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害者巧合
在鬱言琛公寓睡的一晚，可以說是自異世界歸來之後睡得最好的一覺。
床鋪柔軟，又大又舒服，讓黎冰想念起了他在異世界魔女古堡裡的那張宮廷大床。
可惜不能搬到這裡來。
黎冰的早課在十點，下樓時發現鬱言琛已經站在客廳裡了。
他穿著黑色修身制服，站在光裡猶如蒙上一層朦朧的罩衫，就這麼不閃不避，和發光似的。
“起得這麼早？我以為你要再睡一會。”鬱言琛給自己扣上腰間皮帶，看著睡得懵懂的黎冰眼角微彎，似乎是在笑。
“你要出門了？等我一下。”
“不急。”
黎冰上樓帶上今天一天的課本，如同磚塊似的兩大本，匆匆忙忙跑下樓跟著鬱言琛上車。
“如果能在上課前15分鐘到學校的話，我應該來得及在食堂吃個包子，鬱言琛，靠你啦！”
鬱言琛無奈：“知道了少爺，下次可以帶早餐上車吃知道嗎？”
“你這車太貴了，弄髒了我賠不起。”
“怎麼，我給你的錢是擺設？”
“我答應和你一起難道是為了你的錢嗎！你思想覺悟太低了。”
黎冰平時也不會多和人逗趣，但和鬱言琛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和他鬧起來。
分明認識也沒多長時間，卻像相處了很久的朋友似的。
黎冰將這些歸結於他和鬱言琛性格相合，以及鬱言琛這人的確很自來熟。
車開到Y大門口時，黎冰注意到不遠處有兩個人正在爭吵拉扯著。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制服，是邱澤。
但明面上黎冰是不認識邱澤的，便拉著鬱言琛詢問：“那誰？你同事和人吵架了。”
鬱言琛皺起眉。
他安撫黎冰道：“沒事，我先送你過去，問題應該不大。”
真的沒事？
黎冰仔細看那個和邱澤爭吵的那個年輕男人，蓬頭垢面，看著邋里邋遢神情崩潰，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將車窗開啟一條縫隙，佔著極好的耳力去聽兩個人吵架的聲音。
“你們到底要把我女朋友的屍體扣到什麼時候？！她都已經死了！是受害者，你們不僅不查案，家屬想要入土為安都不同意嗎？！”
“先生請你冷靜點，屍體因為特殊原因暫時不能歸還，我們保證，等調查結束一定會全須全尾的還給家屬。”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觀察你們好久了，天天在這附近閒逛，根本就沒在認真查！”
黎冰聽了一耳朵，總結出家就是男人試圖要回女友的屍體，但被異管局搪塞拒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屍體不能歸還，但怪異的是，異管局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不過現在黎冰在意的是這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好像也有點眼熟。
一個時間裡連續眼熟兩個人，不用提醒黎冰自己都覺得奇怪。
思索間，開了條縫的車窗關上。
“八卦好聽嗎？你的耳力真是比我想的還要好啊。”
鬱言琛的聲音從身旁悠悠響起。
黎冰心虛道：“昂，被你發現了。”
“小動作明顯，扣一分。”
鬱言琛將車轉進停車場，黎冰就看不見那兩個吵架的人了。
“他是第一個受害人的男友。”鬱言琛道。
黎冰恍然：“是她……”
猛然瞧見鬱言琛似笑非笑地調侃神色，他猛然想起先前還在言之鑿鑿的說自己沒看過那些資料。
鬱言琛現在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這不是看了嘛？”
他有些臉紅，急忙開啟車門跳了下去。
“我要來不及了，先走了拜拜！”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鬱言琛勾唇淺笑，但想起外邊糾纏不止的兩人，臉色又冷了下來。
得快點抓住那個怪異了。
-
黎冰踏進教室，迎著個別異樣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坐在週一行、姜亓留好的位置上。
這段時間只要他出現在人前，就會有人看他，他已經習慣了。
週一行忍不住嘲笑他又成了校友群的話題中心。
“你今天被豪車送來的照片又風靡聊天群了。”
黎冰無所謂，“做人不要太閒，書背了嗎？知識點都記住了嗎？”
說到這個週一行就戴上了痛苦面具，“被調劑到這個專業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啊，為什麼轉專業的條件是拿到獎學金啊嗚嗚。”
姜亓安慰他：“行了，老老實實讀到畢業唄，反正考研預定了。”
週一行：“我才大二，竟然已經要開始考慮考研了嗎？”
黎冰話少，沒參與他們的互懟環節，而是開啟了校友聊天群，他們的聊天內容已經轉移到了在校門口吵架的兩個人身上。
——學校門口吵架的那兩個，好像是第一起受害者家屬和警方的人，因為警方不歸還受害人屍體吵起來了。
——第一起案件離現在有十天了吧？頭七都過了還不讓人下葬？
——誰知道呢，死的那麼奇怪說不定屍體有問題呢。
——聽說第一起案件在夢時代商業廣場附近的巷子裡發現的，離我們學校很遠吧？怎麼就竄到我們這來作案了，真嚇人。
黎冰皺起眉，在聊天內容裡抓到了一些關鍵詞。
十天？商業廣場？
十天前正好的他迴歸的那一天，那天晚上他去了那個廣場附近被鬱言琛撿回了家。
一對情侶的臉突然浮現在黎冰的腦海裡。
黎冰喃喃：“是他們……”
週一行聽見了他的聲音，不明所以道：“嗯？冰啊你說誰？”
他看著黎冰臉色凝重，陷入沉思的樣子，突然站起來跑了出去。
出門時與舉著保溫杯進門的老師擦肩而過，看著風一般跑出去的學生，老師一臉懵。
“他怎麼了？不上課了？”
週一行也懵懵的，“呃……可能……遇到什麼急事了吧……”
“叫他補請假條，不然算曠課。”
－
黎冰不惜曠課一路趕回了清逸山水的公寓，開啟門一眼就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疊資料。
鬱言琛依然沒有把東西收起來，對他極其信任。
而黎冰此刻只有每一張紙上的受害者資訊。
第一個受害者，在廣場外邊遇到的，將他當做普通貓逗趣的情侶中的女生，遇害地點就在廣場附近的巷子裡。
第二個受害者，竟然是那天在餐廳遇見的黎永嘉身邊的一個不起眼的跟班，就在餐廳附近遇害。
第三個、第四個便是黎冰已知的，在Y大出事的兩個人。
或許是他想多了，黎冰老覺得這個作案動線……好像是在跟著他走似的。