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避橫禍先改容
陳寶儀的心快跳出來了。
她靈機一動，狠狠蓋住了鍋蓋，發出猛烈的叮咣聲。
叮咣聲蓋過了叮咚聲。
到底是叮咣聲，還是叮咚聲，誰也分不清了。
惡徒才又紛紛轉頭，繼續玩兒手機。
三分鐘之後，陳寶儀把面撈出來，模仿了麵館老闆的做法，詢問道：“過水還是不過水？”
“兩個過，一個不過。”
“這老闆娘服務不錯!”一個手下誇讚。
儘管陳寶儀削出的面片嚴重脫離了正常刀削麵的審美，但是有新鮮加持，有高階滷肉做底，味道還行。
三個惡徒連手機也不看了。
他們一口氣從頭吃到尾，喝到湯汁不剩。
“要面要湯，免費加！”
“不要了！”惡徒頭子擺了擺手。
咯嘍！
吃飽之後的幸福隔兒都打出來了。
三人心滿意足地離去。
惡徒頭子走了幾步，還特意回頭留下一句五星好評：“面超棒，服務也很到位。下次再來。”
陳寶儀則在心裡默唸：大哥，您可別再來了！
“出來吧！”
麵粉儲存櫃的門被開啟。
許大年和許小妞的冷汗混合著麵粉，造就了臉上的奇觀。
躲了一會兒，倆人變成了白麵鬼。
“終於躲過一劫！”許小妞舒了口氣。
“躲得了今天，未必能夠躲過明天。他們說我的刀削麵味道好，還要再來。我現在都想哭。”
“轉移攤位吧？”
“不妥。要做美食攤，這裡是最佳位置。除了桃花美食廣場，四面巷子裡也擠滿了美食館，人流很大。”
“除非我們變得不像老爸。”許小妞說。
“沒錯，你們得易容。”
“那得有多難受？那還是我嗎？”許大年很疑惑。
“你想不想要命？那三個惡徒可不是好惹的，如果再來，發現你是許頂天的兒子，保不齊把你這個——”
陳寶儀擺出割脖子的動作。
“不會做整容手術吧？”
“應該不需要。你們先收攤，跟我來。”
“去哪裡？”
“我認識一個人，興許能辦到。”
許大年把攤位收拾好，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擺出來，帶著妹妹跟隨陳寶儀，漸漸走出東面的白虎巷。
出了白虎巷，過馬路。
再往前走400米左右，陳寶儀停下來，轉右走進一家很小的花姐理髮店，裡面只有兩個顧客位。
“寶儀，你來理髮嗎？”
一位穿著白色長裙、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小姐姐發來了問候。
聲音超溫柔，如同她的長相。
“不。我帶朋友來。”
“請坐！”
陳寶儀和小妞、大年並列坐在理髮店的棕色排椅上，靜靜觀看花姐給客人理髮。
花姐很專注。
她操起一把剪刀，眼睛盯著一位小夥子的頭，來回審視。
硬皮鞋在瓷板磚上來回扭動，發出輕微的咚咚聲。
“她是你同學？”許大年悄悄問。
“別瞎說，她45了，我才20歲。”
“理髮師會易容？”
“噓——”
許大年的悄悄話分貝越來越高。
它傳到花姐的耳朵裡了。
花姐衝大年鄙笑一下，接著理髮。
“要不要洗一下？”
“要。”
花姐理完後，吩咐小夥子躺在旁邊的傾斜躺床上，隨後調節水溫、沾溼頭髮、塗抹洗髮露，手法嫻熟，兩分鐘搞定。
吹風機呼呼吹後，小夥子掃碼支付，徑直出了門。
“寶儀，誰要理髮？”
“沒人理髮，我是想讓你幫忙給這兩位易容。”
“你過來！”
花姐把寶儀招呼到身邊，輕輕耳語：“要易容，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幫我在你爸面前美言幾句。”
“沒問題。”
花姐是修發修臉眉的，陳八角是修車修家電的。
花姐總覺得他們是修理界的一對鴛鴦。
她很喜歡陳八角，正悄悄擬定征服這個亡妻男人的計劃，陳寶儀早就猜透了。
寶儀也知道花姐具有易容奇技，便敢大膽央求。
“來，跟我上樓！”
小理髮店屬於複式結構，裡面還有一個梯子。
順著梯子上樓，那裡是花姐的小倉庫和臥室。
許大年和許小妞跟著上去了。
陳寶儀也緊隨而去，她的腳剛踏上樓梯，上面的花姐就朝寶儀喊：“你，別上來了！”
於是，陳寶儀在理髮區等待。
半個小時後，她開始踱步。
兩個小時後，樓梯上才出現啪嗒的聲音。
三個人都下來了。
“你牛！”陳寶儀朝花姐豎起了大拇指。
花姐透過改變髮型、紋眉以及其他技術，讓兩人樣貌大變，已非原來之狀。
“還能變回來不？”陳寶儀問。
“可以。想變回來的話，隨時找我。”
“好。謝謝花姐！”
“別一家人說兩家話。走吧！記得我說的事。”
陳寶儀一邊推開理髮店的透明大門，引導許大年和許小妞出去，一邊笑嘻嘻地向花姐打“OK”手勢。
他們再次回到刀削麵攤位上。
“咱們的麵攤可不能沒有名字啊！”許小妞說。
“要不叫，小妞麵攤？”
“哥，你別瞎叫。我又不擅長做面。”
“那就叫大年麵攤吧！”
“先別急，學習一下人家的店鋪名。”
桃花美食廣場不大，且中間空蕩開闊。
站在東北角，他們完全可以看到其他角落裡的攤位標語。
【李豆蔻五香包子鋪：無香不樂】
【範筒草藥羊雜湯：無藥不補】
【趙虎野味大鍋菜：無野不爽】
“那咱們也得有特色，就叫大年滷肉麵攤：無肉不歡？”
許大年隨想而發。
“不錯，不錯，就這個！”陳寶儀讚道。
“既然定名了，我去做廣告牌吧？”許小妞自告奮勇。
“好。出了玄武巷，往左拐，我記得那裡有個廣告製作商店，你去吧。”許大年吩咐。
“我給你買一件合適的廚師服裝。”
陳寶儀也給自己施加了任務。
“我這一身也還可以吧？T恤質量很不錯的。大褲衩、拖鞋都換掉了，別笑我是火雲邪神。”
“別自我陶醉。你瞅瞅人家範筒哥和趙虎哥。”
“看起來是挺像廚子的。”
“再看看人家李豆蔻姑娘，包子西施。人家穿的什麼？”
哇！
真沒注意，她穿這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