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順著丁香摸大瓜
丁香丸，恐怕必含丁香吧？
許大年忽然想到九山宮的花卉部。
由於網路訂單漸增，許大年又要重新採購新的肉和蔬菜，繼續做新滷肉，工作繁忙，次日委託寶儀去花卉部探查。
陳寶儀駕駛大黃蜂（相比於小型送餐蜜蜂飛機而言）去往九山宮，特意拜訪花卉部的部長麻姑。
麻姑說，山中有丁香58種。
其中有一些作為觀賞花，另外一些則以輔助成分製藥，從來沒有一種藥丸名叫丁香丸。
不過，她說九山宮的草藥部的主管名叫丁香。
她可能會製作丁香丸。
陳寶儀便又去拜訪九山宮東南區的草藥部。
大廳裡飄滿了各種苦澀詭異的氣味。
她是捏著鼻子進去的。
這裡的科室也很多：清熱室、活血化瘀室、健脾室、通腸室、養胃室、補腎室、明眼室等等。
還有一個安神室，這裡是丁香的研發場所。
掛牌顯示：研究重地，閒人免進。
等了一會兒，一個身穿淡綠裙裝的瘦女人款款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香爐，氤氳之氣不斷飄散，仙意朦朧。
“您好，丁香姐！”
陳寶儀趕緊把她叫住。
“你是？”
“我是從金烏殿出來的遊客，品嚐了那裡的丁香丸，感覺味道不錯。聽說你這裡有，我想買一些。”
“丁香丸是非賣品。”
“我可以看看嗎？”
“請跟我來。”
丁香把陳寶儀引進一個儲存庫裡。
寶儀看到很多罐子裡裝著小顆粒，透明可見。
拿來一看，上面的說明文字密密麻麻：艾葉、松葉、柏葉、陳皮、麻黃、曼陀羅、佩蘭、奇楠、沉香等等。
它們的煙燻物質對人的神經會產生啟用作用。
“你們不賣，儲存這麼多幹嘛？”
“黃芪清熱解毒丸可賣。”
不好，丁香在打岔！這傢伙可能是虛擬人。
陳寶儀眼球轉了半圈，面露狐疑之色。
“我可以借一顆嗎？”陳寶儀說。
“不可以。”
“那我可以拍照嗎？”
“不可以。”
“姐姐，我就拍一個罐子。我感覺它還挺美觀的。”
“好吧，拍完，趕緊走人！”
丁香被她纏到無可奈何的程度了。
咔嚓！
陳寶儀獲得了丁香丸的遠鏡影象資訊，打道回攤。
許大年把這張圖片發給了老爸、葉真英等目前可確定的真人，希望他們能夠獲得一些新的線索。
但是，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要不，給趙舞娘發一張，看看她的反應？
至今為止，許大年還是不清楚她是真是假。
是真，那自然好；是假，那也沒關係。
反正，虛擬人很老實，不會說假話。
“舞娘，在？”許大年早在農貿市場加了她的好友，其暱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們現在可以保持手機聯絡。
“買什麼肉？幾斤？”
她條件反射式地問。
“我今天不是來買肉的。”
“那你是？”
“我讓你看一張照片，你是否認識。”
許大年把丁香丸罐子的圖案發了過去。
“這不是我老公的罐子嗎？你怎麼會有？”
“你老公也有這種罐子？”
“沒錯啊。他的書房裡有十幾罐。”
“到底有十幾罐？”
“問這麼清楚幹嘛？要不，你給我免費做一份《西海情歌》靈魂刀削麵，微辣澆湯，加紅牛肉。”
好吧，許大年甘願被“勒索”！
“午休時間，你吃麵？”
“肉鋪很忙。中午沒吃飯，肚子正餓。”
許大年本來在藍山小區午休，加急趕到攤位上做面。
他以嫻熟的手法和麵，嘴裡哼唱開了。
【自你離開之後，從此丟了溫柔……無言著蒼茫的高原……愛像風箏斷了線……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做好之後，大年還親自駕駛大黃蜂送餐。
他帶著一個黃色的送餐頭盔。
乍看，趙舞娘也認不出他是許大年。
她接過麵條就埋頭苦吃，不出五分鐘，面已下肚。
蒼茫渾厚的音調在耳畔盪漾，情感的露水澆灌虛弱的靈魂，整個菜市場和肉鋪都變成了無邊的草原。
這面，勾出了綿綿情思。
吃時的感覺比蹦迪還爽，比過山車還快樂！
“大年，你晚上再送兩份。”
“歌曲版的靈魂滷麵？”
“嗯，讓我想想什麼歌。一首《聽聞遠方有你》，一首《靖遠之戀》，領略一下西北風情。”
吃麵人能聽到面在唱歌，感覺身在歌中。
趙舞娘完全被這面俘虜了。
“我給你免費做滷麵。但是，你得告訴我，你老公的丁香丸到底有多少，他書房長啥樣。”
“回頭有機會。我跟你開個影片，不就得了。”
“好，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許大年開始順騰摸瓜。
趙舞娘則糊里糊塗地把何首烏給賣了。
給舞娘送過面之後，大年又匆匆趕回麵攤。
陳寶儀要吃靈魂刀削麵。
她現在已經把許大年纏得死死的。
每天沒有許大年做面，她犯了頭疼，就像是唐僧給孫悟空念緊箍咒，一秒鐘耐不到，會發瘋的。
其他十幾個類似症狀的人也要來攤位上吃麵。
還有一些新的網路訂單要處理。
大年從下午五點開始，守在主廚位置上，手腳不停；陳寶儀也忙著處理訂單、擦桌子、給外賣員分配任務等。
這天很奇怪：有一個眼球發綠症的人沒有來。
【莫非他不想當真人？】
【偏偏想要暈厥過去，當一個身體和精神受控制的虛擬人？】
【那是人家自己選擇的路】
【我們無權干涉】
……
不來吃靈魂刀削麵，他也不會死。
但是，大年的臉色依然憂慮彷徨。
畢竟有人甘願做虛擬人，這豈不會助長虛擬的火焰？
如果人類自己向虛擬的大坑裡跳，那麼，滅亡恐怕為期不遠吧？
到底怎麼回事呢？
許大年在沒有見到此人之前，並不敢妄加猜測。
又過了一天，這個人還沒有來。
大年聲稱的兩日效力已經消失殆盡了。
他做出了一個基本的預想：此人可能已經完全虛擬，不會靠吃靈魂刀削麵而續命了，他解放了！
可是，第三天的時候，他來了。
而且，他居然是這樣一副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