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總助見糊弄不過去,只能說,“您說的是。都聽好了,徐莉,由於工作期間衝撞上司,處罰降薪,外加停職一星期。”

喬茵柔驚訝了,“這麼大的錯誤,不用直接開除麼?”

“免職需要經過張秘書那邊,其次是人事處……”

一聽張秘書,她立刻改口,“噢,還挺麻煩,那就不用了,小懲大誡一下吧,別因為她一個人影響大家。”

要經過張秘書的話,意味著這件事有可能被陸暨川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

潘總助笑了笑,“好,都按您的意思辦。”

喬茵柔聽罷,得意地笑了一聲,“還是潘總助好說話。你叫徐莉是吧?你要有潘總助的十分之一能力,也不用費這心思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引人!”

說完,她白了徐莉一眼,拎著名牌包,扭著身子進了電梯。

見電梯數字向下,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女的總算滾蛋了,什麼身份啊?不就是個私生女麼,還真把自己當名門千金了,跑這兒來給咱臉色看。”

“她也就是撿個漏,她姐不和陸總離婚,她能上位?依我這老員工的想法,她姐離婚的事八成有喬茵柔的功勞!”

“呵呵,我看她快倒黴了,這是人乾的事嗎?別看咱陸氏集團現在如日中天,等她做了少奶奶那天就是倒閉的開始,陸總早晚有一天踹了她!”

眾人雜七雜八說什麼的都有,潘總助恐怕事態發展到控制不住,趕緊發話,“好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家心知肚明就好,都工作去吧。”

轉頭看向徐莉,他嘆了口氣問,“到底怎麼回事?”

徐莉還蹲在地上撿紙,雖然同事的指點和議論都向著她,但剛才的屈辱已經讓她抬不起頭。

把事情如實講了一遍,小姑娘忍不住委屈地落淚。

“這是無奈的事,她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對你的懲罰既然說出口,也不能撤回。”

潘總助皺眉,想了想,“這樣吧,省得她再來找麻煩,我把你調去分公司幾個月,正好不用降薪停職,根據你的表現回來之後再決定職位,怎麼樣?”

徐莉抹了抹淚,也只好這樣了,於是點頭,“嗯。”

蘭亭水岸頂層,毒辣陽光直射著,室內卻保持著最適宜的溫度。

喬晚晚心滿意足地吃完午餐,光著兩條長腿橫躺在沙發上,正研究新手機。

這手機和陸暨川上百萬的私人定製機不能比,但外形卻極為相似,只不過顏色不同,一個黑色一個粉色。

她翻來覆去地看,猜測他這麼安排的用意,難不成是想和她用情侶機?

手機此時一聲接一聲地振動起來,是沈銘恪的號碼。

她接通,那端安靜了幾秒才有聲音。

沈銘恪明顯有點不敢相信,“終於打通了,喬晚晚,你再不接,我今天就要去派出所報案了!”

感覺到一向沉穩的人此時這種語氣,喬晚晚心生歉意,“對不起啊銘恪,那天出酒店去給你買胃藥,我遇到攔路搶劫,腳被傷到,手機也摔爛了,所以沒能及時聯絡你。”

一聽攔路搶劫,沈銘恪頓時語氣緊張,扔下手中的事專心和她打電話,“你現在人怎麼樣?在哪個醫院?我馬上去看你!”

聽聲音,他已經在拿車鑰匙,喬晚晚連忙阻止,“我已經去過醫院了,急診了一下,不嚴重,腳踝扭傷,身上有幾處擦傷而已,你不用來。”

沈銘恪後悔不已,“都怪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的,我也是喝酒喝昏了頭,沒考慮到大半夜的不安全……”

“你的胃沒事吧?”喬晚晚連忙問。

“都說過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沈銘恪聲音有些含混。

其實他原本的用意是想讓晚晚扶他到房間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她執意要出去買藥。

他又一次說,“你腳踝傷著一定不方便,我買些東西,或者你把需要的列個清單,我晚點給你送過去,好吧?”

“不用的……”

“你遇到搶劫,都是我的責任,我不親自照顧你怎麼能說過去?安心等著吧,我買完東西就去你家。”

喬晚晚見實在瞞不過去了,只好無奈地說實話,“我不在家。”

“你在哪兒?”

“我在一個朋友這兒,受傷的時候他正好碰到我,所以順理成章叫我住他家,你就不用麻煩了。”

她沒說陸暨川,省得他又像唐僧似的嘮叨。

沈銘恪沉默了一會兒,大概猜出是誰家。

她剛出獄,什麼處境他一清二楚,朋友沒有一個,親人斷絕來往,要說能幫忙的,只有陸暨川了。

知道她有意隱瞞,便沒點破,說,“既然這樣,那需要我做什麼的時候,你一定告訴我。”

結束通話電話,沈銘恪掛在嘴角的勉強的笑容,再也難以維持。

喬晚晚遇到搶劫,陸暨川就剛好經過?這故事怎麼聽怎麼搞笑。

細想一下,他們或許是在酒店巧遇,或許是其中一人主動聯絡……

沈銘恪垂在褲邊的手狠狠握緊,臉上常年掛著的儒雅微笑消失殆盡。

喬晚晚向主管說明原因請了假之後,主要事情就是休養生息。

醒來時,窗外已經黑透,地板上灑著一片月光。

她竟然一覺從下午睡到晚上?

這種放鬆又投入的深度睡眠,很久很久都沒有過了。

喬晚晚仔細想了一下,也許是最近身體連續抱恙,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陸暨川給她抹藥這件事太耗費體力了。

除了窗外透進來的零星月光,屋子裡全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她抱緊自己,卻總覺得遠處有怪獸盯著,實在滲人,乾脆遙控智慧系統把所有燈都開啟,沒想到這下更害怕了,整套房子一片死寂。

喬晚晚想,以前也沒覺得這戶型很大啊,但馬上又想起來,以前在這套房子裡時總有陸暨川陪著……

於是她換了個地方又接著睡。

陸暨川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電梯直接入戶,往常只有客廳亮燈,但整間房子角角落落都亮著,他本能以為房子裡遭了賊。

剛撥通物業的電話,他目光一掠,看見不遠處沙發上有一小團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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