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川，小綾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阿牛推開我的房門問道。
此時我正在練功。
“困難？什麼困難？”我退去內力，疑惑不解的問道。
“就是啊，她來找我借錢，已經很多次了。剛剛又來找我借，我就問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她卻不說，還說，再借她一次。如果這次還不還，就陪我睡。我聽到這種話，立馬就來找你了。”他眉頭緊皺的說道。
“小綾她。”
“你們關係這段時間這麼不和，但是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也不好過問，但作為兄弟。聽到那話，我心裡還是不舒服的。所以就跑過來告訴你了。錢不錢其實無所謂。只是。”
我立馬從懷中掏出一兩黃金，遞給了他。並說道：
“阿牛哥，哪裡話，錢你先收著。我去問問她。”
“不可不可，這一兩黃金都已是尋常一家幾年的收入了，小綾沒有向我借那麼多。”阿牛哥把黃金遞給我。
“拿著，我們之間怎麼能用錢來衡量。”我拒絕道。隨後便立馬離開了房間。
“小綾，是我。開門。”我在她房間門口敲門道。
“裡面卻無人回應。”
阿牛這時候也跟了上來說道：“她剛剛還在房間裡的啊”
我連忙和阿牛追了出去，不遠處就看見她的身影。
“九川，先別打草驚蛇。我們先去看看她去了哪裡。再下定論。”阿牛對我說道。
“也對。”我與他一起悄悄的跟了上去。
眼看著小綾進了一家賭坊。
“她，她怎麼染上了賭博啊。”我心急如焚的說道。
“不一定我們先進去再說。”阿牛還在一旁安慰我道。
進了賭坊。到處都是汗臭味，酒味。喧囂聲。
“大大大”我聽見小綾的聲音。但又不太確定。因為從來沒見過她那麼痴狂的叫喊過。便循聲走去。
果然是她。
“小綾。”我喊了她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惋惜。
“哎呀，是歷公子和阿牛兄啊。來一起賭一把啊。我今天運氣可好了。阿牛。等等就將錢還給你。你看吧，我就說是大。都拿來，拿來吧。”
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
“別賭了，跟我回去。”
“誒，你誰啊你。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對面一個賭徒說道。那人的口氣，似乎輸了許多給她。
“小綾你把贏的錢還給別人。我們走。”我繼續拉著她說道。
她一把甩開我的手說道：
“歷大公子，你要搞清楚，我又不是你的僕人。你說的咯，我自由之身。想去哪去哪。你管得著嗎你？你誰啊？來來來，大家接著玩。”
“你！真是沒救了。阿牛哥我們走。”我生氣的說道。
“九川兄。大家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怒。”
“小綾，我再問你一次，你走不走。不走我以後都不管你了。”
“你們先玩，我有事和這位公子聊聊。”她隨手將一些白銀散在桌上。隨後跟著我出了賭坊。一路上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就這樣徑直回到了旅店。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這頓我請。”阿牛說道。隨後又高聲喊道。
“小二點菜。”
在飯桌氣氛依舊很凝重。大家還是一句話沒說。吃完便自顧自的上樓了。
我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和小綾聊一聊。便輕輕的走到她的門口，敲了敲她的房門。
“小綾，你在房間裡嗎？”我問道。
“什麼事？我睡著了。”她有些賭氣的說道。
“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歷公子。”
我見狀，索性直接推開房門。隨後又關上。
只見她依舊在銅鏡前畫著妝。
“哼，你又何必問？”她見我進到了房間便這般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染上賭博的？”我直入話題的說道。
“在青樓的時候就玩了。”她滿不在乎的說道。繼續畫著她的妝。
“你可知，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的道理？”
“知道的嘛，得之十之一，失之十之九嘛。”她依舊滿不在乎的說道。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還去賭。你可知我給你黃金，是讓你買生活所需的。並不是讓你……”我話還沒講完她就開口道。
“歷公子，錢給了我，就是我的了。你管我怎麼用？”
“我還聽說，你跟阿牛哥借錢，還說要陪他睡？你現在不在青樓了，你是一個正常的女子了。你不知道嗎？為什麼還要幹這樣的勾當?”
“公子，我是女人，我有這方面的需要，你滿足不了我。我就和別人睡咯。”
“你，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怒氣衝衝的說道。
可誰知，她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現在，我數三聲，給我滾出去。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事情談妥我決不出這個門。”我說道。
“好，要談事情是吧。我來跟你談。”她那張精緻的臉上浮現出非常生氣的表情。接著說道：
“第一，你要清楚，不是我冷落你，是你冷落我。我每天都花一個時辰畫一個美美的妝。可你呢？從來不看我一眼，這讓哪個女的能忍受？我以前在青樓，多少男的對我朝思暮想。跪著求著與我交歡。到你這，跟一個木頭一樣。
第二，我不像你，天天練功，我是普通人，普通人排解苦悶的方式就是這樣。我又不會別的娛樂。在青樓期間，我也就會玩個比大小。所以我就去玩了。那麼賭博，總有輸贏。既然是你給我的，自然就是我的。
第三，實話告訴你。你遇見我的那天晚上。你喝的和死豬一樣，差點就死在我那。還吐了我一聲。哪裡還有功夫做那種事情。我好生伺候你了一晚上。為你催吐，又是為你按摩的。你全身的酒味。我又用毛巾將你全身擦拭。最後實在是累不住了。衣服都沒穿，在你身旁睡著了。僅此而已。
那天晚上喊了一晚上的悅心，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為我流連。我不知是不是我長的像她。所以才讓你用重金將我從青樓贖身。
但我要告訴你，我不是她，你擁有不了她。你也擁有不了我。她一定也和我一樣被賣到青樓去了吧。哈哈。”
我明知她最後一句是故意氣我的。但我還是忍不住打了上去。一巴掌的打在她的臉上。
“你居然打我？”她一隻手捂住我剛剛打的地方。眼眶瞬間溼潤了起來。跑了出去。
我依舊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過了一會阿牛聞聲趕來。看著我傻愣在原地。說道
“九川，小綾她剛剛哭著跑出去了。外面還在下著大雨。”
“九川！”他搖了搖我的身體繼續說道：“快去追啊。她一個女子等等遇到危險怎麼辦？你不去，我就替你去了 。”
我瞬間清醒過來。跑了出去。
沒走幾步，就看見小綾蜷縮在路邊的小推車那，哭泣著。
我走上前，說道：
“我還以為，你跑遠了呢。”順手將斗笠戴在她的頭上
“走遠了，怕你找不到我。”她委屈巴巴的看著我。
“對不起，臉還疼嗎？”
“疼嗎疼嗎？”她用拳頭在我胸口捶起來，說道“你說疼嗎？”
我將她一把抱住。
胸膛感受著她被雨淋溼的冰冷的身體。是那樣的冰冷。如同她那差一點就涼透的心。
許久……我正欲放開她。
“別看。”她說道。
“什麼？”我問。
“很醜。妝花了，很醜…”她輕聲細語道。
我摸著她的腦袋說道
“不醜的，小綾乖，要不然等等我們都得生病了。”
我揹著她，好在客棧不遠。她趴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若你喜歡怪人，其實我很美。”
我感覺到脖頸側有水滴劃過，順著衣服流到了左胸口。
就這樣，兩人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小綾也如願以償的感冒了。
我們不得已要在那多停留幾天。阿牛哥閒的無事，就會在城內劇院看戲。而我，就守在小綾床前照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