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端的一切都讓文澤等人驚訝。

他們看見了瓦石鑄就的低矮房屋,不規則磚石鋪成的地面,人們普遍衣著藍色粗麻布大衣,髮色各異,街頭有不少商販在叫賣自已的商品。

“優質的鐵具,是你在工作中的好夥伴。”

“快來看看,這裡有最好的牛羊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美味的食物,盡在萊特餐館!”

他們感覺自已似乎處身在另一個世界,自已等人在這裡格格不入。

隨行計程車兵看到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禁友善的笑了笑,其中有一個體型中等,留著鬍子的中年士兵告訴他們,山水日月的社會在他們看來簡化的不可思議,只有最傳統的農耕生活,他們好奇,那裡的人們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就......每天上學,回來幫忙務農,吃飯......這一天就過去了。”

“那麼,歡迎你們來到雲端,歡迎來到城市!”

“城市......”文澤三人心中默默咀嚼起這個詞。

他們不約而同覺得,自已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突然一股陌生卻讓他們感到親切的音樂聲響起,舉目望去,一個棕色鬈髮的年輕男人正在街頭演奏樂器,就連樂器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幾根粗細不一線並列排在一塊,男人將不知名樂器夾在下巴和左肩處,右手拿著一把像鋸子一樣的東西線上上劃過。隨著右手不緊不慢的滑動,動人的音樂響起。

“這是什麼樂器呀?”昕玥頗為高興地問。

士兵口中吐出幾個他們聽不懂的單詞,昕玥莫名覺得高深,越發覺得自已要學習的東西變得更多了。

在一次拐彎之後,道路突然變得寬敞,路上有不少馬拉的車,車上載著幾位旅客,在道路正前方,可以看到一棟巨大的建築。

“那就是我們首領居住的地方。”

其實不用士兵提醒文澤也知道,因為他感受到了聯絡,聯絡在召喚他。

“天跡,你怎麼一直都沒說話啊?”文澤興致勃勃。

天跡望了他一眼,文澤覺得他眼神有點奇怪,但是他卻聽到天跡說:“我沒事,我被一路上的風景吸引了,所以沒說話。”

昕玥沒在意他們的談話,她仍然逮著士兵們滔滔不絕,問這問那。

文澤很熟悉天跡,他知道,天跡內心藏著很多東西,剛剛那個眼神絕對不是他想說的話表達的的意思。

文澤警惕起來,他又想起了,高空羽破說過的話。

“外面的世界比你們想象的更加複雜,更加危險。”

思考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建築物前。

據士兵介紹,這種建築被稱作“城堡”,首領常年居住在此,處理事務以及接待來客都在此處。

城堡大門比城門小,卻也是山水日月裡沒有的大門,門一開,他們立刻被城堡內部的豪華震驚,大塊石磚築城地板,深紅地毯鋪落地上,各種奇特的石頭裝飾四周,光芒熠熠。

昕玥有點反感這樣的光芒,她覺得這種非自然的光芒並不美。

紅地毯延伸的盡頭,有一把椅子背對著他們,上面坐著一個人。

“歡迎山水日月的客人來到雲端!”

士兵自覺退出大門,將門掩上。

那人從椅子上起身,轉身面對文澤三人,他的衣服精緻漂亮,紫色點綴灰黑衣袍,頭上戴著金色冠羽,腳上穿著不知什麼皮革做的鞋子,全身上下無一不用那種閃閃發著光的石頭裝飾。他留了鬍子,表情傲慢,語氣高挑,眼神輕蔑。

“首領好。”

首領只是點了個頭,表示認可,隨即站著不動,也不開口說話。

“他的樣子好滑稽。”昕玥忍不住說了句悄悄話。

“呃......不知道首領找我們有什麼事呢?”文澤看首領一直沉默,按捺不住,開口發問。

首領哼了一聲“十幾年前有山水日月的人來過我這,十幾年後山水日月還是一點沒變。”

“說好聽點就是樸素,說不好聽點就是落後!\"

“你......”昕玥本來就不喜歡這位首領,如今一聽直接就炸了毛,火紅髮絲飄起,火焰自眼神中閃爍。

“而且還很自以為是。”首領手掌一翻,昕玥感覺身體有千斤重,身體不由自主倒下。

看著昕玥苦苦支撐地板,首領咧嘴笑了,他眼神望向文澤和天跡,戲謔地看著他們無助的模樣。

“來人,他們要傷害我!”

外面計程車兵火速趕來,將還沒來得及辯解的三人組控制了起來。

“山水日月人居心不良,想要刺殺我!”

“不!不是這樣的!”文澤吃驚大喊。

士兵們顯然都被首領的話嚇到了,尤其是護送他們三人前來計程車兵,更是懷疑自已聽錯了聲音。

他們三個還只是孩子啊。

“山水日月覬覦雲端許久!”

“他們想要讓這三個人偽裝進城,試圖謀害我,再趁雲端大亂之際,一舉進攻雲端!”

士兵們頓時議論紛紛,不可置信山水日月居然會用這種計謀。

在他們的教育裡,山水日月是一座幻想中的城市,人們都很和善單純,那裡是一座烏托邦。不少人把那裡當成自已靈魂的寄託之處,期望自已有生之年能去到那裡。

但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傳的流言裡聽說,山水日月其實居心叵測,實力強大。似乎正是十幾年前,新一任首領剛剛上位的時候。

他們都沒想到今天這麼簡單的一個見面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反攻山水日月!”

文澤耳朵恍惚了,他彷彿得了失聰症,聽不清周圍的聲音了。他在內心吶喊,這是假話,不是這樣的,可是他喊不出去。他只看見士兵的眼神從警惕變得震驚,再變得危險。

“把他們關入大牢!”

在星空大漠的另一邊,老村長預言到了什麼,沉重嘆息一句。

“終於要來了。”

“紙終歸包不住火。”

他決定告訴山水日月所有人,他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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