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煙就在開啟門看見來人的面容的一瞬間自動消聲了——景言站在門口,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蘇夢姚頂著孟煙疑惑的神情,頓時揚起嘴角,鬆了口氣似的快步出來挽過景言的胳膊,責怪道:“你怎麼來的這麼晚?身上都溼透了。”

景言知道她的擔憂,放軟了嗓音安慰她:“對不起,我來晚了,路上出了點事。”說著,又抬頭看向孟煙,佯裝鎮定的問道:“我怎麼不知道家裡還來客人了?”

她是誰?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和姚姚這麼親近了?孟煙看著好像和蘇夢姚十分熟稔,方才自已在背後說她壞話的女人,臉又黑了一點。

孟煙猛然伸手拉過蘇夢姚,陰陽怪氣的怪嗔道:“姚姚,你不是說你感冒了嗎?和人家靠這麼近,就不擔心傳染給她嗎?而且她身上溼漉漉的,萬一加重你的病情該怎麼辦?”

“誒,你說的對。”蘇夢姚回過神,後知後覺的接過被女人緊緊保護著沒被雨水浸溼的藥盒,也不忘叮囑女人道:“那你快去換衣服吧。”

“我好像還不認識這位客人呢。”景言進屋換了鞋,沒有走開,而是靜然望著沒給她好臉色看的女人。

“對了,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我——”

“不用,我們見過的。”孟煙冷冷的打斷蘇夢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好,我叫孟煙,是姚姚的好朋友。我記得新來的室友不應該是個姓江的嗎?難不成上回來的是個中介?”

“孟煙你誤會了,江姐姐是景言的助理,上回你們鬧了個烏龍,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解釋呢。”蘇夢姚一邊打斷她的話,一邊無辜的解釋道。

還叫上姐姐了?還有,什麼助理,什麼人還配得上有貼身助理?

孟煙死心的不想搭理蘇夢姚了,看著景言輕輕挑眉,視線下落到女人的膝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上前關心的問道:“你的膝蓋還好嗎?看你摔的那一下應該還挺疼的。”

“景言你摔倒了嗎?摔哪了?疼不疼?”蘇夢姚一著急忘了孟煙的提醒,一口氣甩出了三連問,大走幾步彎下腰就要撩開女人的褲腿檢視傷勢。

“我沒事,就是磕破點皮。”說著,景言自如的動了動腿腳以示無礙。衣服隨著她的動作,嘩啦啦的甩下了一地的水。

蘇夢姚終是放心了一點,蹲起身子,這句話是對孟煙說的:“孟煙,你先去一旁的沙發上等著吧,午飯等會兒就好。”

看著兩人膩歪的樣子,孟煙被晾在一邊,頓時感覺自已地位不保,真是一點想插進去當電燈泡的心都沒有了。她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坐下,一副閒適的等飯大小姐模樣。

“好了,我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先去給你泡點藥喝。”說完,景言伸手就要拿蘇夢姚手上的袋子,往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卻是猛的停下腳步,蘇夢姚拉住她的手腕,斬釘截鐵的命令她:“不行,你渾身都溼透了。泡藥我自已來就好,你先去洗個澡吧。”

“我沒關係的,更何況,你不是還要招待客人嗎?”

“我……”蘇夢姚有些擔憂的扭頭看向一臉舒適的坐在沙發上的孟煙,對方也注意到了她的顧慮,擺擺手道:“我無所謂的。”

見狀蘇夢姚更有底氣了,誓不罷休的要讓女人去洗澡,眼神愈發堅定,把她的手腕攥的更緊了。無法,景言只好試圖安撫她:“好,那我先去洗澡。但你要記得把藥喝了。”

“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吧。”說著,蘇夢姚推搡著女人進到浴室,生怕她中途反悔不肯洗澡,腳下走的更快了。

直到,把她推進了浴室的門。

景言終於有機會,彎下腰,揉了揉疼痛的膝蓋。心裡暗暗感慨,幸好沒有讓女孩發現,不然又該讓她心疼了。

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躲在門後偷聽的女孩,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著,她走到廚房,路過孟煙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問她:“孟煙,你說你是什麼時候見過她的?”

孟煙翹著二郎腿,嘴角勾了勾,不懷好意道:“想知道?就去給我煎個蛋看看。”

蘇夢姚明知道呦不過她,卻還是調侃她道:“你對我就這點要求嗎?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愛去不去,哼。”孟煙不屑的給她翻了個白眼。

“好好好,我去我去。”無奈,蘇夢姚只好就此作罷,乖乖的到廚房忙碌去了。

洗澡的時候,溫熱的水流從花灑中噴灑而出,緩緩淌過了周身,洗去了景言一身的寒意。她一手把灑落於眼前的頭髮自額前撩到腦後,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女孩因擔心她而生氣的小模樣,心裡,莫名湧上一股暖流,嘴角也隱隱有了些許弧度。

驀然間,她覺得,原來擔心一個人的同時,也會被人滿心的擔憂,甚至是心疼。

景言,你也並不完全是個冷漠無情的人,起碼對人的感情,不是那麼單一純粹,而是複雜多樣,不僅變臉,還會變心啊。

可是……

回憶的閘門被開啟,景言又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一發不可收拾。

她仰起頭,任由沒輕沒重的水流打在身上,試圖洗刷她身上不可挽回的罪過,顯露出了幾分痛苦的神色。

直到水流壓迫著她喘不上氣來,伸手在臉上隨意抹了一把,關掉了水。在寂默中站了一會兒,一直到熱氣散了,感受到了深深的冷意,才吐出一口氣,扯過浴巾,輕輕擦拭起來。

膝蓋上猙獰滿面的傷口,被水浸泡的太久,泛起了白,即使浮腫了也遮不住那周邊的褶皺,簡直可怖。

景言沉默,穿好了衣服之後,她靜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已,心裡,不知是焦慮,還是沉寂。

她抬手撩開衣服,露出了肩膀上比膝蓋的傷更猙獰的疤痕。到現在還沒有結痂啊,她不由的想。

忽然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做什麼,剛伸手,卻又感到一陣疲憊,她累了,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復又低頭看了眼腿上的疤,眼裡,是矛盾重重,臉上,是看又看不清楚的神色。

算了,就當她是自作自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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