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說給點保命的手段,幹讓人家來完成任務,這和讓人送死,有什麼區別呢?

此時此刻,陳牧羽對這個極道師尊,也是有些失望透頂。

當然,用楊林的話來說,師尊也許是有著什麼無奈吧。

“哼!”

虛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一道紫色的閃電破開虛空,瞬間灑下。

“轟!”

那瘋狂追逐著陳牧羽二人的禽天老祖,觸不及防,被那閃電給劈了個正著。

轟的一聲,連叫都沒叫一聲,瞬間肉身炸裂。

隨即,虛空中裂開一個口子,一名男子從裂縫中緩緩落下。

這男子白衣飄飄,長得白白淨淨,身材挺拔,雙手捧著一個長頸的瓷瓶,神態從容而優雅。

眉心處有一道紫色的雷電標紋,此時還在閃爍著雷光,看起來莊嚴中多了幾分妖異。

那男子大袖一揮,那正在重新凝聚的禽天老祖的肉身,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樣,迅速的被吸入了男子手中的瓷瓶裡。

一切都在須臾之間完成。

陳牧羽坐在飛舟上,看得目瞪口呆。

楊林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也是被驚嚇到了,飛舟的速度更提升了幾分。

“兩位道友,留步。”

遠遠地,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正是那名男子。

留步?

楊林跑得更快的。

剛剛那個禽天老祖,就已經讓他們夠嗆了。

毫無疑問,這個更猛。

誰他麼會那麼傻,叫你留步你還真留步。

“兩位道友,再往前,可是黑山老祖的地域,你們可想好了,歷來闖入黑山老祖禁區的神魔,沒一個是能活著出來的。”

那個男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禁區?

黑山老祖?

當我嚇大的?

楊林依然沒有停下,全力駕馭著飛舟,迅速的飛離。

唰。

憑空的,毫無徵兆的,那白衣男子突然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兩字腳尖就這麼輕輕點在飛舟船頭的船舷之上。

楊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猛然剎住了車。

急速到驟停,陳牧羽都差點被甩了出去,然而那白衣男子卻像是一根釘子一樣,穩穩的定在船頭,絲毫不受影響。

“兩位道友,我也不是什麼兇惡猛獸,為何見了我要逃呢?”

那張白淨的臉上,掛著幾分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和煦,那麼的友善。

楊林被逼得呼吸一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牧羽乾笑了一聲,對著那人拱了拱手,“道友莫怪,我這兄長耳朵不太好事,可能沒聽見……”

這特麼什麼理由?

連楊林聽了陳牧羽的編排,也是哭笑不得。

那人倒是不以為意,“原來如此。”

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反正這不重要。

楊林回過神來,也淡定了幾分,對著那人禮貌一禮,“多謝道友剛才搭救之恩,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對方來歷不明,但毫無疑問是強大的過分,如果對他們有什麼惡念的話,要滅他們只怕是易如反掌。

楊林內心忐忑,也不敢再盲衝直撞,對於這般強大的存在,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對方至少現在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來。

那人微微欠身回禮,“在下秦印,區區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禽天這廝與我門下也有一些冤仇,今日恰好遇到,只不過是順手為止罷了。”

“原來是秦道友。”

楊林又連忙一禮,“秦道友神威,我兄弟二人今天也算是走運,若非遇到秦道友,此刻怕已經遭了那禽天老祖的毒手……”

秦印微微一笑,“我觀二位,不像是此間神魔,不知二位從何而來,又要往何處去?”

“我們……”

楊林張口便要自報家門。

不過,卻被陳牧羽輕咳一聲攔住。

自己這個師兄,過分老實了一些,甭管對方是善意還是敵意,你還帶也得有些防備之心吧,這就準備把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了不成?

“在下陳羽,這是我家兄長楊林。”

陳牧羽接過話頭,對秦印說道,“如秦兄所料,我等並非此間神魔,不久之前,我師兄弟二人正在洞府中修煉,突然似乎有強者大戰,天地陷落,將我二人吸入空間裂縫,繼而便出現在了此處,我等正尋出路,便被那禽天老祖給盯上……”

陳牧羽一番話,說得真真假假,旁邊楊林都有點聽呆,自己這個小師弟,怎麼說起謊話來,一點都不臉紅的呢?

他是楊林,是極道宮的宮中,從小到大都是不屑說謊,更沒有任何必要說謊。

但此時聽陳牧羽說這樣一番謊言,楊林也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剛剛要是報上家門,說是極道的弟子,那恐怕是得捅下大簍子來。

要知道,這一界,聽血祖所說,多是鴻蒙時期遺留下來的大能強者。

這幫強者,想必很多都是參加過當年的破道之戰的。

破道,破的是什麼道,當然是極道。

當年與眾神魔對戰的,雖然是血祖,但血祖當時卻是極道的代言,歸根究底,還是和極道之間的戰鬥。

所以,試想一下,如果眼前這人也是當年參加過破道之戰的存在,戰後又被困在這方空間無數歲月,那麼,此時此刻,遇上極道的弟子,他會怎麼樣呢?

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當然,或許會有意外,但意外也肯定是被殘忍的凌虐之後再死。

歸根究底,就是個死。

想到這兒,楊林一陣的後怕,還好師弟精明,及時的阻止了他,不然的話,他壓根就沒想到這一層。

只是,為什麼介紹自己的時候要用個假名,而介紹我的時候卻要用個真名呢?

楊林心中難得的吐槽。

“哦?原來如此。”

秦印一副恍然的模樣,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他對陳牧羽剛才的話有沒有懷疑。

也或許陳牧羽的回答並不重要,甭管陳牧羽說什麼,說的有多麼離譜,他怕都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

“此間對於你二位來說,還是很危險的,兩位若是沒有去處,不妨跟我回洞府,我與二位道友相見甚是投緣,也好促膝長談。”

秦印誠懇的說著,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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