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和晁旭兩個人肩並肩坐在一起,一時間相顧無言。白榆覺得無聊,就隨手開啟了手機相簿,翻著翻著突然輕笑一聲,引得晁旭也偏頭看過去。感覺到晁旭投來的目光,白榆下意識把手機偏了個角度,剛好錯開晁旭能夠清楚看到的範圍。

晁旭感覺自已頭頂上冒出來幾個問號,一臉無奈解釋道:“我是想看你來著,不是看你的手機,不用躲著我。”

白榆尬笑一聲:“哎呀,我知道的,這不下意識的反應嘛。之前白爍經常這麼偷看我的手機,我都成一種應激了。”

“這樣啊!那就信你吧。”晁旭無奈回覆道。

白榆感覺晁旭沒再關注她之後,小心翼翼地開啟相簿,看見裡面的偷拍的晁旭的照片就覺得頭大,手指在刪除鍵上徘徊了幾次,終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從手機裡刪掉它們。白榆糾結了一會兒,把那幾張照片加進私密相簿,然後給剩下的照片單獨放到了一個相簿裡。

操作完這些後,白榆才放下心來仔細欣賞各種精彩瞬間。至於那些被放進秘密空間的其他存在,只能等一些個人場合才能好好回味了。

白榆看到她抓拍的一張方昱,圖片裡方昱手裡握著一把串串,笑得憨態可掬。自然而然地,白榆就把手機伸晁旭面前:“看方昱,這個樣子真有點憨憨的。”

晁旭走心捉弄白榆,故意在白榆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閉上眼睛,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確定讓我看哈,確定了我再睜眼。”

白榆想起手機裡的東西,臉上一陣燥熱,催促滴地說:“確定確定,哎呀,你看不看,不看我就收走了。”

晁旭這才睜開眼但卻瞬不瞬地盯著白榆看。白榆推了一把晁旭:“看手機!不是看我!看我幹嘛?”

晁旭看到白榆的耳朵紅了,這才覺得舒服了一點,笑著說:“手機黑屏了,給我看什麼?”

白榆收回手,低頭擺弄手機,嘟囔著:“那你有話就說話啊,淨做那些小動作。”

晁旭也壓低聲音回覆道:“我剛要說話,你就先開口直接把我頂回去了。”

晁旭說的話幾分真假白榆是猜不到,但她就是覺得晁旭多半是想戲弄她的。可聽到晁旭略帶委屈的語氣,白榆還是心裡軟軟的。

晁旭終於看到了白榆想給他看的東西,心裡嗤笑:“就這麼一個傻憨憨,有什麼好看的。”口頭上應付了幾句,順勢就白榆翻看的動作一起討論起來。

翻了個十來張左右,還沒看到自已的單人照,晁旭便裝作不經意且見縫插針地問:“你這裡有沒有我的一些特別紀念的時刻啊?”

白榆翻相簿的動作頓了頓,模糊地說:“我也不太清楚,邊看邊說吧。”白榆心裡虛的不行,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剛剛整理相簿的時候有沒有留下幾張。

白榆一張一張翻著感覺旁邊那個人的氣壓越來越低,白榆沒忍住縮了縮脖子,看時機差不多了就結束了這個話題,到底是沒翻到最後一張,好歹給晁旭留下來個“也許會有他”的念想。

晁旭這邊越看心裡越有股說不上來的滋味,幾乎沒有他單獨出現在鏡頭中的照片,心裡酸酸澀澀的,再加上方昱倒是有好幾張,更不是滋味了。

兩個人的注意力不知道怎麼就轉到了晁旭的手機上,晁旭看起來對每個人都是雨露均霑,直到連著翻到幾張明顯是偷拍角度的照片,比如白榆靠在座位上睡著的樣子、白榆認真勾兌扎染顏色的樣子、白榆在玩偶店帶著兔子耳朵的樣子。

“嘀嗒”手機螢幕上鎖。晁旭感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

白榆和晁旭兩個人默契地誰都沒有再開口。就這麼待了可能有一兩分鐘吧,晁旭才好像找回了自已的聲音:“我就是隨手拍一拍的,真的。”

“嗯。”白榆不知道說啥,生硬地轉移話題,“那個……玩了這麼久了,感覺都有點困了,要不咱們休息一會兒。”說完也沒顧晁旭的反應,自已先閉上了眼睛,選擇逃避這樣的場面。

白榆不知道是給自已的心理暗示太重了,還是真的感覺到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當時晁旭的大腦皮層處於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當然是睡不著的,感覺旁邊人呼吸逐漸平穩,悄悄睜開眼睛看過去。白榆臉上還是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那兩件事,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晁旭盯著白榆的臉思想遨遊,回想起剛剛那個讓人尷尬不已的場面,默默祈禱:“希望在她心裡我的形象不會下降成一個陰暗的偷拍狂魔吧!最好的是她一覺醒來就能忘記。”

白榆睡著睡著身體有點失控,無意識地向著過道的方向倒去。晁旭眼疾手快地扶住白榆的肩膀擺正,鬆開手之後沒一會兒,白榆再一次向外倒去。重複幾遍之後,晁旭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這種反反覆覆的情況他好像不久之前才經歷過。

無奈之下,晁旭輕輕把白榆的頭擺到了自已的肩膀上,怕她覺得不舒服還專門調整了一下坐姿,接著也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沒一會兒,晁旭又拿出手機,仔細地調好靜音,拍下張他倆的合照,端詳了一會才安心睡去。

火車到站的時候,兩個人都睡得有點懵,迷迷糊糊地下車。白榆醒來的稍微早一些,發現自已靠在晁旭肩膀的時候還了略微震驚了一下,把頭挪開並檢查有沒有不雅動作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叫醒晁旭。

晁旭在白榆有動作的時候就醒了,感覺白榆在偷偷摸摸地幹些什麼事,索性就順應她的節奏來,等她喊自已準備下車的時候才裝作剛有醒來的意識一樣。

好容易回到了家,爸媽和弟弟還沒回來,白榆糾結了一下,把送給他們的禮物擺在茶几上,然後隨便收拾了一下就上床躺著了。

白榆刷手機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點開了私密相簿,裡面是栩栩如生的晁旭。當時的場景以及晁旭的神態好似能夠穿透相片顯現在白榆面前。

翻看完照片白榆剛好收到晁旭發來的資訊:“晚安,好夢。”白榆也喜滋滋回覆了晁旭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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