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身世,我其實也不甚明瞭,我打記事起,就已已在谷中了。這一待就是二十年。我一直嚮往谷外的世界。畢竟從小學習醫術。天天讀那些《脈經》,《難經》之類的書籍。後對《傷寒論》·《青囊書》·《金匱要略》治病救人早已爛熟於心。日日夜夜守著百花,草藥,也難免有些乏味。

直到有一天,我上山採藥時。遇到一個獵戶。被捕獸夾弄傷了腳。我便將他揹回來醫治。運用所學知識,不出幾天,他就能正常行走了。他拜別了我。之後我便和谷主說起此事。

沒想到,他不但不誇讚我,反而把我數落了一頓。他對我說道:

“獵戶是最不值得同情的人。他們肆意的捕殺山中飛禽走獸。踐踏靈草靈藥。

殊不知,山中一切都是環環相扣,缺一不可。將鳥兒悉數射殺,山中蟲兒就會氾濫,許多草藥就會就此遭殃。草藥遭到破壞,在大災來臨時,沒有足夠的藥草,就會有不知道多少人喪命。”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我問你,誰來救這山間小鹿,誰來救這些鳥兒。

誰來救這些草藥?我早已勸說過,叫他們不要來這裡打獵。他們聽過嗎?在山中肆意的放置捕獸夾。

我門中又有多少弟子因此遭罪?他自食惡果,為何要心疼他?不如讓他化作這山中養分。吃山一輩子。被山吃一回。也是他的報應。”

“雖然當時我嘴上依舊不同意師傅的看法。但卻在心裡有一些認同。唉,人就是如此矛盾的。”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

“那一日,谷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她渾身是血,飛身挾持了一名谷內的師兄。要谷主賜她神木續命膏以治療她的傷口。谷主卻不以為然,只說不給。

並用七星針匣射傷了她。她躲閃不及,只好閃身逃跑。大家都舒了一口氣。除了我以外。我不知道我當時是出於她的美麗還是出於我的憐憫。在夜深後,我偷偷溜出去。前去尋她。”

“我在樹林內找到了那位女子。她倒在一棵巨大的榕樹下。輕薄的面紗罩在她的臉上,是那麼的美麗。

我連忙上前,把著她的脈,頓時心頭一驚。

五臟俱損,四肢皆傷。能活著已經是極限了,而今早又谷主的六絃九針法封了穴脈。內息已經亂成一團麻了。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我見狀連忙在腰間取出水,又從葫蘆裡取出紫金烏丸。將她扶起,輔助她吞下。

只聽她咳了兩聲,還是昏迷著。

“姑娘得罪了。”

我為了治療她,只好將她寬衣解帶。用斷續綿膠幫受傷的地方一一敷上。

但她傷的實在是太重了,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受如此重的傷。莫非是被仇人追殺?又或是遇到土匪?眼前只有等她醒來親自問她好了。

可醫術總是分高低,對於常年在谷中沒有實踐經驗的我來說,想救活她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除非,除非能拿到,如她所說的神木續命膏,或許她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身上所攜帶的藥品對她來說根本就是無濟於事。我只好一邊用現有的藥幫她先治療著。一邊想著如何將谷主的神木續命膏給偷出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幾天後,我偷偷溜進了谷主的臥室。將神木續命膏給偷了出來。”

“如此,在又一個星期的悉心照料之後,她可算醒了過來。”

“你是?”她虛弱的開口說道。

“要不要喝口水?”我將腰間的水袋遞給了她。

“謝謝。我這是在哪?”

“我們在百花谷的外圍,白鹿澤。你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亂動。”

我見她想要起身,連忙上前按住了她。

她將衣服稍許撤下,看著右臂上的傷口。

“是神木膏?”她似乎清醒了一些,眼睛睜大的看著我。

“嗯,對於姑娘的命來說,算不了什麼。姑娘只需安心養傷。無須擔心。”我安撫她道。

“咳,多謝你,還未聞先生姓名。”她又摸了摸腰間,那兒也敷上了膏藥,明明衣服還在。

“我姓鹿,名無疾。親生父母把我拋棄,我從小就被谷主收養,是谷主為我取的。”

“無疾,無疾,天下無疾。你谷主,對你的期待還是蠻大的,可天下又怎能無疾呢。唉。”她又順手檢查大腿的傷口,那兒依舊是被膏藥覆蓋。

“姑娘不必檢查了,姑娘傷的太重,一直昏迷,衣服是我重新為姑娘穿上的。期間還多次換藥擦洗。但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在我們醫者面前,男的女的都一視同仁。當然沒有對姑娘做任何分外之事。這點姑娘請放心。”

“先生多慮了。先生救我性命,已經是天大的恩情,我怎敢為難先生。只是……”

“只是什麼?”

“我如今,已沒了去處。”

“姑娘你是哪裡人士。何門何派。能方便與我說說嘛?”

她拿出一塊紅色木牌。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無影令”

“這是?”我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果然是不問江湖事事之人。這是界青門的無影令。誰持此令,就會招到門內所有人的追殺。”

“那為什麼會在你手中?”

“我們界清掌門歷代都是女的。有一次,我正要去提交門派交給我的任務。

卻無意間撞見掌門與一長老偷情。我發現他們察覺到我後,立馬施展輕功逃脫。

卻不小心將要遞上去死者的物品,遺留在那。我自知早晚會查到我頭上來。我立馬離開了門派。就策馬狂奔了四五十里路後,在一家旅店休息。

誰知,第二日醒來,就看見桌上赫然留有這個牌。這個牌是我們界清門的警告。見此牌者。三日後必有血光之災。我不知是誰何時放到此處的。

但我心裡清楚一點,就是我被找到了,而且要除掉我。我立馬下樓騎上馬匹,遠離了旅店,因為避免傷及無辜。

就這樣,一路狂奔,不知道奔襲了多久。最終還是被門派的人堵住了。”

“落風師姐,這麼急急忙忙要去哪啊?”

“籲,”我將馬停住說道:

“倒是師妹,師弟你們一直追我又為何?”

“我們不過是秉公行事。還請師姐不要為難眾人。”她一臉壞笑的說道。

“看劍!”我從馬上一躍而下。我知道,今日不是她們死,就是我死,索性先發制人。

只一瞬,劍便從那師妹脖頸處劃過。那師妹雙手垂下,彷彿死了一般。

“發不見刃,收不見血”,出劍無影無蹤,快如疾風之超塵,如電火之行空,能斷人頸項而首級絕不跌落。這正是界清門的“暗手快劍”

其他人見此一驚。連忙也上前與我搏鬥起來。

只見這一人,手法奇快,迅如閃電,難分先後,無跡可尋。將梅花鏢齊刷刷的向我射來。

那一人,步如星轉,飄然輕靈,猶如天星之歸於河漢,在我胸口一指。

還有的只攻不守,有進無退,敵死方收。所用劍法之毒辣。殺意之果決。

“好,你們都要置我於死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順勢使出“決義劍”

我思緒似乎回到了最初進門派的時候。

“師傅,你為什麼要叫我一直苦練這決義劍啊?”

“孩子,這絕義劍,此劍法雖然招式平平無奇,但出則共傷,發則同戮。施展開來,盡是同生共死的搏命。我雖不想看到同門相殺,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我也希望你永遠用不上這招。但如真道了那個時候,希望你是活下來的那個。”

片刻思索後。便與他們打鬥起來。

在一陣陣刀光劍影中,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我也身負重傷。

忽而想起附近就是百花谷的地界。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你們谷主見死不救,我挾持人質卻被打傷,在逃了一段路,最終倒在了這裡。

“那姑娘之後準備去哪?”我有些抱歉的接著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內裡外洩。武功盡廢,浮生盡歇。

不知還能做些啥。若先生不嫌棄,我願一生服侍左右。報答先生救命之恩。”

“那,我們去醫病救人,一同出谷吧。到時候我娶你為妻。一輩子都在一起。”

“但我大你幾歲,你不建議嗎?”

“不建議。我都將你看光了,也應該對你負責。黃土在上,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好啦好啦。無疾,那你要不要和谷主道別一下。畢竟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嗯,我這就回去。你且在這休息。我準備好了就來找你。”

就這樣。

我回到了谷中。找到了谷主。剛要開口。便聽見他說道:

“你不用多說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這樣日日夜夜跑出去,誰也知你是去做什麼了。與那小妮子談好了準備走了是吧。”

“谷主~”我向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唉,我的好無疾,這百花終究是留不住你。

既然你執意要出谷,我也不會攔著你,你知道的,我這麼多年一直將你當做親生兒子看待。

江湖險惡又怕你吃苦,所以一直將你留在身邊。唉,但是,人啊,人是留不住的。總要去外頭看看的。年輕時候都是這樣,總想看谷外面是什麼。最後發現,還是谷內百花清泉最撫人心。”他伏低身子嗅了嗅一旁的花朵。隨後又站起來說道:

“去吧,去吧。好生待人家。”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小木匣。繼續說道:

這是“至寶還丹”你拿去給那小妮子服下吧。對她恢復武功也有些幫助。

你身性善良,我教你的武功你一個不學。天天就知道看醫書。有她保護你,我也安心。

但她畢竟有仇家在身。我勸你們還是去邊境先偃旗息鼓幾年,要好一些。”

“知道了,谷主。”

“嗯,肉麻的話就不說了。好好照顧自已。要虧待了自已,我這老谷主可是會傷心的。”那白髮蒼蒼的老人說道。順手將手背到後頭。

我眼含淚水,對他磕了三個響頭後。

站起身來。之後收拾好行李就離開了百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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