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鬱曉晚上來了公司,彭遠澤就沒著急回家。埋頭處理檔案不知不覺就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彭遠澤一抬頭,鬱曉還沒回來,剛才她被捉弄的有些惱了,甩下一句“我出去逛逛”就推門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反正她也跑不到哪裡去,她沒說要先走,就一定不會先離開。
門被悄悄拉開了一條縫,鬱曉想嚇彭遠澤一下,沒成想剛拉開門就對上了彭遠透過檔案堆盯她的眼睛。
“被發現了。”鬱曉沒嚇到彭遠澤也沒多掃興,撇著嘴小聲嘀咕。
““你什麼時候處理完呀?都十點多了,該回去了。”鬱曉站在彭遠澤養魚的玻璃缸前,背對著男人問。
“困了嗎?”
“有點。”
彭遠澤把筆放下,他一向更喜歡紙質化的辦公條件。
“今晚不回去了,我爭取把檔案再理一遍,明天就能收工了。”
鬱曉轉過身,掃了一眼彭遠澤的辦公室,“睡沙發嗎?”
彭遠澤用手指了指右面的牆。
鬱曉走過去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門,只是被裝飾的櫃子遮住了些,而且是扇與牆面顏色一致的推拉門。
鬱曉拉開門,發現裡面也沒有什麼複雜的東西,只有一個衣櫃,一張床以及與床齊平的桌子。裡面好像還有一個隔間,是衛生間和浴室。
“你很少在辦公室住。”鬱曉走出來,拉上門。
“辦公室怎麼能比得上家裡。”彭遠澤沒有抬頭。
“東西都很齊全啊,你不回去也可以。”
彭遠澤把頭從檔案堆裡抬起來,看著鬱曉,腦子裡在處理這句話的意思。
忽然,彭遠澤呵笑了一聲。
“就這麼不希望我回去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既然最近工作這麼忙,晚上回家也已經很晚了,還不如呆在辦公室裡舒服一些,不用再在路上折騰時間。”
看到鬱曉一臉認真的解釋,彭遠澤才沒有繼續追究鬱曉是不是又煩他了。
“你在哪睡我就在哪睡。”
“原來我有三個兒子。”
鬱曉總是會有些明明譏諷意味強烈但卻讓彭遠澤不會生氣的發言。
“對的,家裡那兩個小的怎麼能跟我這種嫡長子比。”
聽出彭遠澤又在胡鬧,鬱曉沒理他,坐到沙發上看平板。
鬱曉找了個電影看,看完以後已經十二點多一些了,可彭遠澤還在看檔案。鬱曉就沒等他,自顧回休息室睡覺了。
第二天鬱曉睜眼都九點多了,也難怪,畢竟她很少熬夜。
她用清水洗了把臉,也沒出去,就窩在彭遠澤的休息室裡看手機。
彭遠澤七點就給她發了訊息,說今天上午不會在辦公室,下午兩點左右會回來,如果鬱曉餓了就先點外賣,晚上再一起回去。
鬱曉覺得時間還早,向瑾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催她回去,那她就自己在這裡消磨時間。反正她回去也不看孩子,只是換一個地方躺著。
劇正看的起勁,鬱曉卻聽到了辦公室外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也許是保潔阿姨,鬱曉沒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會突然進來一個壞人,但她還是把手機音量調小了。
一直沒有響起再次出去的關門聲,鬱曉猜想會不會是元恩奇,但是這傢伙絕對不會這麼老實的呆在辦公室裡等彭遠澤回來呀。
鬱曉關上手機,她其實並沒有很好奇,反正外面無論是誰,只要不打擾她就可以了,但現在她實在是太無聊了。
鬱曉發資訊給彭遠澤,問他今天有沒有有約人談生意,但是過了好久彭遠澤都沒有回資訊。
也許在忙。
鬱曉拉開門走了出去,看到整整齊齊的辦公桌面和正在剝橙子的一個人。
那個人背對著鬱曉蹲在垃圾箱前,聽到有聲響警惕的回頭。
是昨天的那個女助理。
她見到是鬱曉一下子站起來,有些拘束的把橙子放在身後。
“婧黎是嗎?我聽彭遠澤是這樣叫你的。”鬱曉笑著走過去跟婧黎打招呼。
“奧,我是,您是彭總的夫人。”婧黎好像有些難為情,用手撥了撥遮住眉的齊劉海。
鬱曉看出了婧黎有些拘謹,不過也是,忽然在背後走過來了一個不太熟的人難免會有些社交尷尬。
“你忙你的,我就出來轉轉。”
鬱曉抿了抿下嘴唇,也有些侷促。
她在糾結自己也許該離開,但是就這樣走掉也有些不好叭。
鬱曉眼睛瞥到了整潔辦公桌上的一盤剝好了的橙子。
“你剝的嗎?”
其實鬱曉有點明知故問,辦公室裡濃濃的一股橙子味,婧黎身後還掩著一隻大橙子,不是人家剝的還能是誰剝的。
婧黎沒有回話。
鬱曉尷尬的笑了笑,怎麼辦?她已經轉到了那一大盤橙子面前,要不吃一個,反正婧黎走後她也會偷吃的,現在吃會不會能起到拉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效果。
“哇,真是好大的橙子呀,看著就好吃。”
完了,更尷尬了,鬱曉裝作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婧黎,她完全沒有邀請鬱曉嘗一個的表示行為。
麼嘎,這不是人類的統一暗號嗎?我問這個東西好不好吃就代表著我想吃一口呀,你不應該邀請我一下嗎?
鬱曉見婧黎沒什麼反應,猜測對方應該是一個比她還內向的孩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自己給自己搬一個梯子吧。鬱曉拿起果盤裡剝好的橙子放到了嘴裡。
“好甜,真好吃。”鬱曉試圖用誇讚拉近彼此心連心的距離。
愣了好大一會,婧黎才緩緩開口。
“彭總喜歡吃橙子,但是因為剝橙子太麻煩了,他每天要處理的檔案又多,所以我會提前剝好,等彭總想吃的時候就可以隨時吃到。”
鬱曉聽的直皺眉,難為人家了。
“別給他剝了,剝這種橙子多傷指甲啊,要是他想吃的話就會自己剝,不自己剝的話就是不真心想吃,是他吩咐你做的嗎?”
鬱曉把婧黎手裡拿的剝了一半的橙子放到桌子上,拿溼紙巾遞給她。
“不是彭總吩咐的,我自願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