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事態已經發酵到整條街的人都快聚攏過來的程度,楊蘭心舉手擊掌三下,喊道:“安靜!”

四周稍稍安靜一些,準備聽聽楊蘭心要說些什麼。

楊蘭心說道:“如今雙方各執一詞,與其這樣爭執下去,害得街坊四鄰都做不得生意,不如咱們就去坊市衙門,請坊正大人主持一二,各位看可好啊?”

眾人一聽皆是贊成,更有站在中間被擠得進退不得的人,極力支援:“小娘子說得對,既是買賣糾紛,就該去坊市司辯論辯論,在這掰扯個什麼勁兒,我們就是一過路客,能判什麼官司?”

旁邊鋪子的掌櫃也出來喊道:“要鬧去衙門鬧去,擋著人家鋪子門口算什麼事,你家不做生意還連累這整條街不成。”

有時候就是這樣,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但是事情一旦鬧到自家門前,擋了自家的財路,這些人也就願意出來講和一二。

麻臉男人一夥看有人態度轉變,立馬意識到事變得不那麼順利了,他衝著楊蘭心說道:“咱們可不是那不講理的人,若是賠不起,我們也不難為你,給你折個半,賠我們一人二十五兩。”

胖婦人附和道:“對,賠二十五兩,這事就算了。”

可這個時候,楊蘭心卻是面露難色地說:“一人二十五兩,你們有十個人,算下來也要二百五十兩銀,這對小店來說,也是超出能力的一筆鉅款啊。”

麻臉男人見楊蘭心一改之前的爽快,裝起了沒錢,立馬反駁道:“少給老子哭窮,你們一個這破玩意兒就賣五兩銀子,一天賣出去五十個,二百五十兩才夠你們一天的進項,竟然還想騙我們說沒錢。”

楊蘭心“咦”了一聲,捂嘴,裝作十分驚訝的模樣,大聲說道:“這位大哥,不但熟讀律法,竟然連小店一天進項多少都如此瞭解,莫不是整日都蹲守在我們店裡,幫我們記著數不成?”

經楊蘭心稍一提醒,人群中馬上就有人覺察出異常,質問道:“是啊,連人家鋪子一天賣多少件貨,收了多少銀子都這麼清楚,怕不是提前踩了點,特意來敲詐的吧!”

有一人起了疑心,質疑的聲音便如同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

楊蘭心趁現在,讓一直躲在門口的蘇荷將每日的銷售記錄拿了出來。

銷售記錄本放在楊蘭心手中,她對著圍觀的群眾介紹道:“各位,各位請看我手中的這本每日銷售記錄本,這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我們鋪子,每天所售出的香薰數量,每日五十個,一個不差。”

“還真是每天五十個啊。”人群中有人驚呼。

麻臉男子見狀,大喜道:“我就說你們有銀子,還不承認。大家快來看看啊,快看啊,他們有錢,有錢就是賴著不賠。”

這一次,周圍人並沒有無腦跟風,大都沉默著等著看事情後續的發展。

楊蘭心沒有否認,翻開其中一頁,說道:“這一頁,是昨日所售出的香薰明細。胡府購綠茶味香薰兩件,收款十兩銀,取貨人:管事胡圖;範府購橘子味香薰三間,收款二十兩,找銀五兩,取貨人:丫鬟采薇......”

楊蘭心粗唸了幾筆記錄,沉聲道:“基於後面還有很多,我在這裡不再一一給大家念出,不過大家也可以看出,每一筆記錄我們都記錄的清清楚楚,那麼請問這位夫人,您的購買記錄在哪一列呢?”

胖婦人扭著脖子,不去看冊子上的名單。

“夫人您貴姓,要不我幫您找找?”楊蘭心貼心問道。

見她不答,楊蘭心又把冊子挪到旁邊的一位婦人面前,問道:“剛才這位夫人可能忘記自已姓什麼了,那您呢,您也不會也忘記了吧?”

“這位大哥,要不您先說說。”

麻臉男子面色漲紅,但是這麼多人看著,依舊不死心,他眼珠一轉,反咬一口道:“這賬本是你們自個兒的,想怎麼記就怎麼記,是你們記漏了也說不定。”

雖然麻臉男子一再爭辯,但到了這個時候,孰是孰非,眾人已是看出個大致,現在雙方都各有各的說辭,真是都未能有一個有效的證據,可以壓倒性證明到底誰才是苦主。

楊蘭心低頭思忖一刻,復而抬頭問道:“那這位大哥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證明,你手中的香薰便是我們店鋪賣出的呢?”

麻臉男子信心十足,舉著手中的香薰對周圍人說道:“大家看,這個瓷罐,罐子下面的刻字,還有這上面貼的花箋都是一模一樣的,你憑什麼說不是在你家買的?”

旁邊這就著麻臉男人的罐子研究了一番,點頭道:“是啊,一模一樣的,這香薰,我們還沒在別家見過有賣的呢,獨你們一家在賣,你說這不是你們家的,還能是誰家的?”

終於說到重點了,就等著你這一句話呢!

“他們沒有辦法證明,我有辦法!”

此言一出,立馬有人出聲:“怎麼證明,難道還是什麼冊子賬本?”

“蘇掌櫃,去櫃檯拿一件咱們的香薰,還有花冊子。”楊蘭心轉頭對一旁怔愣的蘇槐說道。

蘇槐本來還沉浸在焦慮中,聽楊蘭心一說,登時想起了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情,當時楊姑娘說是“防偽標誌”當初他不知道是什麼作用,今日一看,他總算是明白了。

楊蘭心將兩個香薰拿在手上,對眾人說道:“大家看,左手邊這個是這位夫人的香薰,右手邊這個是我們鋪子裡賣的香薰,兩個從外觀看並無不同,但是內裡卻並不相同。左手這個味道油膩,是用動物油脂製作的,而右邊這個這是從植物油脂製作。”

楊蘭心給一旁的人聞了聞,接著說道:“左邊這個花箋上的半朵印花,是仿照右邊的花形繪製的,但是仿冒者定然不知,這個印花其實是一個完整的花形,且每個花瓣都不相同,花箋上只印了一半,另外對應的一半在就印在我手上這本花冊上。”

楊蘭心翻開一頁畫冊,與右手邊的花箋圖案拼在一起,正正好好湊成了一朵完整的花朵。

在花朵整齊拼湊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完全可以證明,左手的這個根本不是“芬芳閣”的東西,一開始支援麻臉男人的一批人,頓時感覺收到了矇騙,指著麻臉男咆哮道:“騙子,這個人是專門來敲詐的。”

還有其他店鋪的夥計認出了麻臉男,咬牙切齒地指認說:“我認出來了,這人是“假貨張”,專門仿造別人鋪子裡的東西,再謊稱買到了假貨,找鋪子訛錢,那胖女人是他婆娘,他們是兩口子。”

眼看著真相大白,再不可能訛詐到錢,麻臉男人就想趁人不注意,拉著胖婦人溜走。

被當做筏子的眾人哪能讓他們輕易離開,紛紛拿起手邊地菜葉,石子砸向二人,直到巡街的官差來到,才堪堪控制住了場面。

其中一名衙差向蘇槐和楊蘭心詢問了事情經過,待了解過,又有隔壁布料行的夥計指認,衙差將“假貨張”和他的婆娘一齊帶走,鋪子前漸漸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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