬車行駛進這條街道之時,便已經被許許多多雙眼睛所注視著。

“你好~有人在嗎?”

在下車以後,孫復感覺到渾身不舒服。那是種不知名的寒意。而李牧則要好得多,不因為其他,李牧身上趙凱的天境傳承,從本質上便高出這些玄境巔峰的武者一籌。

錢嶄聽到敲門之宣告顯愣了一下,這地方可一般不會有人會來的。

“來了?”林木同樣如此,但出於好奇心,趕忙去開了門。看到門外兩人之時,有些不解。

“請問二位是?”

但凡二者起一點歹念,那周圍的護衛們便會直接出手。況且還有兩位地境強者與林木在,天境都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在下孫復這廂有禮了。”孫復躬身一拜。旁邊的李牧也學著樣子,微微欠身。

“敢問錢嶄在不在?”孫復早早便聽說過錢嶄的名字,剛剛錢青揚讓他找錢嶄,他腦海裡第一反應便是那位江南第一大才子,錢家少主。

在屋內看書的錢嶄聽到有人喚自己,連忙起身去檢視。

“嗯?找我嗎?敢問老先生有何事嗎?”

看到錢嶄那一襲感覺柔和的長袍,書卷氣十足。孫復有些不可思議,他越加感覺此人便是那個“錢嶄”。

“你~您是那位江南錢家的~”孫復說話有些哆嗦,倘若面前此人給出肯定的回答,那剛剛那個馬伕的身份。

“啊,是的,我便是。”錢嶄點點頭,反而旁邊的李牧異常平靜。甚至好奇打量自己,他有些納悶,不敢相信,因為李牧居然是入境之人,而且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李牧感覺自己肩膀上一沉,孫先生有些脫力,正攙扶著自己。看著林木與錢嶄滿臉疑惑。

“是青揚大叔來讓我們找你們的!”

“昂?二爺爺?”

“是的,是的。”李牧看沒必要再瞞下去了,看了眼孫先生,略有些無奈,“我叫李牧。”

“嗯?你就是李牧?”錢嶄從自己大爺爺那知曉有這麼個大師兄的存在。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所以……那個駕駛了一輛馬車的……是錢家二家主?”

孫復感覺心臟砰砰直跳,對於那黑袍男子的身份更加在意了,其實那個人究竟是誰,已經相當明顯了。

林木趕忙讓兩人進入屋內。趙安兒此刻也剛好從裡屋出來。

“噢?有客人來了啊?”趙安兒走路風情萬種,“錢嶄,這兩位是誰呀?”

“我大師兄。”

“昂?”

趙安兒以為錢嶄說的大師兄是林老攙扶的老者,連忙上前,一臉諂媚。

“噢~原來是師兄啊,快請坐。”

孫復雙腿抖得厲害,被這師兄說得一愣一愣的。過了沒多久明白過來,這師兄不是自己,而是李牧啊。連忙擺手。

“不是……我不是的。”

趙安兒看向錢嶄,後者用眼神指向李牧,示意那個才是。趙安兒看著憨憨傻傻的李牧,不可置信。

“聖人首徒?”

有些許尷尬,趙安兒試探性問著李牧。後者點點頭。

“叫我李牧就好,哥哥姐姐你們好。”李牧很有禮貌,這句哥哥姐姐,讓趙安兒瞬間心花怒放,她原本以為,能成為錢在野徒弟的人,必定是不凡之人。天生也有傲氣,比如錢嶄這位大少爺。而李牧明顯一點架子也沒有。

孫復感覺整個人世界觀在改變,李牧是那“聖人首徒”,那他師父是誰?是“錢裡予”。聖人是誰?是當今國師,那……

林木看孫復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快要嚇昏過去,連忙引氣讓其平靜下來。

“老先生,您沒事吧!”林木感覺不到孫復的境界,可有另外一個東西讓他對孫復不得不在意起來孫復有那國運在身。

“沒事……”孫復看向李牧,“所以,你師傅是……”

李牧攤了攤手,“孫先生,我師父他也不是有意瞞著先生。”

錢嶄明白了,原來國師沒有告訴孫復真實身份,但把這老者帶回皇都必定是有其目的在的。

“林老,先把老先生扶到屋子裡休息去吧。”趙安兒出來打圓場。孫復要好好消化這一切的內容。

他這一路上,一直被矇在鼓裡,結果,駕車馬伕是賀國錢家的二當家,在自己面前以晚輩自居的黑袍男子,是那大梁國師。其他人呢,那對俊男靚女的佳人,那個魁梧漢子,那個道士。

自己一屆小鎮教書匠,居然和整個人大梁最舉足輕重的人相談甚歡這麼久。

現在他只想好好睡過去,再次醒來希望這一切是場美夢。

庭院內,只剩下錢嶄,趙安兒和李牧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個~師兄?我們坐下聊?”

“對對對!坐下聊~”

“嗯嗯……”

趙安兒招呼宅院中的女傭去沏茶。錢嶄和李牧都有些拘謹,大大小小數十個侍衛聽到那小男孩來歷,紛紛投去敬畏,心中盤算著怎麼和兩個人都打好交道,這可是飛黃騰達的好機會。

倒是錢嶄先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師兄啊~”

“叫我李牧就好,大哥哥你叫什麼啊。”

錢嶄看看眼前純樸少年,笑得很溫暖。“我叫錢嶄。”

李牧點點頭。

“那個~師父他近來可好啊?是去學宮了吧。”

“是的,師父近來蠻好的,昨天還搶金慶廣大叔的烤雞吃呢。”

錢嶄聽到後面半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是什麼修行方法。

“敢問今年芳齡幾何呀?”

“應該是十四歲了吧。”

錢嶄被這驚人的天資有些嚇到,果然,這師兄是個習武天才,內心其實更多覺得,這個叫李牧的少年能早自己一步拜入錢在野門下,肯定沒表現展現得如此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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