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的隊長,還有一些與我一樣來到這裡的犯人。我試著與他們交流溝通。有些對我愛搭不理,有些則對我熱情滿懷。但日久天長,之間的偏見還是少了一些,畢竟同吃同睡。誰也不能置身事外。但是我還是像往日一樣在人群中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孤獨。這可能與我的出身有一定程度的關聯吧。

我雖是被冤枉來這此地。但秉承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我每天依舊過的很充實。與同隊的兄弟們打好交道。我們這一支小隊基本都是犯人出身。

也就是和我一樣被大赦發配的人的。其他人對我們敬而遠之。但是其實我們並非想象中的那樣窮兇極惡。就比如每晚睡我側邊的這位大哥來說。

雖然看著鬍子拉碴。呼嚕聲也是響徹雲霄。瞧這一會他又在打鼾。但平日裡要是一些重的累的活。他也是第一個上去幫。

比如說前幾天。隊長要我們去砍木製作巨馬。有個同行的伐木砍著砍著,木頭卻往自已這邊倒來。他本人卻沒注意,然後這大哥閃身上前用背和頭扛住倒塌的大樹,喊那人快躲。

那人才反應過來。之後眾人一同將大樹扶住才讓他。他側身脫離出來。那之後,我被他的硬漢形象給折服。與他聊起天來。他告訴我,

他本來是黃山腳下一個村的村民。每天除了幹活就是睡覺,也沒什麼生活愛好。不愛讀書也不愛寫字。平生最大的夢想就是娶同村的小麗過門。可惜母親不同意。

父親在他小時候就不知道去哪了,留下母親一個人照顧他。

從小就是母親一個人將他拉扯大,她的話自然是要聽的。雖然給介紹了幾次鄰村的,可別人都沒看上他。說他家裡一頭牛都沒有,犁地還要自已用鋤頭慢慢鋤的。不如改名叫阿牛好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農民還嫌棄農民。可別人不肯嫁,自已也不能強求。

可這一時調侃的稱號,卻一直流傳開來。後來同村的人都叫他阿牛了。起初她母親還為這事與她人拌嘴吵架。險些與別人動手。他趕到現場,連忙安慰母親,說道,別人說什麼他都不在乎,只要母親開心,不要難過這就夠了。母親抱著他哭了起來。

他那一刻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買上一頭耕地健壯的牛。讓別人刮目相看。

好在老天有眼,趕上兩三年風調雨順。

他餘糧換取錢財,終於在二道販子那相中一頭健壯的水牛。將它牽回家,好生照顧著。心想著。日子終於迎來好轉了。

可回村途中,卻撞上了一個迎親隊伍。他開心的想道,不知是誰家又有喜事。且上去湊個熱鬧去。可這一問,他的心就涼了,原來是他日思夜想心心念唸的小麗。

迎親的隊伍衝他喊道,這不是阿牛嗎?來沾沾喜氣。

可他痴呆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迎親的以為他要喜錢。便將銀子遞給他。他也沒接。

別人又喊他站一旁不要擋著隊伍,他也不說話。

只是像沒聽見似的繼續呆愣在那。

另一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推了他一下。

他腳下卻像一點氣力都沒有似的,一推就倒了。

他倒在田地裡。繼續愣著。

恍惚間抬眼看向轎子裡的人。想騙自已不是她。

可那轎子裡的人將蓋頭悄悄掀起,望向他,眼裡盡是說不清的柔情。

直到送親隊伍逐漸遠去。直到很晚,他的母親提著燈籠來找他。

他才清醒過來。他本想向母親抱怨,質問她為什麼不能接受小麗。

可燈籠上的燈光,照著母親那蒼老面頰。和那心疼他的表情。嘴裡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那一夜,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失眠。

之後便是心灰意冷的日常生活,繼續耕種播種,好在有了牛之後活輕鬆了不少。他也漸漸理解了別人叫他阿牛是為什麼。原來幹活可以如此輕鬆。有了閒暇時間,他便時常到媒婆那,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姑娘家家,畢竟自已年紀也不小了,母親也急著他成家。

可媒婆卻說現在沒有合適的,有合適的一定給他介紹。

他去了好多趟,媒婆都說沒有。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直到他有一次在小水窪看見自已那容貌。原來自已早就已經不是英俊少年郎了。這麼多年的辛苦勞作,加上省吃儉用。

讓他看上去蒼老太多了。比他年輕比他健壯的小夥子比比皆是,現在誰能看的上他啊。之後媒婆那他也沒在去過了。

再後來,母親因病去世,只留下了他自已。

直到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阿牛哥,開門,是我。麗麗。”屋外傳來一個女子的敲門聲。

“小麗?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他邊說邊的開啟房門。

那女子一下的撲到他懷裡。

說道:“阿牛哥,你要保護我,我丈夫他,他天天打我,這一次甚至拿起廚房菜刀,威脅要殺了我。我拼命的跑,冒著大雨,這才跑出來。”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欺負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哭的梨花帶雨,加上身上溼透了,不免讓人心生憐憫。她繼續說道:

“我丈夫他,他一直覺得我在外面與人有染,可你知道我的為人,我怎麼會幹那種事情。我只是生的美麗,難道也有罪嗎?

可他好像吃錯藥一樣,每天回來就質疑我。

起初我還與他爭辯,後來他見沒有證據,卻直接對我拳腳相加,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扛得住。”

她邊說將肩膀衣服扯下一些,讓我好看清楚她身上的傷疤。然後啜泣的說道。

“他越是欺負我,我就越恨他,這一次,他又舊事重提,我為了氣他,就說,我和別人都睡過,你那三寸丁,我這麼婀娜嫵媚,誰都比你強,他一聽我這樣說,立馬火就上來了,跑的廚房去拿刀。

我見他情緒失控,我立馬跳窗逃跑。本來想回孃家躲著的,但是一想他肯定猜的到我回去,說不定要將我殺害,我轉念一下就跑到你這來了。阿牛哥,你一定要保護好我。不要讓我被我丈夫殺了。”

我看著她那張花容月貌楚楚可憐的臉,怎麼能不心軟呢。我將她安排到了母親生前的床上。將門用掃把將架住,以防別人闖進來。隨後便繼續睡去了。

半夜,我感覺到有人在我嘴唇上親吻。摸我的身體。我睜開眼睛,看見了她。

她用極其溫柔的話對我說道:“阿牛哥,我冷,我好冷,抱住我好嗎?”

我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便與她云云起來。那一夜,直至天明,我們都沒睡。

第二天,麻煩終於找上門來。他的丈夫來了。

我正想大聲質問他丈夫為什麼要虐待她。可他丈夫卻先聲奪人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這賤貨去外面找男人了,被我抓現行了吧。大家來看啊,這人,和我妻子通姦,大家幫我抓住他。”

我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亂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丈夫看見人多勢眾,上來就對我拳腳相加。他妻子在一旁幫我攔住,卻被他甩了一巴掌。

他越打越狠,似乎要置我於死地,我出於自衛。與他纏鬥起來,可他那小身板太不經打了,我隨手兩拳,他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妻子上去看他鼻息,卻看向我說道:“阿牛哥,他死了。”

與別人妻子通姦和打死別人的罪名我是逃不掉了。我百口莫辯。之後的事情你也清楚。和你一樣被安排到這裡咯。

我拍了拍的他肩膀說道,“唉,世風日下,身不由已啊。那你後悔嗎?”

“後悔?有什麼後悔的。就算小麗沒有與我同床共枕,我一樣也會保護她,這是一個男子漢的承諾。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小麗了,小麗的父親和我父親一樣,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她與我長的很像,性格也大抵相同,可母親一直不同意我與她玩,我也不清楚為什麼。

有一次,在村裡的梧桐樹下,她對我說,你會不會一直保護我。我對她說,會的,無論何時何地,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到後來,我們感情越來越好,有一次我試探性的跟母親說要娶她過門,可母親卻直說如果娶小麗,她就去死,我怎麼也沒想到母親竟然死相逼。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聽他講述,我不禁想起我的過去,曾幾何時,我也這樣對悅悅承諾過,可惜,時過境遷,當初的承諾卻沒能兌現,而他,阿牛,卻兌現了自已的承諾。我不禁從心裡羨慕起他來。也恨我那時候沒有能力保護她。

如果一切能來過。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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