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藉機查探小言寶識海
黑衣人低垂著頭，沒有回應。
小言寶輕輕拉了拉風眠哥哥的衣袖，踮起小腳腳想跟風眠說悄悄話。
但她太小了，個子也矮矮的，站起來還不到風眠腰身。
風眠卻下意識側頭，注意到小言寶的動作忙彎腰蹲下來看向她。
“言寶，怎麼了？”
小言寶將小奶音壓得低低的。
“風眠鍋鍋，這個人的魂魂沒了。”
風眠瞳孔微縮。
“魂沒了？”
小言寶點頭，奶聲奶氣解釋。
“就是剛剛侍衛叔叔將他壓過來時不見的，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召喚走了。速度太快，言寶沒探（看）清。”
風眠：“……”
這是幕後黑手根本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哪怕是死人魂魄！
兩名侍衛扯掉黑衣人面巾，發現是個女人，宮女打扮。
再一探鼻息，侍衛神色變了。
“太子殿下，人……死了。”
風眠從小言寶嘴裡已經知道結果，所以並不意外。
衣服破破爛爛掛在身上的青雲大師步履匆匆而來。
“太子殿下，可有看到……”
視線落到風眠跟前的小言寶身上，青雲大師神色複雜。
“原來小郡主也在這裡。”
風眠點點頭，將話題引到已死的宮女身上。
“青雲大師，這是侍衛抓住的從百獸園逃出來的嫌疑人，您要看看嗎？”
青雲大師頷首：“有勞太子殿下了。”
青雲大師快走兩步到了黑衣人跟前，手指在他靈臺處輕輕一點，跟著雙眼眯了眯眼。
“魂魄已經沒了。”
言下之意，哪怕抓住了嫌疑人，人已經死了，魂魄也沒了，根本問不出什麼。
徹頭徹尾的死無對證。
風眠眉峰微蹙。
“大師也查不到嗎？”
青雲大師遺憾搖頭。
“這應該是巫族的手段，貧僧修習的是玄門術法，並不相通。”
風眠眉頭皺的更緊。
“巫族？”
青雲大師點頭。
“百年前最大的巫族世家姬家忽然隱世，這百年來巫術幾乎從天盛大陸絕跡，按說不該出現在東皇皇宮。”
風清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格外冷沉。
“巫族已經隱世百年，也從未傳出巫族姬家出世後人入世的訊息，青雲大師確定這是巫術嗎？”
青雲大師沒說話，隨著風清離趕來的穆稜將手中破爛的小紙人遞給青雲大師。
“大師看看這個。”
青雲大師看著破爛不堪的小紙人濃密的眉狠狠一皺。
是一張小紙人不錯，但小紙人的背面還有一條完整的黑漆漆化為乾屍的蠱蟲軀體。
“傀儡術！”
畢竟當時他被那股恐怖的力量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之後又發現小郡主不見了，真沒仔細看掉在地上的小紙人。
風清離眼底泛著寒意。
“青雲大師應該說，是南湘國內南疆蠱術！”
青雲大師抿唇，神色凝重開口。
“南疆蠱術終究是邪術，南湘國國君四年前已經下令南疆族人不許再飼養蠱蟲，更不能用蠱術害人！”
風清離聽著冷笑一聲。
“那不過是南湘國國君為了安撫世人的場面話罷了！青雲大師莫不是真信了？”
青雲大師搖頭，緩緩解釋。
“陛下，南湘國國君當初下令禁止飼養蠱蟲，一是因為世人對南疆蠱術的忌憚，二是因為南湘國帝后出自天樞城，還是天樞城祭司。而天樞城是百年前由姬家除外的其餘幾家巫族世家後人所建，巫族從來瞧不上南疆蠱術。”
沒等風清離說話，青雲大師又馬上補充。
“傳聞南湘國國君與帝后極為恩愛，帝后既是天樞城祭司，下令封禁南疆蠱術未必不可信。”
風清離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恩愛？”
準備再說些什麼時，風清離這才看到被青雲大師擋住的小言寶。
到了嘴邊的話被他吞了回去，臉上寒意也瞬間斂去。
他快走幾步到了小言寶跟前，彎腰將小傢伙抱起來。
“言寶，你怎麼在這裡？”
小言寶奶呼呼解釋。
“皇得兜兜，言寶來這邊找風眠鍋鍋。”
穆稜慢了一步，也不好當眾從風清離懷裡將小言寶抱過來。
“言寶，有沒有被百獸園的猛獸嚇著？”
小言寶搖了搖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解釋。
“言寶不怕大貓貓它們的，大貓貓它們看著都特別乖。”
別說穆稜懵了。
就是風清離也呆了呆。
風眠也滿臉驚愕。
三人異口同聲看著小言寶發問。
“大貓貓？”
小言寶奶呼呼點頭，小奶音那叫一個軟糯好聽。
“是呀！大貓貓，黑白條紋的。”
“還有黃金壯壯，特別特別長……”
生怕兩個舅舅和風眠哥哥不知道黃金壯壯是什麼，小言寶還特意伸著兩隻小手手在空氣中比劃。
比劃完，小言寶又奶聲奶氣補一句。
“黃金壯壯還能……攤成金黃色的大餅！”
風清離和穆稜對東宮內的百獸園瞭解不多，尤其是穆稜，根本沒去過。
風清離雖然去過幾次，但並不感興趣。
所以沒人知道小言寶口中的黃金壯壯是那條黃金巨蟒。
風眠腦中閃過黃金巨蟒的形態，聲音略微發啞。
“言寶，你說的黃金壯壯……是不是一條巨蛇？”
小言寶沒見過蛇，兩眼茫然。
“風眠鍋鍋，蛇長什麼樣子的？”
風眠：“……”
風眠咳嗽一聲，忍著心底震撼笑著解釋。
“應該就是言寶你說的黃金壯壯那個樣子。不過黃金壯壯比普通蛇要大很多，屬於猛獸。”
小言寶驚訝。
“可是風眠鍋鍋，黃金壯壯特別乖的。”
風眠：“……”
東宮百獸園的百獸都是以前他順著皇后喜好讓人找來的，幾乎都是猛獸，那有什麼乖的？
但看言寶這麼堅持，風眠只要順著小傢伙的話點頭。
“大概……應該……可能……很乖……吧。”
穆稜和風清離：“……”
穆稜稍稍低頭，視線滑過自己胸前。
似乎想到什麼，他忙咳嗽一聲，快速在懷裡摸了摸，快速岔匪夷所思的話題。
“言寶，看舅舅給你帶了什麼好吃的。”
小言寶抿著小嘴巴看過去，大眼睛跟著亮起來。
“是糕糕~”
穆稜將桂花糕放在小言寶手裡。
“對，是糕糕，桂花糕，言寶快嚐嚐。”
風清離嘴角肌肉抽了抽。
那是他讓御廚專門給小言寶做的，甜而不膩，又軟又糯。
但因為當時他看到奉命入宮的顧啟雲氣得不輕，之後聽到暗衛密保東宮出事，急急忙忙趕來忘了給言寶帶。
沒想到被穆稜順了一些當好人！
風清離深吸一口氣，看向氣絕身亡的黑衣人身上。
“來人，去查死者身份！”
馬上有侍衛領命而去。
又有侍衛上前跪在風清離不遠處。
“陛下，百獸園查探完畢，並無侍衛宮人傷亡，園內猛獸如白虎、狼、熊瞎子之類的猛獸都睡著了。”
風清離不敢相信。
“都怎麼了？”
侍衛也一臉迷茫。
“屬下進去親自確認過，所有猛獸都睡著了。”
吃著糕糕的小言寶小小的身板抖了一下，皇帝舅舅不會發現是線線們乾的吧？
因為擔心，一口糕糕噎在嗓子眼兒，上不去下不來，劇烈咳嗽起來。
眨眼功夫，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咳咳咳！”
風清離穆稜風眠大驚：“言寶！”
青雲大師忙上前：“陛下，讓貧僧看看。”
正好藉機探查一番這小郡主的神魂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