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次出攤遭碰壁
“再等等吧，也許過一會兒，他會回來。”
“我給老爸打過電話，但是一直沒回信。”
“沒用。桃花城裡的通訊機制跟原來的世界不一樣。而且，這裡有特殊支付方式。沒有桃花幣，很難活下去。”
“我明天下午要趕到五點出攤。”
“為什麼早上不去？”
“早上，人們愛吃包子、豆腐腦、羊湯等食物。咱家這刀削麵恐怕賣不動。所以，擺晚攤比較合適。”
“能不能帶上我？”
“出攤很麻煩的，要煮麵、配菜、擦桌子、洗碗、招呼顧客、結算，你可以嗎？我知道你最怕洗碗了。”
“可是，我在家超無聊。”
“好吧。那你暫且跟我吧。”
許小妞的臉上盪漾起燦爛的微笑。
次日下午四點，窗外蟬鳴聒噪。
猛烈的陽光照在藍山小區，橙色的磚瓦頂蓋上熠熠生輝。
哼，哼，哼！
主臥里長長的呼嚕聲依然飄蕩著。
“妹妹，我要走了！”
許大年換上了一條深灰褲子和白色短袖，洗臉刷牙之後，便徑直出門去了。
“哥，等我。”
“我要按電梯了啊。”
“等等我嘛！”
在電梯裡，許小妞還在匆忙提鞋。
她穿著一身白色兔耳COS裝，超級可愛。
“你這是去幫忙出攤，還是去參加動漫展會？”許大年的眼裡放射出濃濃的懷疑。
“當然是幫忙啊！”
許小妞快速爬到車頭副駕駛位上。
許大年則負責開車，前往桃花美食廣場，並且把麵攤車停在東南角的C位，即東南角中央最關鍵的位置。
這個廣場不算大，但是五臟俱全。
東北角是包裹食區，李豆蔻包子攤處在C位，兩側有餃子攤和餛飩攤；西北角是湯餅區，範筒羊雜湯和燒餅攤位處C位，兩側分別經營瓦罐湯和各類奶飲；西南角是燴菜區，趙虎大鍋菜攤位處C位，兩側是麻辣燙攤和經典炒菜攤。
許大年的麵攤處於麵食區。
它的左右兩側分別是燜麵攤和米線攤。
小廣場的中間沒有樹，只有光滑而滄桑的石板。
抬頭望去，則可見高牆之外特種桃花朵朵開，芭蕉綠葉和大女貞樹葉探出頭來。
整個小廣場像是偌大的四合院。
範筒的燒餅香氣、趙虎的野味燴菜香氣，包子鋪裡的蘿蔔清香、肉醬醇香以及蒸籠裡的熱氣都已經四處飄散。
“妹妹，你去擺小桌！”
許大年也開始忙碌。
給煮麵鍋里加水、開火、加熱滷肉、和麵、配菜，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大概在五點半時，顧客漸增。
青龍巷、白虎巷、玄武巷、朱雀巷的人都聚集到美食廣場。
“給我一份微辣羊湯！”
“給我一份蝦仁小籠包!”
“給我一碗加蛋的燴菜！”
“給我一碗鮑魚海參湯！”
小小的美食廣場頓時沸騰了！
人家的生意很火爆。
可是，許大年的刀削麵攤位上沒有一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呢？
“頂天大叔，來一碗紅牛肉刀削麵！”
一個胖嘟嘟的中學生人未到，聲音先到了。
可是，他走到近處時，發現眼前是一個陌生人，很快耷拉著腦袋，臉上多有不悅之色。
他問道：“頂天大叔呢？”
許大年回覆：“他不在。”
“哦，既然不在，那我就——不好意思了。”這傢伙轉而跑到豆蔻包子鋪那裡了。
這是赤裸裸地打臉啊！
還有多位顧客也來到頂天刀削麵攤，沒有見到許頂天，轉身就走，連詢問的意思的都沒有。
誰經得住這樣的打擊呢？
將近兩個小時，沒有賣出一碗麵。
一大塊面已經被揉到十分柔韌光滑的程度。
可惜，沒人吃。
許大年提前把繫好的白色罩衣取下來，無意地放在了案板上，坐在休息椅子上，開始嘆氣。
“嗨，哥哥。那是案板，不是放罩衣的地方！”
許小妞皺眉，告誡哥哥。
“誰讓你管我！”許大年把罩衣呲溜地抽來，掛在旁邊的掛鉤上，臉拉得比長壽拉麵還長。
“呦呦，這是咋了，大年哥。趕緊給我來一份刀削麵。我現在餓得不行了。”
陳寶儀來了。
雖然他對陳寶儀有一種說不出的牴觸，但是聽到有人想吃刀削麵，內心還是找到了一點點安慰。
怎麼又遇到了這個主兒？
許大年暗想。
既然顧客要吃，那就做。
“你想吃什麼味的刀削麵？”
“《道德經》味道。”
“你開什麼國際玩笑。5000多字，我連第一章都沒有背全呢？就算給你刻入面中，我也辦不到啊。”
“那就來一首李商隱的《無題》。開頭是‘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的這首。”
陳寶儀彷彿能夠窺見心聲。
許大年經常背誦這首詩，能倒背如流。
“好吧。我現在就給你做。”
他又把掛鉤上的罩衣取下來，掛在身上，從面盆裡拿起醒了很久的麵糰開始揉啊揉。
陳寶儀和許小妞靜靜地坐在小桌子旁。
“你是寶儀姐？”許小妞問。
“對。你認出來了。”
“我記得，你以前經常來我們家，我哥還經常給你捶背。你要有空了，歡迎來我們家做客。”
“這要看你哥願不願意。”陳寶儀瞥了一眼大年。
“哥，你讓姐姐來我們家玩吧。”
許大年咬了咬牙，朝妹妹瞪了一眼。
“哥，你吃花椒了嗎？”
真想把這個傻丫頭捏碎！
許大年趕緊轉移話題，把哭臉變成笑臉：“這滷子真香，香到粘牙！”
“姐姐，你們聊的啥呢？什麼《道德經》，什麼《無題》，這和刀削麵有什麼關係呢？”許小妞又問。
說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一陣鈴聲傳來。
陳寶儀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接通電話。
“女兒，我打聽過了。我知道有一個人懂蝌蚪文。”
“誰呀？”
“你不是說那個叫大年的朋友想學蝌蚪文嗎，讓他給我1000桃幣推薦費。把錢給我，我給他指條明道。”
“爹，你這不是坑我嗎？”
“我可沒坑你。”
“我是你女兒啊。讓你打聽一個人，都要錢嗎？”
“我沒要你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