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半旬，食也消得差不多了，二人飲著消食茶，暖陽傾斜，光蘊中伊人影成雙，對坐舉杯相邀世俗
門是半掩的，外面有人路過說了些什麼裡面是能聽得清
“蘅格格，請稍等，容我去和小姐說上說”
“不用了”凌好的聲音透過縫隙傳出“蘅格格直接進來吧，茶樓的生意如此好，你快些去忙吧”
蘭花指捏著小手絹往後一甩，身子微微下曲“問兩位小姐安”僕雖主樣，有樣學樣
“蘅格格起吧”率先出聲的是清洌“我們倆人可沒學過什麼規矩，我叫藍淼，三水淼，她是凌好，也就是……”徵求了素雪的意見，方才道“東家”
蘅格格定睛細看“林夫人，成夫人”
細風柳拂面，彈指吹可破，生的如此這般嬌嫩，倘若王朝猶在蘅格格應是最受疼愛的那個了
蘅格格身軀偏瘦，似蒲葦身姿風中搖搖欲墜反次次迎風站立
“蘅格格，別站著了”素雪示意蘅格格坐上圓凳
“我來的本意是道謝，就不坐了”蘅格格準備辭去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素雪出聲留蘅格格“往日那些太太們來，到是見不著你，今日見著了，就一起坐坐”
……
時間一點一滴轉瞬即逝，蘅格格離去的背影與進來時相比要歡快的多，還有那步伐亦是輕快的
“想來王朝逝去，這是蘅格格最長的一次交談吧”清洌起身去到了窗邊
素雪也起了身站到窗邊“生不逢時，王朝已逝”落日映紅霞，光輝曾故人，此情此景素雪能想到的僅有八字“桑榆非晚，檸月如風”
‘對呀，蘅格格雖生不逢時，但終是格格’素雪轉身飛奔，幸有扶手“蘅格格，可識的字？”
蘅格格還有上兩三步就出茶樓了，怔然，回身“識的幾個”
素雪的高呼聲傳到了一層賬房屋內，屋內之人詢問“小好在這兒？”
“是的，老爺”韓琪主動接過韓慎手中賬本
韓慎走到大堂，欲尋凌好身影
“舅舅”凌好率先一步尋到了韓慎的身影“你親自替我送一下蘅格格吧”
凌好有求韓慎必應，趁此時間，凌好同韓琪說了幾句代為轉交的話，就離去了
素雪來到賬房“韓叔叔”
“小好”韓琪放下手頭事務
“韓叔叔，你幫帶我幾句話給我舅舅吧”凌好關上房門“我現在是元帥夫人，韓家茶樓時日太短了，刻意敝著，望舅舅明瞭”
“老爺肯定不會怪罪你的”
“韓叔叔，小好告辭了”打完招呼，素雪直接回了林家
……
“為什麼忽的問她識不識字”清洌與素雪挽手而行
“這是個亂世啊”素雪駐足，清洌跟著停下“活著不就是偷渡時光嘛”
“我們都是少年啊，縱使嫁作他人婦，我們還是不到二十出頭的少年啊，不僅是我們擁有擁抱獨立自主自由平等的權利，先王朝的格格亦可”
“蘅格格的年紀和我們相仿啊”
嗯——素雪嗯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一個衝動又大膽的決定“既然要辦女子學堂，為什麼不大膽點呢，最起碼湘城目前是林家說了算，我要讓所有人儘可能都讀上書，學習新思想，擴張傳播力度，我要把那些太太也拉到新思想的傳播裡”
……
清洌素雪分別“那我先回了，改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