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將軍府,皇甫烈正挑燈檢視著一封密諜,自從皇甫焯奉命阻截刺勒王薩蘭多失敗,獨孤循在萬軍中被薩蘭多強殺,獨孤皇族便開始大肆針對皇甫家,皇甫家的日子也是越來越難過。

身為一家之主,皇甫烈有太多事情要照顧到,即便家族中很多人都勸皇甫烈舉起反旗算了,就連皇甫焯以陰殺獨孤循的手段來逼他,他都沒有同意。

隨著皇甫烈不表態,很多偏向皇甫家的勢力要麼被獨孤家策反,要麼主動淡出這場無聲的爭鬥。

皇甫一家世代忠烈,皇甫烈絕不願皇甫家的名聲壞在了他的手裡,即便獨孤皇族已經將他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管家阿福前來稟報,說是寧徹將軍求見。

皇甫烈抬起頭,看了看天,隨意問道。

“阿福,幾更天了?”

“三更天了,將軍。”

剛剛才打過更,阿福記得很清楚。

“這麼晚了,寧徹來幹什麼?讓他明天再來吧。”

“將軍,寧徹將軍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恐怕是有什麼急事。”

“哦?那就讓他進來吧。”

寧徹是皇甫烈最為信任的手下之一,這麼晚來找他,肯定是有要事。

皇甫烈好奇的打量著一臉焦急不安的寧徹,親自沏了一杯茶遞到了寧徹的手裡。

“寧徹,來,先喝杯茶,慢慢說,什麼事如此著急?”

接過皇甫烈遞過來的茶杯後,寧徹的臉色不停變換,‘叮噹’一聲,顫抖的手再也捧不住茶杯,摔在了地上,接著撲通一聲跪在了皇甫烈的面前。

“將軍,我,我對不起您,您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著便慌忙起身,拔出牆上的刀,拉著皇甫烈便要衝出屋子。

正在這時,府邸門口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喊殺聲,僅僅片刻便停了下來,一群明火執仗計程車兵已經衝殺進了府邸當中,不時有被驚起的侍衛被殺的聲音響起,朝著後院越來越近。

“將軍,您快從後門走,我來斷後!”

皇甫烈根本不動彈,只是緊緊的握住了寧徹的手,一雙眼圓瞪著寧徹,盯的寧徹漸漸低下了頭。

“鐺”的一聲,寧徹將刀丟在了地上,緩緩跪在了皇甫烈的面前,聲音裡充滿了苦澀與悔恨。

“將軍,我對不起您,他,他們不是人,拿我全族一百七十五口人的性命作要挾,只要我把門騙開,就會放過他們,我,我......”

皇甫烈的手鬆了松,輕嘆一口氣,到了這個局面,已經沒有逃的必要了,扶起了已是淚流滿面的寧徹。

“寧徹啊,你怎麼就那麼傻,就算你騙開了門,他們就會放過你全族了嗎?是誰?獨孤衍嗎?”

“哈哈哈,不愧是你皇甫烈,我都還沒到,你就猜到我來了,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獨孤循要是有這點聰明,就不會死的那麼不明不白了.......”

“果然是你,獨孤衍,看來獨孤如遠是下定決心了,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動手吧!”

“嗯?皇甫烈,什麼時候我說過要殺你了?我王兄只是叫我請你皇宮中住上一段時間,不過在去之前,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配合一下。”

“將你皇甫家的兵符交出來,順便發一道密令,讓皇甫焯、皇甫月明、皇甫康他們都趕回來商議大事。”

皇甫烈鄙視的瞥了一眼獨孤衍,冷笑道。

“獨孤衍,老夫只是老了,不是傻了,少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他的事,你想都別想!”

“皇甫烈,這是大王的命令,你敢不尊?”

皇甫烈迂腐,獨孤衍依舊想用這招壓他。

聽到這句話的皇甫烈慘然一笑:“獨孤衍,老夫自認一生不曾行差踏錯,沒想到最後落的這等下場!”

“老夫死則死已,可憐這些跟隨我的人,獨孤如遠眼如陋鼠,猜忌之心如此之重,怎配擔任國君?”

“老匹夫,死到臨頭,還敢汙衊我王兄,兵符你交是不交?”

獨孤衍怒聲喝罵,心中早已將皇甫烈判了死罪,帶他去皇城只是藉口罷了。

“想要我皇甫烈的人頭,儘管來拿便是,若你獨孤衍只有這點手段,且讓高看了你。”

皇甫烈突然醒悟了,他的愚忠在獨孤家看來,不過是可隨意踐踏的垃圾,皇甫家所受到的磨難都是他的愚忠造成的。

想通了這些,皇甫烈俯身撿起地下的刀來。

在皇甫烈俯身拾刀的時候,獨孤衍如臨大敵,厲聲呵斥起來。

“皇甫烈,你想幹什麼?把刀給我放下……”

皇甫烈鄙夷的看了眼獨孤衍,根本就沒理他,拾起刀後交到了寧徹的手中。

正是皇甫烈這一眼,才讓獨孤衍如夢方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如今角色調換了,他現在可是帶兵圍著皇甫烈,而不是當初在戰場上身陷敵營,皇甫烈帶兵闖營來救的場面了。

“寧徹,我今天是走不了了,不管你做了什麼,你依舊是我最信任的人。”

頓了一頓,皇甫烈接下來的話聲音低沉了些,聽著卻不由多了幾分英雄遲暮的悲壯。

“刀我交到了你的手裡,給我來個痛快吧,老夫不願他們的刀汙了我的眼睛。”

寧徹傻愣愣的握住了刀,聽著老將軍的遺言,一雙眼徹底紅了,憤怒轉身,就要與敵人拼命。

皇甫烈拉住了寧徹的手,苦笑著搖了搖頭?

“寧徹,你還想救你族人的命嗎?還當我是你的將軍,聽我的命令嗎?”

皇甫烈的話讓寧徹渾身一顫,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獨孤衍並不知道皇甫烈的打算,看寧徹的樣子,他們還想逃走,連忙指揮士兵圍了上去。

“快,給我擒下他們,生死不論,若是走脫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形勢危急,將軍府剩下的這點士兵是完全抵擋不住獨孤衍的。

“將軍,寧徹辜負了您的信任,我對不起您,我願拼了性命,救您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軍,我們還有機會的.......”

皇甫烈一臉死志的搖了搖頭,拒絕了寧徹捨命帶他突圍的打算。

“寧徹,我不打算逃了,我要用我的死,換皇甫家一個嶄新的未來,既然獨孤如遠不願柔然安寧,那就讓戰亂來撫平吧。”

“寧徹,算我難為你了,要讓你從此以後揹負弒師殺主的罪名,這個東西你藏好,千萬別顯露人前,以後若是想為我報仇的話,將它交給我的女兒皇甫易沁,她會相信你的。”

皇甫烈偷偷塞給寧徹一個東西,寧徹僅憑手感便知道那是什麼,他曾見過,摸過很多次的皇甫家的兵符。

“來吧,寧徹,為了你的族人,我願借項上頭顱為你一用!”

“啊.....’,隨著寧徹的一聲暴躁的狂喝,在場的人都被寧徹的所作所為驚呆了,只見寧徹提著死不瞑目的皇甫烈血淋淋的頭顱,一步一步的來到了獨孤衍的跟前。

“王爺,您說過,我殺了皇甫烈,您就放了我的族人,還算數嗎?”

獨孤衍看了一眼皇甫烈的慘樣,便轉過頭去不敢再看。

被鮮血澆了一頭一身的寧徹,就像個黑夜裡的無常,提著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見獨孤衍轉過身去,繼續跟著轉過去,面對面冷著聲再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

看著寧徹陰冷恐怖的模樣,獨孤衍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濃烈的血腥氣直衝的他犯惡心,明顯他不答應,寧徹就會像個厲鬼一直跟著他,只好木然的點了點頭。

再也忍耐不住血腥氣的獨孤衍,猛的跑到一旁,哇啦哇啦的吐了起來,在他之前,已經有很多士兵吐了個稀里嘩啦了。

寧徹冷冷的看了一眼吐的肝腸寸斷的獨孤衍,哈哈大笑著狀如瘋癲般提著人頭獨自走出了將軍府,走進了杳無人煙的黑夜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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