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天空中,那一片片雪花,飄落下來,門派大比,也在霜降這日,正式的拉開了序幕。

由於上一屆大比,我奪得了魁首,成為了真武殿的大弟子,這一次我只需要和第一名比試就可以了,若是繼續勝出,就可以躋身,真傳弟子行列。

獎勵是青陽道袍和太虛逍遙拂塵一把。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可以向代掌門請教一門功法。雖然我此前已在掌門那得到了兩本功法。但有句老話說的好,技多不壓身。

所以我還是要全力以赴的。在他們比試的時候,我每天都在雪地裡練劍,練那本師公給的《太極劍法》。但此功法實在太過玄奧,想要大成並非一朝一夕。若是劍舞累了,就在雲房練一練書法,臨摹的王羲之的《樂毅論》,這是我在洛陽集市上,淘到的仿品。

雖說不如王羲之真跡,但落筆處的抑揚頓挫,看的出來,也是出自大家之手。因為門派大比,並非只有比武,而是方方面面的比試。

文鬥分為,圍棋,詩文,道法,卜卦,武鬥的話,分為,拳掌,劍,拂塵這三種。對於詩文雖不說是貫穿古今中外,但也算的上是博覽群書。

只是我不怎麼愛動筆,所以字並沒有練的那麼好看。上次就是因為這一項,導致詩文落敗了。所以這次,只能臨時抱佛腳,希望代掌門,這次,不會因為這個難為我。

因為練劍,是身體一直在活動,對寒冷的感覺,就沒有那麼強烈,但一旦靜下來寫字,那刺骨的寒冷,也就隨之而來,即使關著窗,冷空氣也會,從那薄薄的紙縫中溜進來。將我的十指凍的發顫,字怎麼也練不好。

正發愁之際,忽然想到,若是能弄點酒來喝,暖暖身子。說不定,就可以繼續將字,練下去了。

於是乎,我便去偷偷找採購的師弟,請求幫忙帶一些酒上山來,但山中明令禁止飲酒。

一開始他死活不同意。但好在往日,我與他關係還算不錯,再加上我的軟磨硬泡下,他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只是等到那酒,真正的,到了我的身邊,卻又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只因曾經,那些一起喝酒,彈琴,吟詩作對的朋友,現如今都已不在身邊。一個人在這飲酒,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落寞的。

我嘆著氣,我孤獨的站在窗前,看著那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在窗臺上。孤寂感又湧上來。

我抬起頭望去,那是一輪冷月,剛從那薄薄的雲霧中,探出來,此時此刻,我竟回想起小綾來,她的面容,我在眼前浮現,我將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雪花融化在掌心裡,自言自語的說道:

“不知道她,那芙蓉酒館裡,是否也像我這裡,下起了雪,不知道她,今夜穿的暖和否,切不要著涼了。不知道她,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孤獨的望著窗外。”

“唉~~,估計她早已將我忘了,我還在這兒,自作多情個什麼勁。既然選擇了離開,還在期待著別人也想起我來,我真是!唉~~”

我舉起酒杯痛飲起來,試圖逃避這一切。但這酒,似乎並沒有向著我這邊,而是將悲傷再一次放大。越喝,就越悲傷。越悲傷,就越想將自已灌醉。直到醉意將痛苦和自責打敗,我也緩緩入夢。

在夢中……

我抬頭望去,到處燈紅酒綠,綢緞,美人歡聲笑語,我望著周圍的一切,意識到這是在青樓裡,小綾正笑著給她人陪酒,她扭過頭來,望見了我,隨即似乎像不認識般,又繼續陪著她的客人。這時,老鴇走到我的面前說道:

“怎麼樣,你還贖不贖她了?三十兩黃金,一分也不能少!”

“公子,你真的要為我贖身嗎?”小綾突然抽身出現在我對面說道。

“到底想沒想好,不要耽誤我做生意。”那老鴇催促道。

“我想,還是算了吧。”我用怯懦的口吻說道。

隨後轉頭往門口走去,但心中卻仍有不捨,忍不住回頭看去,小綾此時正站在青樓門口,眼眶紅紅的,但卻微笑著,看著我。

“小綾是不是,給公子你,添麻煩了?”她突然開口問道。

“小綾,我……”

“小綾一定是給公子添麻煩了,不然公子,怎麼會不要小綾了。”她微笑著強忍著淚水。

“我……”

“抱歉啊,公子,我還以為……”她聲音越來越哽咽,但她依舊強顏歡笑著。

“沒有,小綾,不是這樣的……”我對她解釋道,但卻是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沒有關係的,公子,既然公子不喜歡小綾,小綾走便是了。”她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帶著胭脂水粉一同,聚在下巴,隨即又滴落在地上。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將妝也擦拭掉些許,然後轉頭往青樓裡走去。

我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但是沉重的雙腿,使我並沒有往前邁上一步。我知道,是我的怯懦在作祟。我害怕她愛上我,害怕她與我再次分開,害怕她為了我,再次黯然神傷。

她離開後,我雙腳突然一軟,跪倒在地,隨即失聲痛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條纖細的胳膊,突然摟住了我的脖頸。她將我緊緊抱住,像往常一樣。我正欲開口,只聽見巨大的鐘聲,在我耳邊響起,夢也在此刻戛然而止了。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用右胳膊捂住雙眼,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

隔了許久漸漸屋外傳來敲門聲:

“師兄,還在休息嗎?大賽的冠軍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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