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小鎮中。

一棟棟房屋和民居之間,腐朽滿是灰塵的街區裡。

一片圓形紅色區域此時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什麼?”範恆拿起煙桿慢慢抽了口,感覺那邊那一塊有點不對勁。

“不知道,要不你去看看?”烈虎靜靜的站在酒樓廢墟邊,正低頭看著什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像是地母神的氣息啊.....”帝江算是三個人感應最敏銳的。

實際上他當初隻身屠滅過數個小教派,對靈將降神,神佛氣息之類最熟悉。

“另外,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息...就像是血裔....像很多血裔聚集在一起...”他微微蹙眉。

剛剛的一個儒教大宗師和一個靈將,抵抗太過脆弱。

特別是其中那個叫千象的靈將,開啟的終式居然在退化...顯然是自身意志已經被嚇破了。

“我打算去看看。你們來麼?”

“別去了。做人,有時候還是要難得糊塗一點。”範恆吸著煙道。

這麼近的距離,三人都在這裡。

作為極境中最強的幾人,他們三個,加上逆時會長,便是如今整個逆時會的九成力量。

可以說,他們在哪,逆時會總部就算在哪。

這等力量,只要張榮方稍微高呼一聲,三人便能迅速趕去。

如今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張榮方的氣息也越發濃厚,再加上那一大塊大得有些誇張的血泊,實在有點亮眼。

三人哪裡還不明白,那是張榮方使出的應對威脅危險的某種招數。

人仙觀很神秘。

就如張榮方此人一樣。而做人,自然不能什麼都窮根問底,留點餘地才是最好。

三人一時間陷入沉默,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等待。

帝江收起手中魔兵,其實他剛才感應到地母神氣息時,是準備上前出手相救的,但現在,似乎並不用他出手了.....

*

*

*

霧氣慢慢散去。

綠色霧氣正中,所有細線紛紛如幻影潰滅,只留一根墨綠靈線,如蟲子一般扭曲掙扎。

但很快,便被大量紅色鮮血覆蓋上去,淹沒,發出腐蝕般的嘶嘶聲。

張榮方站在血泊中,此時周圍環境重新恢復現實的模樣。

他的血泊也自然覆蓋到現實周圍。

地面,四周房屋牆壁,血液宛如活物,不斷攀爬,四處蔓延,將周圍徹底染成和自己一樣的色彩。

張榮方舉目望去,周圍三十米內,所有的一切,整個街區,都已經變成了和血液一樣的顏色。

只有他自己。

身上還是原本的衣服,也只有他自己,在這片區域內,還有著額外的色彩。

很快,地母神靈線的位置冒出一個鼓包。隨後一聲輕響,一蓬綠色煙霧衝破血液阻攔,蒸騰而起,緩緩消散在周圍空中。

至此,地母神的所有氣息徹底消失。

“她.....沒了!?”白鱗到現在還不敢相信。

居然沒了!?

這種純粹針對意識的襲擊,而且還是地母神這等級別的襲擊,居然就這麼簡單沒了!?

而應對一方的張榮方,此時看上去,彷彿毫髮無傷。

‘你是在想我看起來很輕鬆麼?’張榮方反問。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難道不是麼!?”白鱗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看待張榮方了。

這個人....一開始,她以為只是一個算是天才的武者,自創了一套莫名的武功,強化了自己特殊的血裔天賦。僅此而已。

但現在.....他的這種名為血裔,或者說叫人仙之道的天賦,居然能擊退地母神的核心靈線!?

這....已經超出了她所預料的極限。

就算只是純粹的精神意識攻擊,也非常恐怖了。

能硬抗地母神級別的意識攻擊,就意味著,地母神以下的所有強者,氣勢精神攻擊都對他無效。

甚至連壓制,可能都做不到。

在其展開血河那一招的同時,他將在意識意志的對抗中,立於不敗之地!!

頭一次....

白鱗頭一次,想要真正看下去。

看著這個自創人仙之道的男人,最後能走到何等高度!

“現在結束了?”白鱗問。

“嗯,結束了。該回來了。”張榮方心中一動。

頓時腳下無數血液開始重新湧入他面板,進入他體內。

血液開始壓縮,變濃,重新充斥回他身體內部,宛如鐵水填滿模具。

短短十幾秒內,整個三十米直徑的血泊,便全數回到張榮方體內,消失得一乾二淨,無影無蹤。

在他身上的傷口重新癒合後,一切又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做完這一切,張榮方環顧四周,此時才發現在一邊歪倒在地的丁瑜。

這傢伙跪在地上,後背處長滿了各式各樣的綠色肉瘤,宛如土壤里長出的蘑菇群。

人已經昏迷過去了,但剛剛他其實也被張榮方的血徹底覆蓋住,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變化。

提起丁瑜,張榮方再度朝著逆時會三人方向看去。

接下來,該去解決剩餘周圍的所有埋伏者,以及,救出還活著的人仙觀殘餘高手。

他腳尖一點,縱身躍起,朝著帝江方向接近。

三人之中,他和帝江最熟。兩人亦師亦友,也算是老熟人了。

逆時會如此給面子,他自然會投桃報李。

只是等他才靠近,包括帝江在內,三人三大極境同時目光瞬間聚集,落在他身上。

“事已了,我等不可能一直在此護持於你。”烈虎打量著張榮方,第一個開口道。

“晚輩明白。”張榮方點頭。“援手之情,我記下了。”

烈虎不再多說,轉身踏步離開。

三人中,除開帝江外,其餘兩人其實都是因為逆時會長的調動,才會前來。

本質上,極境多是自我之人,能夠給面子連續出手兩次,對於範恆和烈虎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範恆也深吸一口旱菸。

“小友看來也是同道中人,可惜神不自知。”說完這句,他也轉身一步踏出,眨眼間便沒入一側巷道消失不見。

原地只留下帝江一人。

“前輩。”張榮方頓時感覺輕鬆許多,畢竟三個神經病和一個神經病,應付起來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他又不能甩臉子不理,這三位可都是來幫他的,而且還是大佬。

現在一下走了兩,他也放鬆不少。

“好久不見。你更強了...很好。”帝江點頭,他的規律便是每天總有一些時間是正常的。

顯然,現在還算正常。

“前輩能明言,逆時會如今是怎麼決斷的麼?”張榮方問。

“會長還在猶豫,有不少人很適合,但自己不願。”帝江搖頭。

適合改造成血裔,但不願受制於人,所以一直在內部糾結。

張榮方瞬間秒懂。

“人仙觀這邊,隨時敞開大門。”他認真回答道。

“好。”帝江點頭。

他頓了頓。

“對了。這次伏擊你之人,來自學宮,大貴族,皇族和神將。你自己心中知曉便好。”

“好。”

仔細將這三個勢力記在心裡,當即,張榮方也不耽誤,前往血線指引的方向,救援被抓住的其餘人仙觀高手。

同時,在救援過程中,他遠遠便能聽到,逆時會的高手在四周絞殺殘餘之人。

這也是他特地的請求。

為了儘可能的減少嶽師那邊的壓力。他自然不能出手。所以出手的,是義盟逆時會。

而同樣的,為了掩蓋他出面的痕跡,周圍一切活物都得處理掉。

所以看似逆時會只出動了三位大佬。但實際上...他們第一時間調動了周圍大部分高手,全面封鎖了這一片區域。

天色漸漸暗淡,小雨灑落,風吹斜雨線。

之後的接連兩天時間,張榮方帶著丁瑜返回願女峽養傷。

被地母神靈線侵蝕的傷,身體上並不存在,似乎是存在於丁瑜心神。

足足兩天丁瑜才稍微恢復了些,但還是人有些虛弱,偶爾還會露出痴傻之色。反應比之前慢了不止一拍。

無奈之下,張榮方也檢查不出什麼毛病,只能讓其回去繼續養豬,等待時間自愈。

接下來他還要調查關於外甥那邊的情況。

外甥牽扯到儒教,他唯一能和儒教有牽扯的,便是東方穆。

在處理好丁瑜那邊之事後,他便第一時間前往拜訪東方堡。

*

*

*

“言行有些不對?”

東方堡內。

東方穆端正跪坐在張榮方身前,神色有些愕然。

仔細聽了張榮方對外甥的描述後,他眉頭緊鎖。

“能確定和教導的老師無關麼?”

“差不多確定了,我親自去觀察看了,兩個老師都很正常,所有教導過程都不忌諱圍觀。而且....”張榮方皺眉道。“而且,他們似乎顯得有些緊張。”

其實原本他是準備抓人審問的,但現在和儒教關係未知,又是姐姐那邊的後備支援勢力,貿然出手不太好。

“緊張?”東方穆思索起來。“是否,是對小煥清本人的緊張?而不是對其他什麼?”

“正是。”張榮方心頭一跳,明白東方穆或許是想到什麼東西。

沉思了一會兒,東方穆起身,從側面的書架上翻找了下,找出一本小冊子。

冊子封面滿是瘢痕,頁面發黃,他翻開時很是小心。

翻看了一會兒,他才慢慢開口。

“老夫對七脈瞭解不多,我等雖名為儒教一體,但實則整個儒教儒道,非常分散。

就如武林中的各大幫派宗門,不同幫派宗門之間,甚至還會有私仇。我儒道也是一般,因為不同大儒曾經有過間隙,也會導致我等支脈相互並不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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