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如洗,白雲似絮。草原上的藍天澄淨透明,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熠熠生輝。

潔白的雲朵飄蕩在空中,為一路前行的人們帶來幾分難得的寧靜,偶有一聲雁鳴聲響起,也像是在為這美景高歌。

薩蘭多帶著一群人馬緩緩前行,這些都是他從刺勒的官員中遴選出來前往柔然任職的官員,為了讓有些人安心呆在柔然,薩蘭多沒少廢功夫,所以這一路人馬中有不少是拖家帶口的,走的極為緩慢。

薩蘭多微提韁繩,來到了隊伍前沿,與陳牧之並行。

“陳兄弟,你在柔然待過一段時間,如今再回柔然,不知有何感想?”

陳牧之雙眼平視前方,笑著回道:“沒什麼別的感想,舊地重遊,人非人,花非花,結果都一樣。”

薩蘭多哪能看不出陳牧之明顯興致不高,但仍是厚著臉皮繼續說道。

“我知道陳兄弟胸中有些怨言,但沒法子,處在我這個位置,能信任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只好請你多勞碌些了。”

聞言,陳牧之側頭看了眼攤著雙手的薩蘭多,表情顯得古怪起來,接下來的話也是毫不客氣。

“你不相信皇甫焯跟你的親弟弟薩依魯,反倒相信起我這個外人來,我倒也很是奇怪,你憑什麼覺得我就值得信任?”

“哈哈哈.....,怎麼跟你形容呢?就像草地上這朵花兒,我看見它是什麼花,它就是什麼花,不會變,就像我看你一樣,至於其他人嘛,我看不太透他們。”

薩蘭多的話意思再為淺顯不過,其實主要原因是陳牧之的性格決定了,以陳牧之不辭艱難萬險,只為當初一個承諾,都要追隨蕭允荷來異國他鄉,還無慾無求的精神,這都不值得相信,什麼值得相信?

陳牧之聽了這話,總覺得有些彆扭,細細一琢磨,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薩蘭多,我怎麼覺得你這意思是說我笨了?”

薩蘭多連聲否定道:“我可沒這麼說,你要這麼想,是你的事......”

陳牧之瞥了眼憋著笑的薩蘭多,抬頭望了望前方的大山。

“薩蘭多,一直聽說你是草原折那慕大會的王,從未見識過,看見前方那片山了嗎?敢不敢跟我比一場,誰要是輸了,誰就回答三個問題,不許撒謊。”

薩蘭多一聽這話,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自從我參加折那慕大會,我還真沒遇見過對手,不知道你算不算,怎麼比,規則你來定。”

“沒什麼別的規則,誰先到,誰獲勝,就這麼簡單。”

“好,就依你的,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就開始!”

話音一落,陳牧之‘駕’的一聲,已經率先衝了出去,薩蘭多又豈肯落後於人,也打馬跟了上去。

“陳牧之,你也開始耍詐起來了,這不像你風格啊”

兩人的馬差不多,誰先起步,誰就佔優,眼見一時半會追不上,薩蘭多開始耍小心眼了,想用說話分散陳牧之注意力。

“我說過,沒有規則,兵不厭詐,好似在你眼裡,我就顯得蠢笨些?也好教你知道,戰場上講究的是實力,論耍詭計來,我也是會的。”

陳牧之當然會,而且運用的很嫻熟,最起碼這一局不出意外,薩蘭多是贏不了了。

輸贏的結果已經不重要了,全力以赴達到終點才是目的,跑上這麼一程,不止馬兒累的不行,就是他們兩人都累的癱倒在草地上。

“你贏了,想問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絕不撒謊。”

薩蘭多雙手枕頭,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望著藍天白雲,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

陳牧之也是如此,看了一眼薩蘭多,不由笑了起來。

“你將皇甫焯調到了西境當什麼平西將軍,又把刺勒的官員帶來,是想徹底將柔然換個底朝天?”

“倒也不算全換了,不還是留了一部分人嗎?柔然本地人也不是一無是處,但親疏遠近的關係是人都有,就像你我。”

“我可聽說你那親弟弟薩依魯現在是公認的柔然王,你不賜封他王爵,反而將他調走,就不怕生些事端出來,涉及到這種問題,親情一般是要靠後站的。”

“薩依魯心性單純,即使有些怨言,也不會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我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態度,我同意給他們的,就是他們的,不給他們的,不能搶!”

“皇甫焯這人我一直信不過,但薩依魯的王妃又是皇甫易沁,我就是要他們各自分開,不要老膩在一塊,沒準哪天我高興了,將薩依魯封個柔然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好了,不愧是親兄弟明算賬,第三個問題,如果發生最不想見到的結果,你想我怎麼做?”

聽到陳牧之這樣問,薩蘭多將一根青草拔起,塞在了嘴裡咀嚼了半天后,吐了出來。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有些東西總得有個取捨,若真發生那種情況,我相信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選擇。”

薩蘭多的回答讓陳牧之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默默地看著天上的白雲變幻不定,陳牧之淡淡問道。

“三個問題問完了,但我還想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薩蘭多偏頭看了眼自言自語般的陳牧之。

“你應該知道我跟允荷曾經的關係,你沒有特別的在意,我也不知道你是不介意我的過去,還是其他的原因,但我看允荷是找到了對的人,看她開心,我也就滿足了。”

“其實你知道嗎?允荷以前不是這樣的,至少在遇到你之前,不,應該是在選為秀女之前,自從她落水之後,就完全變了,變的陌生了,不像我以前認識的蕭允荷了。”

“我曾發下誓言,要一生守護她,不論她變成了誰,我都不會變。”

“直到允荷後來遇見了你,我相信以她的性格,絕不會是一個容易妥協的人,之所以她願意來刺勒,一定不是李辰乾逼迫她,是她相信她遇到了對的人,那就是你,薩蘭多。”

“我相信允荷的眼光不會錯,她看你的眼神跟看別人完全不一樣,還有你們的相處說話方式,你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能告訴我,我猜的對嗎?”

聽到陳牧之的問題,薩蘭多笑著將四肢舒展開來,陳牧之也說了,他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現在也沒想好。

“陳牧之,其實我跟允荷都要感謝你,沒有你一直以來的堅持跟照顧,就沒有允荷跟我的今日,允荷最終選擇了我,而不是你,不是你不夠優秀,也不是我比你更優秀,而是我們的靈魂更為契合。”

“我不知道我這樣說,你是不是明白,但我想說的是,謝謝你為我們無怨無悔所做的一切,允荷相信你,我也無條件的相信你,相信你會保護我,就像保護允荷一般。”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請你一如既往的保護好允荷,以及小慶圓。”

“對了,這是小慶圓滿週歲時剃掉的頭髮,我將這些送給你,他不但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從蕭允荷處得知了陳牧之決定終身不娶的意圖後,薩蘭多一直想找個機會讓小慶圓認陳牧之為義父,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實現。

今日風輕雲淡,適宜送禮。

陳牧之接過精緻的荷包,一看便是出自蕭允荷的手,這種荷包,他至今還儲存有一個。

點了點頭,陳牧之接受了這個禮物,與薩蘭多相視一笑。

問世間情為何物,可叫人生死相隨,恩仇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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