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得知宋卿卿居然辦成“小安子”時,驚訝了一下。後略一思索,撇了撇嘴角,那宋卿卿原本就不似是個簡單的。

綠竹“啐”了一口,“她那身邊的丫頭織畫,也是個愛顯擺的。奴婢剛剛去浣衣處取衣服時,就拿著那內侍衣服,跟旁的小丫頭在那叨叨。”

程莞微微笑著,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知道綠竹是個比春兒還直的性子,只是必不是春兒的伶俐,只叮囑道:“這話兒到這兒就可以了,切莫出去說。”

綠竹微微頷首應下。

……

只是,訊息傳開,各宮都有了各宮的心思。

李若冬是第一個知道的。天色未亮時,她身邊的侍女桃枝,正巧起身,準備灑掃,隱隱聽到西殿的動靜,便藏在門後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一個內侍裝扮的人,同織畫一起進了殿門。回眸時,被桃枝看了個清楚,居然是自家主子的好友宋卿卿。

宋卿卿身著內侍衣服,天色未亮時從外面回來,她去做什麼了?這深宮裡,她能做什麼?而且還面露喜色?

這麼想著,桃枝恍然大悟!她定是去“勾搭”陛下了!

這可把她嚇壞了!

她連忙跑進屋裡,把正在熟睡的李若冬搖醒,斷斷續續、添油加醋地將自已看到的說了一遍。李若冬正是迷糊階段,聽完直接倒頭就睡。又覺得不對勁,她直接起身,愣怔了一會兒,讓桃枝伺候她穿好衣服,便奔了西殿。

正看到織畫拿著衣服出門,李若冬這個急性子,直接扯著衣服進了屋裡。

“上次你揹著我偷偷給賢妃娘娘準備禮物,說是臨時起意,沒來得及和我商議。今日,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若冬把衣服摔在宋卿卿的面前,宋卿卿掃了一眼地上的衣服,沒有出聲,徑自對著銅鏡整理著壓在衣襟下的頭髮。頭髮抬起,露出的白皙脖頸上有星星點點的紅斑,往日或許李若冬不知,但是,這痕跡,和上次宋卿卿承寵後脖子的印記一模一樣!

當時,她還很心疼,連忙命桃枝去尋太醫,結果卻被宋卿卿含羞止住。

原來,那是歡好的痕跡!

這次,看在李若冬的眼裡,更加刺目!

她“哼”了一聲,掃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依然微微發暗,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你好歹也是侯府之女,如今,竟要用這玩意了嗎?”

說著,她伸腳踢了一下地上的衣服,滿臉鄙夷。

宋卿卿緩緩蹲下身子,撿起衣服,吩咐著隨後趕過來的織畫,“去洗了吧,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說著,她對著李若冬矮了矮身子,“陛下說,他喜歡。”

她輕輕捂了下嘴巴,打了個哈欠,“若冬姐姐若是無事,就不招待了。妹妹要去補會覺。”

李若冬秀拳緊握,怒道:“宋卿卿!”

宋卿卿連頭都沒回,“姐姐還是回吧,等會兒陛下的賞賜到了,若是讓他身邊的人看到姐姐這樣兇,可不太好。”

聽著李若冬摔門而出的聲音,宋卿卿微微笑了笑。如今,進了宮裡,你李若冬以為,這還是在李府嗎?

在李府,你說一不二,連自已的大姐,當家的主母宋卿染,都要敬而遠之。都因為你那個好大哥立了功勳,成了將軍,更何況自已這個小姨子?住在李府那半年多的時間裡,每天都在看李若冬的臉色。

李若冬喜歡什麼,她也得裝作喜歡。不然,一轉身,李若冬可能就會把這個東西毀掉。尤其,有幾次,她不喜那些李文冬帶回去的機巧玩意,只是說了一句,李若冬便直接一把火全燒了,惹得兩個外甥哇哇大哭,惹得大姐抱怨,李若冬說什麼,你就跟著說什麼好了,不然,哭的是周圍的人。

當初,李若冬不喜外人入住李府,她進府頭一天。李若冬便趾高氣揚地同她大姐三令五申,入府後只能在西側小院,無事不要出來,否則,立刻趕出去!若不是為了參加選秀,她斷不會忍如此屈辱!

宋卿卿扯了扯錦被,蓋在身上,陷入回憶。那天,她同織畫在開了院門,對著門口的垂柳作畫,一瞬間,一個身形清瘦的人影走過,淺灰衣裙,很是落寞。她立刻抬筆畫了下來,而後主僕二人將其壓在太陽下等待晾乾,回了屋裡。過了一會兒,卻聽到門口有動靜,看到李若冬正拿著畫卷重新鋪好,便離開了。

織畫說:“小姐,那便是李家小姐。”

宋卿卿有些驚訝,一直以為,她都以為李若冬是性格跋扈張揚的性子,沒想到本人竟然是這樣的,面容毫無修飾,衣服也無甚生氣。

只是,從那以後,李若冬便時不時到她住的小院裡,逗留,看書。再後來,一起準備備選。

李若冬脾氣不發作時,的確是很好的朋友。宋卿卿嘆息了一下,只是,她們很難再成為朋友。

她可以不為自已的母家,而自已,宋家需要。

……

另一邊,李若冬一回東殿,桃枝便慫恿道:“主子,要不要跟將軍說說?這宋家姑娘,竟敢如此勾搭陛下!”

李若冬“哧”了一聲,“宮闈之事,豈能外傳?”

桃枝立刻噤聲,悄悄嘆了口氣,她就知道,雖然自家主子兇的厲害,對那宋卿卿也實在是好的不行。從她住在離家,無論吃的用的,只要宋卿卿喜歡,她都想辦法把自已那份分給她。

如今,不過是對宋主子用如此低劣之法有些生氣罷了,過幾天,便又好了。

有時候,她會想,若不是自家小姐是她從小跟到大的,她都要懷疑,小姐是不是從小長在宋府的?怎麼事事都願意想著她?

李若冬開口道:“把大哥送進來的那兩匹雲錦,取出來一匹,待她睡醒,送過去吧。”

桃枝抱怨地喊了一聲:“主子……”

李若冬瞪了一眼,自已裹著衣服躺進了被褥裡。

她第一次覺得,這樂喜閣,再也不是自已的新天地了。

原本,她特意囑咐了大哥,託了人,將宋卿卿和自已安置在同一所宮殿,這樣兩人為伴,即便不得寵,也能歡度餘生。

本身,因著幼年時,大哥久在軍營,家裡只有母親和自已,她親眼目睹了母親被府中管家欺於身下,她用盡全力,也不能奈何他幾分。那之後,母親便吊死在堂屋之中,大哥趕到時,她一人瑟瑟縮縮守在母親的屍體旁邊。

從那以後,除了大哥,她厭惡所有的男人,也不喜與人交談。宋卿卿是住進家裡的第一個同齡人,生的比自已嬌俏,沒來由的,第一次見她,她便喜歡與她交談。

後來,得知宋卿卿居在家裡,原本是為了進宮,她這才同大哥說了進宮的心思;不然,憑藉宋卿染,哪有那麼容易說動大哥?

她想和宋卿卿做一輩子的朋友!

如今,似乎要事與願違了。她可以理解宋卿卿討好高位的賢妃,可以理解她傾慕陛下,可是,現在,她竟願意自降身份,曲意逢迎!

想到上次節儉募捐時,陛下僅有的兩次來樂喜閣,她能以月信為藉口,而宋卿卿卻未曾!

李若冬躲在被窩裡,忍了又忍,淚水還是奪眶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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